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鸟枪换炮(1/2)
几天后。
德州中部,圣安东尼奥。
凯尔没在孤星镇这种所有人互相都认识的鬼地方处理这笔钱。
他开著那辆快要散架的雪佛兰,了三个小时,来到了这座更大的城市。
匿名的银行本票躺在信封里,是他通过一个提前租好的邮政信箱拿到的。
本票是匿名的,通过一家达拉斯的律师事务所开具,手续乾净。
这是赏金猎人圈子里心照不宣的规矩,联邦调查局支付给“热心市民”的奖金,从不问来路,也无需见光。
银行大厅里舖著光亮的大理石,冷气开得比太平间还足。
凯尔穿著一件半旧的牛仔夹克,站在穿著挺括西装的银行经理和妆容精致的白领们中间,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兑现这个。”凯尔把本票推到柜檯窗口里。
柜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顶著一头用髮胶固定得纹丝不动的金色捲髮,像个坚固的头盔。
她看到本票上的数字时,涂著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明显停顿了一下。
五万美金。
她抬起头,那双画著蓝色眼影的眼睛隔著厚厚的玻璃,审视著眼前这个看上去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先生,这么大额的本票,我们需要核实您的身份,並询问资金来源。”她的语气公式化,但眼神里的怀疑藏不住。
在她的经验里,这种年纪的年轻人,要么是继承了遗產,要么就是走了狗屎运,但更多的情况,是麻烦。
凯尔早有准备。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驾照,又露出一副靦腆又带点小得意的笑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刚刚发了笔横財的乡下小子。
“我爷爷在乡下的农场,上个礼拜刚卖了几十头安格斯牛。”他挠了挠头,演技浮夸得恰到好处,“买家是个阔佬,喜欢用本票,说这样有派头。”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充满了德州乡土气息。
女柜员脸上的怀疑消融了些许,换上了一丝瞭然和轻微的羡慕。她不再多问,开始低头走流程。
当厚厚的一叠、还带著油墨香气的百元大钞通过窗口递出来时,凯尔的心臟才真正踏实地跳动了一下。
他將钱塞进一个破旧的帆布旅行袋,拉上拉链。
那沉甸甸的重量,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安全感。
他没有直接回孤星镇的公寓。第一站,是医院。
他没进去看戴夫,只是在医院大厅的付费窗口停下。
窗口里的护士正无聊地打著哈欠。
“你好,我想为302病房的戴夫·琼斯预付一笔医疗费。”
护士抬起头,懒洋洋地查了查记录:“后续的手术和康復治疗,预计还需要一万美金左右,这还不包括可能的併发症。”
凯尔没说话,他拉开旅行袋的拉链,从里面抽出厚厚的一捆钞票,数出一百张,啪地一声拍在柜檯上。
“这是一万块。先用著。”
护士的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著那堆绿色的富兰克林,又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眼睛瞪得像见了鬼。
“先生……您是?”
“一个朋友。”凯尔从旁边的台子上撕下一张便签,潦草地写下这四个字,压在钱上。
然后他拉上拉链,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停留。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震惊又困惑的目光,但他没有回头。
这既是对戴夫的承诺,也是对过去那个只能眼睁睁看著搭档倒下却无能为力的自己的告別。
从今往后,他要用自己的规则来战斗。
第二站,是一家位於城市边缘,名叫“蝎尾”的酒吧。
这里是原主记忆中,镇上最接近黑市的地方。
他需要一把枪,虽然全国的枪店数不胜数,但都是有编號的,用起来不方便。
老板是个叫“蝎子”的男人,在越南丟了一条腿,也丟掉了对政府的所有信任。
凯尔推门进去,酒吧里光线昏暗,几个烂醉的酒鬼趴在桌上。
“蝎子”坐在吧檯后,正在用一块油腻的抹布擦著一个永远也擦不乾净的玻璃杯。
“喝点什么?”他头也没抬,装在小腿上的那截假肢在吧檯下有节奏地敲著地面。
凯尔拉开一张高脚凳坐下,把一个装著五百美金的信封推了过去。
“蝎子”停下动作,拿起信封掂了掂,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们这儿可没这么贵的酒。”
“我找一个叫『军火商乔伊』的傢伙,”凯尔开门见山,“我需要点东西,能保护自己的东西。”
“乔伊?”蝎子的独眼眯了起来,“他卖的东西,可比我这的威士忌贵多了。而且,他不喜欢陌生人。”
“钱不是问题。”凯尔把一个更厚的信封拍在吧檯上,“告诉他,我带了现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