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以河神之名审判！（1/2）

引擎粗暴的嘶吼著。

一辆破旧越野车如同愤怒的犀牛，撞碎加济布尔郊外的死寂。

车內，拉朱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指关节因过度用力捏著方向盘而发白。

副驾上，维杰佝僂著背，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浑浊的眼中只剩下刻骨的仇恨与赎罪的火焰。

后座三个精悍的汉子沉默如铁，腰间鼓鼓囊囊，眼神似淬了毒的刀锋。

“了一半家底，还有阿米尔折进去一根手指！才打听到萨米特那个杂种，把人当牲口卖进了这里！”

车在远离院墙的阴影里熄火。

五人如同融入夜色，分散在周边骯脏的街道。

金钱开道，威逼利诱。

从醉醺醺的守卫、眼神闪烁的暗娼、被赶出来的嫖客嘴里，零碎而確凿的消息匯聚：

“是有辆破大巴，昨天深夜送来了几十个老头老太，直接进了后面那栋带铁门的主楼！”

附近最破败的旅店房间里，瀰漫著汗臭、劣质菸草气息。

“硬闯是找死！

铁门、守卫、监控…我们这点人，不够塞牙缝！”

拉朱目光扫过眾人，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等！等机会！或者…”

“我去！”

维杰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不再是懦弱渔夫的眼神，是濒死野兽的疯狂，“拉朱兄弟！让我去！我造的孽，我亲手去赎！我…我进去！”

“你疯了？！”

拉朱一把揪住维杰的衣领，几乎將他提离地面，“你除了打鱼还会做什么！进去送死吗？！”

“河神…赐给了我力量！”维杰的声音低沉却像闷雷滚动。

他猛地挣脱拉朱，摊开粗糙的手掌。

昏暗灯光下，一滴晶莹剔透、散发著微弱蓝光的水珠，毫无徵兆地悬浮在他掌心之上！

水珠缓缓旋转，散发出纯净而冰冷的寒意，与这污浊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是林河在他极度绝望懺悔时，悄然注入他体內的一缕神力种子！

拉朱瞳孔骤缩，死死盯著那滴违背常理的水珠，脸上的伤疤剧烈抽动。

他看到了维杰眼中那不顾一切的决绝，也看到了那水滴中蕴含的、非人的冰冷力量。

死寂。

粗重的呼吸声。

“……好！”

拉朱只好鬆开手，“带著手机！信號一到，我们去接应！”

他飞快地將一部老式手机塞进维杰怀里，“记住！活著！把人带出来！”

维杰脱下破旧的外套，换上从嫖客身上扒下的、带著汗臭的廉价衬衫。

脸上抹了点灰土，佝僂著背，学著那些人的麻木眼神，混在又一波涌向福利院侧门的嫖客中。

看守叼著烟，熟练地收钱、放行，浑浊的眼睛扫过维杰这张生面孔，並未在意——

这里每天都有新来的饥渴客人。

一进入主楼，污浊的空气和绝望的呻吟如同实质的粘液包裹上来。

维杰强忍著呕吐的欲望，趁乱闪进一条堆满杂物的昏暗走廊，屏息藏匿。

脚步声、淫笑声、看守不耐烦的呵斥在耳边迴荡。

他像幽灵般移动，寻找著关押信徒的牢笼。

路过一间虚掩的储物室，里面传来两个护工肆无忌惮的对话：

“…妈的，外面『恆河慈善』送来的那批苹果和麵粉，又被院长截留了大半！分到我们手里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