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你欠的帐,总有一天会还的!(1/2)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抹怒火,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李向东,你別狡辩!我明知道是你偷了,可我没证据,可这巷子里的事谁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鬼鬼祟祟地把我的陶瓷藏进了你那破柜子里!你还敢翻脸不认帐!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我告诉你,真相迟早会有人揭开,你欠的帐,总有一天会还的!”

邻居们纷纷围拢过来,有人嘆气,有人摇头,有人窃窃私语。气氛渐渐紧绷,空气中瀰漫著一种复杂的压抑感,仿佛隨时会爆发一场大风暴。

贾张氏的脸色骤然一变,心头一紧,但她还是咬牙坚定地回答:“你再怎么嚇唬我,我也不会退缩!你欠我的,一分不少!你犯的错,也不会轻易过去!”

她的声音像一柄利剑,刺入每个人的心臟,周围的邻居们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期待著接下来的风暴將如何掀起。

李向东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沉,仿佛一只沉睡的猛兽被唤醒,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威胁:“贾张氏,等著看吧,你的戏还没演完,我的回击,也不会轻易停下。”

两人你来我往,仿佛火药桶上的火星,一触即发,巷子里那条狭窄的路面似乎也隨著这场无形的对决变得紧绷起来。邻居们都默默等待,內心翻涌著复杂情绪,有的期待公正,有的惧怕波及,更有一些早已被这场纷爭吸引得目不转睛。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紧张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將至,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清晨,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著丝丝夜露未散的凉意,灰蓝色的天穹將四合院笼罩在一层朦朧雾气中。瓦片上还掛著些残留的露珠,窗欞上镶著一缕缕不肯散去的寒气。院子里的公鸡打了个响亮的鸣叫,拉开了这一天的序幕。

厨房里,秦淮如正在揉面。见他脸色平静,问:“煤拿回来了吗?”

李向东轻轻放下帐本,抿唇一笑:“拿了,还签了字。帐本上都有记录,无人不在眼里。”

她鬆了口气,却眉心微皱:“你……又让她签字,会不会被她反过来说你强人所难?”

李向东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转身把两袋煤整齐摆在灶头边:

“这是备火用的。你和我一起,整理下明日的计划——我准备明早把这两袋煤作为“紧急供应”,向院里公开领用流程。让大家看到,煤和帐都在光明下运行。”

她听罢微侧头,迟疑地抿唇:“这步棋走得漂亮,但……你不怕有人说你故作姿態?”

李向东神色淡然:“只要流程合理、帐本清楚,谁说是姿態?这是制度的体现。不要怕他们怎么说,让他们看见,煤不是他给我的,而是院子里大家共享的资源。”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明天要请易中海在场,他的声音有分量;还有刘光耀和阎解成,咱们得让他们也认同这个『透明机制』。”

秦淮如点了点头,目光温柔却坚定:“我陪你一起,记录、发布、编排一切流程。”

夜深了,院子再无他人。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空灵如鼓点。

李向东抬头看月色,又看院门方向,心底一阵酣畅。他知道,这两袋煤、这签名和这机制,已让他在院子里占下话语权关键一环。而接下来,他要逐步织出一张“制度网”,將所有资源、指令、权力连接起来——不仅仅是煤,还有水、电、出入库记录,每一步都要在他的安排下运转。

棋下至此,容不得半点迟疑。

那晚,在厨房灯光微黄的映照中,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整个院子的秩序,从此將遵循他们设下的节奏继续运转……

李向东盯著那堆刚换下来的煤,嘴角不著痕跡地扬起一丝细微的笑意。这批煤,表面乌黑油亮,实则內里掺了大量粉煤、石屑,点火容易,燃烧时却极易冒黑烟、呛人得厉害。

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麻袋,自言自语道:“贾张氏,你贪心,处处想著从我这里多捞几袋,那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因果循环』。”

他的手掌有些发热,仿佛已经能预见贾张氏被呛得咳嗽连连、手足无措的模样。

秦淮如將屋门掩了掩,悄声道:“你確定……这样做,不会被发现吗?”

