第十七章：双剑合璧（1/2）

“报——！！！”一声悽厉到变调的嘶吼，如同垂死野兽的哀嚎，猛地撕裂了大帐內诡异的气氛！

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撞开帐帘冲了进来！他头盔不知去向，脸上糊满血污和烟尘，甲冑破碎，左臂无力地耷拉著，显然受了重伤。

他扑倒在地，用尽最后力气嘶喊：“大帅！急报！契丹...契丹李怀秀亲率两万精骑！突破.....突破白狼口防线，已....已衝破我军三道营寨！前锋....前锋部队距大营不足二十里！弟兄们顶不住了！快....快走啊大帅！”

如同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响！

安禄山脸上的狂笑瞬间凝固、扭曲！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肥硕的心臟！拔野古！两万精骑！突破三道营寨！不足二十里？！

“什么？！！”安禄山失声尖叫，声音因极致的惊恐而变调破音，“白狼口....三道营寨，怎么可能？！拔野古哪来这么多兵？！探马呢？！斥候都死了吗？！”他肥硕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站立不稳。

“大帅！千真万確！”传令兵咳著血沫，眼中是无尽的绝望，“他们....他们像是发疯的狼群！不计伤亡！直扑中军！是..是衝著您来的啊！快...快...”

话音未落，远方！如同闷雷滚过大地！又如同万千战鼓同时擂动！那沉闷而恐怖的轰鸣，透过厚实的牛皮帐幕，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紧接著，是山呼海啸般、充满野性杀戮气息的契丹战吼，如同潮水般由远及近，汹涌而来！其间夹杂著唐军惊恐的呼喊、兵刃碰撞的惨烈声响！

整个平卢大营，瞬间被死亡的阴影和战火的咆哮彻底吞没！

安禄山面无人色，巨大的身躯晃了晃，一屁股跌坐回白虎皮座椅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內衫。

完了！李怀秀这是要他的命！要趁他主力被契丹小股部队牵制在前线，直捣黄龙！

帐內一片死寂，只剩下远方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和大地沉闷的颤抖。裴旻和李白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断。

“大帅！”裴旻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瞬间压过了帐外的喧囂和安禄山的恐惧，“当此危局，请速下令，集结亲卫营，护您向东南高地转移！末將愿率本部亲兵断后，迟滯契丹追兵！”

李白也收起那副玩世不恭，醉眼深处寒光四射，按剑朗声道：“不错！安大帅！此刻不是惊慌的时候！裴將军勇武，李某剑术也还过得去！护你杀出重围，当无问题！”他话语虽狂，却带著一股令人心折的豪侠气概。

安禄山惊魂未定，看著眼前这两位“义父”派来的“使者”，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主动请缨护他，心中惊疑虽然未消，却又升起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毕竟这已经不是怀疑他人的时候了，契丹攻势如此猛烈，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保全自己性命。

他肥肉颤抖著，嘶声下令：“快！快！传令亲卫营！护....护著本帅！向...向黑石崖高地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