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赴约下(2/2)
说完秦大山声音嘶哑道:“潮娃子,叔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
“嗤~。”
桌上的油灯仿佛也听懂了秦大山的控诉,发出了微微的嘆息。
白潮反手握住秦大山颤抖的手,声音异常平静:“叔,您別这么说。”
“何秀琴是什么德行,全村谁不知道?您看我大姐和大哥哪个不是天天挨打受气。”
说罢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语气冰冷道:“如今我已分户单过,这笔帐迟早要跟他们算清楚。”
老秦家的这顿饭吃得並不平静。
酒过三巡,秦大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歪歪斜斜地靠在炕头的被垛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对不起”,“雪儿娘”的胡话。
白潮帮著秦雪收拾完残局,踏著月色便离开了秦家小院。
夜风微凉,白潮的酒意瞬间便被吹散了大半。
半斤莲白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前世在职场上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身好酒量。
但今晚从秦大山口中得知的那些往事,却让他心头沉甸甸的。
月光如水,將乡间小路照得通明。
白潮熟门熟路地来到亮马河边,借著月色开始捕鱼。
银鳞在月光下闪烁,很快便完成了一百斤鱼的任务,可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躺在空间四合院的拔步床上,白潮翻来覆去的睡不著。
秦大山今天在酒桌上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是他在赵家二十年来从没有听说过的。
平日里何秀琴只会一口一个“小杂种”的叫著他,使唤他。
可他现在知道了,他娘叫李英兰,应该是个城里人。
他好像还有个爹。
还有那封信......送到了没有?
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来找过自己?
还有那个北长街12號的枪声又意味著什么?
......
白潮隱隱约约感觉到,自己好像戳到了什么巨大的谜团,而答案正在等待著他去揭开。
迷迷糊糊中,白潮感觉有人在喊他。
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像是一根细线,將他飘散的意识一点点拽回。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空间臥房中——雕繁复的拔步床,柔软如云的锦被,半开著的窗欞和院中的凉亭古井。
他定了定神,意识如潮水般收拢,顺著声音的来源探去,脑海立刻投影出外面的画面。
只见铁柱一手提著麻袋,一手不停地拍打著嘎嘎作响的木门,声音粗狂地喊著:
“白潮,白潮,在家吗?”
看清来人后,白潮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鬆。这小子大清早的,也不知发的什么疯。
他的意识不自觉地落在那只不停晃动的麻袋上,暗自琢磨里面装的是什么要紧东西。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白潮的意识里那只灰扑扑的麻袋竟然在他的脑海里渐渐变的透明。
只见袋子里整整齐齐的码著土豆和红薯,正是他昨日特意嘱咐铁柱去准备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