李向东缓缓转身,眸色沉稳:“她仓库里还有好煤,足够她烧上几天,但她贪小便宜,平日里总喜欢先用院里新调的煤,这些劣质煤放在最上层,她肯定会先用。”

秦淮如轻咬嘴唇,心里又觉得兴奋又有点不安,她低声说:“她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李向东轻笑:“她闹得越凶,对我越有利。我会『及时出现』帮她解决问题,顺便,把她手里剩下的煤全部收归院里统一管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她闹,正好给我台阶下,藉机彻底掌控整个院子的燃料调配。只要让大家都知道——煤出了问题,得由我说了算。”

秦淮如静静看著他,內心复杂。这个男人,心思之深,她已看不透了。但她喜欢这种掌控局势的感觉,她喜欢和李向东一起,主导一切。

几天后,果然如李向东所料。

那天清晨,院子里刚被晨曦笼罩,贾张氏就急匆匆地扛出一小袋新煤,嘴里还念叨:“这回多亏向东那孩子,给我留下的煤质量肯定好,省得我再去搬重的。”

她熟练地把煤块丟进灶膛里,火苗窜起时,她满意地搓了搓手。

但没过片刻,劣质煤的本来面目开始显现。

“呲呲——啪!”

一阵劈啪声后,刺鼻的黑烟猛然从灶膛中冲了出来,浓烟迅速瀰漫整个厨房。

贾张氏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后退,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咳咳咳!这什么破煤!咳咳——呛死人了!咳咳咳!”

她慌忙用破布挥赶黑烟,踉蹌著衝出厨房,整张脸熏得漆黑,头髮上还沾了煤灰,狼狈不堪。

院子里的人闻声赶来,易中海、阎解成、刘光耀,还有好事的邻居们,一个个站在厨房门口,看著厨房里翻滚的黑烟,纷纷议论起来。

“这怎么烧成这样了?”

“煤是不是出了问题?”

“贾张氏,这煤你从哪拿的?”

贾张氏又咳又跳,脸色铁青,哑著嗓子喊:“这是李向东那天给我的煤!他!他是不是给我坏煤了!”

正当眾人议论时,李向东姍姍来迟,一身乾净利落,手里还提著记帐本,满脸关切:“贾婶儿,怎么回事?是不是煤出问题了?”

贾张氏一见他,气得指著他鼻子:“你这孩子,给我什么破煤!呛得我差点死里头!”

李向东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连忙走进厨房,假装仔细检查,皱著眉:“不可能啊……贾婶儿,这批煤是仓库最新分的,怎么会这样?”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色道:“大家都在,咱得把这事搞清楚。我记得,这批煤是从西院调过来的,应该不会出问题……但贾婶儿您用的这袋,確实不对劲。”

他一边说,一边翻开帐本:“贾婶儿,这袋煤您当时签收的,编號是……没错,是那批。”

他故意停顿,扫视眾人,声音低沉却篤定:“看来,咱们的煤在运输或者仓库存放的时候,可能被人偷偷掺了劣质煤。为了院里安全,这件事得立刻查清楚。”

易中海走上前,皱眉道:“那……是不是以后,所有煤都得统一由你管理?”

李向东沉思片刻,轻声道:“为了避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我建议,所有的煤统一调配,专人看管。以后大家用煤,都由我来登记、发放。哪袋煤出了问题,马上就能追责到具体时间和批次。”

刘光耀点点头:“这个办法妥当,省得再有人吃亏。”

阎解成也附和:“对,得有专人盯著。”

眾人目光转向李向东,纷纷点头。

贾张氏此刻一脸愤恨,嘴唇哆嗦:“你……你是不是早就盘算好的?”

