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蛇蝎美人伊莎贝拉(1/2)
夜色,是德州最好的遮羞布。
它能盖住荒原的贫瘠,也能藏起人心的罪恶。
“萨尔瓦托雷”酒吧的霓虹招牌,在拉雷多市边缘的夜色里,一闪一闪。
粉色。
紫色。
曖昧的顏色,混著从门缝泄露而出。
这里是法外之地。
凯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舞池里,男男女女的身体疯狂扭动,像是濒死的鱼。
吧檯边,醉鬼们趴著,对著空酒杯说著没人想听的胡话。
角落的阴影里,几笔看不清面目的交易,正在无声进行。
凯尔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吧檯后面。
那个女人。
伊莎贝拉·瓦伦西亚。
一袭火红色的紧身连衣裙,勾勒出让所有男人都口乾舌燥的曲线。
乌黑的捲髮隨意披在肩上,红唇如血。
她正用一块白色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一只高脚杯,动作优雅。
她周围的一切喧囂,似乎都与她无关。
她就是风暴的中心,却安静得可怕。
凯尔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吧檯前一个空位坐下。
他把那顶有些年头的牛仔帽摘下,隨手放在一边。
一张略带疲惫,与这地方格格不入的年轻面孔,暴露在灯光下。
伊莎贝拉眼皮都没抬一下。
“喝点什么,帅哥?第一次来?”
“龙舌兰。”凯尔说。
“最烈的那种。”
伊莎贝拉擦拭酒杯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她终於抬起那双媚眼如丝的眸子,开始打量凯尔。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客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
“烈酒伤身,先生。”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尤其是有心事的时候。”
她从酒柜最高层,拿下一瓶没有標籤的酒,倒了满满一杯,推到凯尔面前。
琥珀色的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著危险的光泽。
凯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像一团火,从喉咙笔直地烧进胃里。
“我听说,”他放下酒杯,声音平稳,“这里有些故事没有结局。我来找一个结尾。”
伊莎贝拉咯咯地笑了起来,枝乱颤。
“故事都有价码,先生。结尾,尤其贵。”她伸出涂著红色蔻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吧檯。
凯尔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被橡皮筋捆著的钞票,扔在吧檯上。
不厚,但也不薄。
足以证明诚意,又不至於像个炫耀的蠢货。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我想打听一个人。他以前很喜欢在这里的自动点唱机里,点一首老掉牙的歌。但最近……那首歌好像再也没响起来过。”
伊莎贝拉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有了细微的凝固。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被惊扰的黑猫。
“点唱机里的歌太多了,先生。谁会去记哪一首没再响过?我这里只卖酒,不卖情报。”
“是吗?”凯尔的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击著,“可我听说,有些歌停了,是因为唱歌的人……被人永远地按下了静音键。关於拉德的案子,你知道些什么?”
他终於说出了那个名字。
伊莎贝拉看著凯尔的眼睛,那双眼睛很平静,平静得像一口深井。
她沉默了几秒,正要开口。
“砰!”
酒吧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三个穿著破烂皮夹克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手里端著一把锯掉了枪托的雷明顿。
另外两个,一人一把手枪。
“都他妈別动!抢劫!”
光头的吼声,像一颗炸雷,瞬间压过了嘈杂的音乐。
舞池里的人群发出一阵尖叫,乱作一团。
一个身材魁梧的酒保刚想从吧檯下掏东西,就被光头旁边的一个瘦子用枪柄砸在后颈,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另一个保鏢试图衝上来,被一脚踹在肚子上,蜷缩成了虾米。
业余,但凶狠。
光头用枪口指著吧檯,目光贪婪地扫过一排排昂贵的洋酒,最后落在了伊莎贝拉身上。
“老板娘是吧?长得真不赖。”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把收银机里所有的钱,都给老子装进这个袋子里!快点!”
伊莎贝拉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她甚至还对著光头嫵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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