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女秦雪(1/2)
出了赵满仓家,白潮提著沉甸甸的鱼篓往家走,远远的看见自家门前站著一个瘦弱的身影。
走进了才看清,是秦家那个丫头。
她今天换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肘部打著两个整齐的补丁,却浆洗得乾乾净净。两条乌黑油亮的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繫著褪色的红头绳,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秦雪猛地转身,辫梢在空中划出半道弧线,小跑两步迎了上来:“白潮哥,你回来了?”
白潮愣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秦雪从来没有这么热情地叫过他“哥”。
以前两人虽然是同村,原主也没少偷瞄这个被社员们戏称为“村“的姑娘,可两人除了上工时的必要交流,连话都没多说几句。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有事?”
白潮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目光却忍不住打量起了她。
比起记忆中那个总是缩著肩膀的姑娘,眼前的秦雪要鲜活得多。
虽然算不上什么明眸皓齿的大家闺秀,但胜在那双清亮的像泉水一样的杏仁眼,一笑起来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特別此时在晨光的照射下,更有几分少女的娇羞。
看到白潮这般打量自己,秦雪忽然她举起手中的篮子,开口道:“白潮哥,我,我是来感谢你的,昨天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就......”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只余下一片红晕从脖颈漫道脸颊和耳根。
白潮也识趣地没有追问,这年头,姑娘家的清白比什么都金贵。
虽说赵卫军那畜生没能得逞,可要是传扬出去,光是那些长舌妇的閒言碎语,就能活活逼死一个大姑娘。所以这种事搁谁身上都难以启齿。
为了化解尷尬,白潮清了清嗓子问道:“老秦叔身体还好吧。”
秦雪提著篮子的手指收紧,头都快低到了胸口:“嗯,我爹他吃了。”
“?”
两人同时愣住了!
白潮眨了眨眼,心想这对话怎么跟生產队的驴车似的,突然就跑偏了呢?他分明问的是身体情况,怎么扯到吃饭上了?
秦雪的脸也“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慌忙改口:“不是...我是说...我爹身子好多了!”
她急得直跺脚,褪色的布鞋在泥地上碾出了一个小坑,“我爹特意嘱咐我来感谢你的.”
看著这丫头窘迫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白潮从昨天开始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一松,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声好像是会传染一样,秦雪也跟著抿嘴笑了起来,嘴角那两个小梨涡在晨光里若隱若现,倒是冲淡了几分两人之间的尷尬。
笑著笑著,秦雪忽然抬起水汪汪的杏仁眼,目光在白潮额头上逡巡:“白潮哥,你的伤...还疼吗?”
“伤?”
白潮这才想起昨天原主挨的那一记搬砖。正是这一板砖把他带到了这1965年的赵家河村。
摸了摸已经结痂的额头,也许是空间灵泉水的作用,此刻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他摆了摆手,浑不在意的说道:“已经不碍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当时的情况换了谁都会出手的。”
秦雪闻言抬起头,目光触及到那道伤疤时,胸口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芳心莫名的一颤,她慌忙別过脸去,纤长的睫毛在晨光中轻颤,“白潮哥,我给你带了一点自己做的酱菜和鸡蛋......”
她一边说一边掀开篮子上盖的布,里面除了酱菜和鸡蛋,还有几个黄橙橙的玉米面饼。
“这饼子,是我早上特意烙的,还热乎著呢,白潮哥你快尝尝。”
看到这些吃食,白潮的肚子不爭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在这静謐的晨光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突兀。
两人同时愣住了,隨即秦雪“噗嗤”笑出了声,眼尾也弯成了两道小月牙,连带著颊边的小梨涡都生动起来。
隨即,她拿起一个饼子递了过去。
白潮没有接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身打开了柵栏门:“进来坐会儿吧。”
秦雪跟著白潮进屋,她一眼就瞥见方桌上还摆著昨夜的碗筷。没等招呼,她就把挎篮往桌边一放,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了起来。
“哎,你別......”
白潮话音未落,秦雪已经麻利的收好碗筷,又找来一块抹布在擦桌子了。
白潮杵在原地,看著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姑娘。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期许。
原主这三十来平的屋子,又小又乱,一张木床,一个瘸腿的方桌和条凳,剩下就是墙角堆放的农具和杂物了。可秦雪收拾起来却熟门熟路,仿佛早就来过千百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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