李向东装作听不懂,露出温和的笑容:“贾婶儿,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害您呢?这事,我一定替您追查到底。”

贾张氏咬牙,恨恨盯著他,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李向东微微欠身:“婶儿,您先別著急,待会我亲自给您送点新的煤过去,保证乾净、好烧,不呛人。”

他转身离去时,心中已是一片篤定。

秦淮如悄悄走上前,低声道:“这步棋,你又贏了。”

李向东轻笑,声音平稳:“这才刚开始,接下来,我会让整个院子所有出入库的煤、水、电,全部走我这条线。贾张氏……不过是个开头。”

秦淮如眉眼含笑,心跳微微加速:“我陪你继续。”

两人並肩走在晨雾中,脚步从容,院子里的局势,已悄然更换主导者,而贾张氏的咳嗽声,仍然在厨房里断断续续地响著,久久不散。

贾张氏气得脸都涨红了,连连咳嗽,嘴里骂骂咧咧:“这破煤,这呛人的鬼煤!咳咳咳,李向东这小子,咳咳,心黑得很,他分给我的是不是故意的?”

她喘著粗气,回头瞪著还在她院子门口指指点点的邻居们:“你们別光看热闹啊,啊?这煤是他李向东给我的!你们要给我做个见证,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向东脚步沉稳地走过来,脸上带著一副“我是无辜的”的表情,手里还提著一袋新煤:“贾婶儿,您消消气,您消消气。我刚才又从仓库里挑了一袋最好的煤给您送过来了,这一袋,保证您用得舒心。”

贾张氏狠狠地瞪著他,鼻子都快气歪了:“李向东!你少来这套!你是不是给我动了手脚?”

李向东面色一正,装出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声音压得低低的:“贾婶儿,您这话说得,我怎么敢啊?我对您可一直是恭恭敬敬的,您也是咱院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我怎么可能害您呢?这煤的问题,咱们一定会查出来的,但绝不是我乾的。”

“哼!”贾张氏依旧气得不行,转身往厨房里走,边走边咕噥,“你小子嘴皮子厉害,等我再点一次火,要是再冒烟,咳咳,我非得去找易中海跟你对质!”

李向东看著她那背影,眼里掠过一丝不屑。这老太婆,嘴硬是她的本事,可她永远玩不过自己。

秦淮如站在他身旁,低声问:“你就不怕她真去告你?”

李向东微微一笑:“她越闹,院子里的人越会觉得她胡搅蛮缠,反而站在我这边。再说了,她的煤现在全在我手上,她想怎么烧,全得看我脸色。”

秦淮如忍不住轻笑:“你啊,心可真狠。”

李向东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狠?呵,不狠,哪轮得到我当家?”

贾张氏进了厨房,又一次点起了火。这次用的是李向东新送来的煤,火势旺盛,烟雾不再呛人,她才稍微平復了心情。

她心里还在盘算,想著怎么从李向东这小子手里再占点便宜,不能让他吃了自己还占了好处。

但李向东早已料到她的心思。

当天晚上,李向东悄悄在帐本里多添了几笔——贾张氏私取煤炭若干,未登记;贾张氏欠煤若干,待补。

他写得一丝不苟,甚至连“贾张氏本人当时在场承认”的备註都写上了。

“这样一来,”李向东低声喃喃,“她再闹,我就把这本帐拿出去给大家看看,帐目分明,到时候……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秦淮如看著他忙碌的身影,心里一阵火热,这个男人,城府之深,连她都忍不住佩服。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就满脸堆笑地找到李向东:“向东啊,婶儿昨天著急了点,说话重了,婶儿不是那意思,你別往心里去啊。”

李向东一副大度的模样,摆摆手:“婶儿,您別介意,咱们是一家人,哪有记仇的道理?对了,婶儿,您上次拿的那几袋煤,有一袋好像忘了登记,我昨天查帐才发现,您看这事……”

贾张氏一听,脸色立刻变了:“哪有这事?我哪拿那么多煤?”

李向东笑得很和气,翻开帐本,指著上面:“婶儿您瞧,这里,这里都有记录,当时刘光耀还在场呢。您要是不记得了,我去找他一块对对帐。”

贾张氏脸上的肌肉轻微地抽搐著,心里暗骂:这小子,早就给我挖好坑了!

