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周常任务(1/2)
李长庚深深嘆了口气,望著天边渐高的日头,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终究还是转身走向演武场。
心里清楚得很,急也没用。
武不积跬步,难以至绝巔。
柳师兄他们能稳稳立在先天境,靠的可不是一日之功,自己这点进境,不过是刚起步,真要论根基,还差得远呢。
走到场中,沉腰摆臂,指尖如拂柳叶,正是木衍桩的起势。
清晨的空气带著露气的凉,刚练时,总觉得肩背发紧,丹田那股暖意像是被冻土裹著,流转得滯涩。
可此刻沉下心来,却觉出些不同。
指尖划过虚空时,仿佛真有嫩芽破土的轻响在耳边漾开,丹田的暖意顺著经脉漫开,比早饭前练时顺畅了几分,连带著腰腹的沉坠都更稳了些。
“总算摸到点『生』的意思了。”
李长庚眼角的余光瞥见自己的影子,在晨光里舒展如树,比刚才站桩时,膝盖的弯曲又多了半寸,更贴近图谱里“如新枝抽条”的要诀。
只是离“气血自生”的境界还差得远。
土元桩是“沉如磐石”,木衍桩讲究“柔中带刚”,这股生生不息的韧劲,他才刚品出点滋味,离真正的“精通”,怕是还得磨上些日子。
缓缓收势时,额角已沁出细汗,落在青石板上,很快被晒乾。
“这后续桩功果然难度翻倍。”李长庚抹了把汗,心里明镜似的,土元桩三日成,靠的是一股衝劲,可木衍桩讲究循序渐进,半点急不得,距离突破那层窗户纸,隱约还差著一大截。
摸出人参,咬下一小块。
苦涩刚漫开,一股温润的药力便涌上来,像是清泉注入乾涸的河道,丹田那点刚耗空的暖意瞬间补满,酸麻的筋骨也舒展开来。
李长庚精神一振,再次沉腰摆桩。
这一次,指尖的舒展更自然,经脉里的暖意流转如溪,腰腹的沉坠中竟生出一丝弹性,像是柳枝在风里轻摇,看似柔软,根下却藏著韧劲。
“对,就是这感觉!”他心头一喜,能察觉到气血在皮下缓缓涌动,比刚才又活泼了几分。
晨光越发明亮,演武场上的身影越来越多,可李长庚的桩功却越练越顺,每一次沉腰都更贴近“生”的真意,那股不断进步的畅快感,比什么都让人踏实。
……
演武场东侧的树荫下,不知何时立了道身影。
女子穿一身藕荷色劲装,袖口和裤脚都收得利落,腰间繫著条银链,链上坠著枚小巧的铜铃。
许是怕惊扰了旁人,铃舌被软布裹著,走动时只隱约可见银链晃动。
她发间束著根碧玉簪,鬢角几缕碎发被晨风吹得轻扬,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清亮地望著李长庚练桩。
“这便是掌门提过的李长庚?”女子望著场中那道身影,眉梢微挑。
初见时只觉他桩功架子还算周正,可再看片刻,心头便忍不住泛起惊涛。
不过半个时辰,他腰腹的沉坠从生涩到圆融,指尖的舒展从僵硬到流畅,丹田那股气血流转的轨跡,竟比刚才清晰了数分,连带著周身的气场都柔和了些。
显然是在极短时间內就摸到了木衍桩“生”字诀的门径。
“寻常弟子练木衍桩,光是理顺气血就得耗上半月,他这才入门几天?”
女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腰间的银链,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尤其刚才那最后一个周天,气血从丹田起,顺著经脉流转,竟隱隱有“润物无声”的態势,这等悟性,便是七师兄柳无眉当年,也未必能及。
难怪掌门会为他惋惜,说若修行再久些,楚举武部的名额必有他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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