但此时她却无法反驳,帐本白纸黑字,旁边还有人在场作证,她若是死咬不认,反而会让別人看她不讲理。

“那……那就按你说的算吧……”贾张氏勉强咬牙,脸上堆著假笑。

李向东顺势又递上一袋煤:“婶儿,这袋是给您补的,別生气啊。”

贾张氏接过煤袋,心里却是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气,眼看著这李向东一步步把整个院子的煤都掌握到自己手里,连自己这个平时最会钻空子的老人都被玩得团团转,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回到屋里,一边烧火,一边自言自语:“这小子,以为这样就贏了我?哼,贾张氏可不是好惹的!你有你的算盘,我也有我的路子。”

贾张氏眼珠滴溜溜转著,心里已经在琢磨,要不要去找刘光耀,或者是去探探阎解成的口风,看看能不能绕过李向东,从其他地方弄点好煤来。

可她哪里知道,这院子里,李向东早就悄悄地和几位主要的后勤人员打好了招呼,不光是煤,就连柴、米、油、盐,已经渐渐形成了一张属於李向东的隱形大网。

李向东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到几个邻居正蹲在角落里低声议论,他走过去,脸上掛著笑:“几位,最近煤的事辛苦大家了,放心,以后院子里缺什么,直接来找我,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眾人纷纷点头:“向东啊,这事交给你,我们放心。”

李向东拍拍胸口:“这点小事,我李向东,绝不会出岔子。”

等他走远,秦淮如悄悄凑过来,低声笑著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整个院子都在你手掌心里了?”

李向东眼神平静,淡淡回了一句:“还不够,秦淮如,这只是第一步。”

秦淮如心里又是一颤,她感觉自己在和一个彻头彻尾的猎手同行,这男人的目標,远远不止眼前的这些。

她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李向东微微一笑:“贾张氏想绕过我?她可以试试。可不管她怎么绕,最后……她还是会回到我手里。”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藏著无限的布局。

院子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个悄然变化的格局默默作证。

贾张氏一边烧著煤,一边暗暗琢磨著李向东的套路。她总觉得这小子哪里都滴水不漏,甚至连自己习惯的“赖帐”招数都被他提前封死了。越想,她心里越是不甘。

“难不成这辈子还得被这小子拿捏著?”贾张氏咬牙切齿,眼里露出一抹狠色,“哼,不可能!”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院子外的煤车司机老马。老马虽不是院里的人,但多年下来,和各家各户也算混了个脸熟,贾张氏曾在他那沾过几回便宜,知道他喜欢顺点货出去卖。

“这事,或许能找老马搭个手。”

一念及此,贾张氏立刻披了件外套,扶著门框,一瘸一拐地朝后巷走去。她的心跳有点快,既是激动也是忐忑,这一次,她不打算再和李向东正面硬碰硬,她要绕个弯,悄悄给李向东上个眼药。

“马老弟,忙著呢?”贾张氏笑眯眯地拍了拍老马的肩膀。

老马正蹲在煤堆边抽菸,一见是贾张氏,连忙站起来,“哎哟,贾婶儿,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出来了?”

“马老弟,咱也別绕弯子,婶儿找你,是有个小活儿,活儿不大,油水却不少。”贾张氏故作神秘,眼睛微微眯起。

老马咧嘴一笑,菸头在指间轻轻一弹,“婶儿,您说。”

贾张氏低声耳语几句,说得仔细,甚至连哪个时辰李向东不在仓库,哪个角落里堆的是上好的煤,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老马听得嘖嘖称奇,咧嘴笑道:“贾婶儿,您这算盘打得可真精,不过……这可是跟李向东对著干,您可想清楚了。”

贾张氏拍了拍胸口,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婶儿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这点小事我心里有数。他李向东不可能事事都看得住,他盯得住帐本,可盯不住后门。”

“成,咱俩就这么说定了。”老马嘿嘿一笑,心里其实也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贾张氏回到家,脸上的怒火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她早已想好,哪怕这次翻不了身,至少也得让李向东吃个瘪。

几日之后,夜深人静时,老马驾著一辆小推车,悄悄进了仓库后门。

他轻手轻脚地搬了几袋煤,动作嫻熟,一看就是干惯了这活的。

贾张氏在巷口远远地守著,心跳得飞快,手心里都是汗。

终於,老马將煤装好,推著车离开,悄无声息。

贾张氏心里鬆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屋,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婶儿,这么晚了,还在散步呢?”

贾张氏猛地回头,心里咯噔一下,李向东就站在她身后,脸上带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冰冷。

她强作镇定:“我这腰疼,出来活动活动。”

李向东走近一步,低声问:“活动?那您怎么盯著后巷看了半个时辰?”

贾张氏脸色瞬间变了,嘴唇哆嗦著:“你……你胡说八道,我可是在自家门口,怎么盯人了?”

李向东嗤笑一声,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轻轻晃了晃:“婶儿,您是不是忘了,您给老马的字条,我也能拿得到。”

贾张氏瞪大了眼:“你……你跟踪我?”

李向东压低声音:“跟踪?不不不,我只是提早在仓库后门安了人。您以为,我真那么粗心?”

贾张氏心里凉了半截,身子都有些发软。

“婶儿,您可真是我的贵人啊,给我找了个这么好的机会。”李向东缓缓说道,声音低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您这回可是现行,帐目、字条、证人,样样都有。您猜,院子里其他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贾张氏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骂:“李向东!你小子心眼太黑了!”

“黑?”李向东忽然贴近她耳边,低声笑道,“婶儿,您这话说得,我这是防患於未然。咱们之间,不过是小打小闹,您又何必非得步步紧逼?”

贾张氏狠狠瞪著他,眼里满是恨意。

李向东却摆出一副温和的笑脸:“不过嘛,婶儿,咱们可以做个交易。这事,我不声张,字条我烧了,您呢……以后帐目上的那点『欠煤』,咱们也不再提了,您觉得呢?”

贾张氏恨得咬牙切齿,却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你放我一马,我就认了。”她吐出一句话,心里像是吞了一块炭,烧得她心口发烫。

李向东满意地点点头:“婶儿,咱们可是一家人,別的都好说。以后,咱们合作愉快。”

他说完,轻轻拍了拍贾张氏的肩膀,转身悠然离去。

贾张氏站在原地,目送著李向东的背影,心里又恨又怕。这个年轻人,远比她想像的更难对付。

回到屋里,贾张氏呆坐在炕沿,喃喃自语:“这小子,不但心黑,还会挖坑。可老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服气的。”

她眼里重新燃起一丝火光,似乎已经在琢磨下一步的对策。

与此同时,李向东回到家中,正脱著外套,秦淮如靠在门边,笑意盈盈地问:“这回又是你贏了?”

李向东挑眉,淡淡说道:“贏不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知道,院子里……谁才是说了算的人。”

秦淮如走上前,搂住了李向东的胳膊,柔声笑道:“向东,你这样步步为营,迟早整个院子都会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李向东看著窗外夜色,目光深邃,低声喃喃:“还不够,贾张氏还没彻底服,院子里其他人也还有点戒心,我得让他们彻底信服,甚至……主动依赖我。”

秦淮如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我陪你。”

李向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髮,心里已经在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布局。贾张氏虽然暂时吃了亏,但他知道,贾张氏不会就此罢手,这老太婆绝不会轻易服输。

不过,李向东並不怕,甚至,他隱隱期待著贾张氏的下一步动作。

“来吧,贾张氏,”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划过一抹冷光,“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贾张氏回到屋里,坐在炕沿,双手紧紧攥著衣角,指节泛白。她心里翻江倒海,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被李向东那小子狠狠耍了一道。

“这小兔崽子,连退路都给我堵得死死的……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认输?”她喃喃自语,目光越来越阴狠。

贾张氏不是那种一击即溃的人,她打小在街头巷尾混惯了,什么阴私手段没见过?被李向东算计这事,她表面吃了亏,心里却在盘算更长远的局。

她的眼珠子一转,忽然想起仓库那边最近新招了个学徒小魏,年纪不大,人倒是机灵,但心眼多半不够用。

贾张氏心里微微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李向东不是防著我吗?你能防住老的,可你防得住年轻的?”

第二天一早,贾张氏提著一小篮子白面馒头,慢吞吞地走到了仓库门口。

小魏正忙著搬煤,见贾张氏来了,急忙笑著打招呼:“哎,贾婶,今儿太阳出来得早,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贾张氏假装拍著腿,“哎哟,別提了,家里炕还没热透呢,早上冻得跟冰窖一样。你们这些小伙子可真有力气,唉,婶儿是老咯。”

小魏靦腆地笑了笑,继续搬煤。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忽然掏出一个馒头,递过去:“小魏,来,歇歇,吃口馒头。”

小魏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贾婶您留著吃吧。”

贾张氏硬是塞到他手里,笑道:“婶儿家里还多呢,这点算啥。你这孩子,婶儿看你挺懂事的,在哪干活都能吃亏,只有婶儿心疼你。”

小魏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馒头,“谢谢婶儿。”

贾张氏趁机坐在煤堆旁边,语气含糊地问:“哎,小魏啊,你跟李向东干活累不累?”

“挺好的啊,李哥人不错。”小魏咬了口馒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贾张氏瞥了他一眼,轻笑道:“不错?哼,他管得可严了吧?”

小魏愣了一下,点点头:“他確实挺细的,帐目天天对,连煤堆都时不时检查。”

“唉,管得这么严,难怪你小子瘦得跟根竹竿似的。”贾张氏笑著摇了摇头,语气慢慢软了下来,“不过啊,小魏,有时候人得学会变通,死板板的,吃亏的还是自己。”

小魏不太明白,眨巴著眼睛:“婶儿,您这话啥意思?”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凑近道:“婶儿跟你打个比方——有时候,仓库里的好煤,拿一两袋出去,谁知道呢?反正堆那么多,少个一袋半袋,谁能发现?”

小魏当即摇头,急忙道:“这……这可不行,李哥盯得紧呢。”

贾张氏也不恼,笑得意味深长:“傻孩子,谁让你偷?是婶儿给你买,咱们明著来。你帮婶儿留几袋好的,到时候婶儿给你辛苦钱,一袋给你两毛,顶你干一天的工了。”

小魏听得心动,额头冒出一层薄汗,“可是……要是被李哥发现……”

“谁让你大批量动啊?”贾张氏咬著耳朵低语,“婶儿就要那一两袋,时不时动一袋,他李向东天大的本事,也不会盯得住每一袋煤的去向。”

小魏犹豫不决,低著头半天没吭声。

贾张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婶儿也是真心帮你。以后家里有好吃的,先想著你,给你送去。等你攒够了钱,娶媳妇,婶儿还能给你出点主意呢。”

小魏耳根子发烫,心里已经有些鬆动。

贾张氏一眼看穿,继续温柔地劝:“婶儿不会坑你,咱俩心照不宣,李向东根本不会知道。”

小魏咬了咬牙,终究是年轻,禁不住金钱的诱惑,低声应了一句:“那……就按婶儿说的吧,不过,咱们得小心点。”

贾张氏顿时心怒放,脸上却故作平静:“放心,婶儿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就这样,小魏成了贾张氏安插在仓库的“眼线”。

贾张氏得意非常,没几天,家里就多了几袋上好的煤,烧起来不仅没烟,火还旺。

她一边烧煤,一边哼著小曲,心里那个舒坦。

“李向东,你再聪明,也防不住我每个角落都有人。”她暗暗得意。

可李向东那边,似乎对此全然不觉,每日还是按部就班地查帐、巡视,甚至有时候连仓库都不过来亲自看。

贾张氏渐渐放下心,心想著自己终於占了上风。

但她哪里知道,李向东其实早已在仓库里做了小动作。他没去看煤堆,却在每一袋煤的编织袋缝线里,暗暗缝了细小的標记线,那是他专门找人做的,一旦煤袋被调包或是缺少,凭著这些小线头,他一查便知。

这天,李向东照例翻著帐本,嘴角微微勾起。

“贾张氏,你以为这点手段就能瞒得过我?”他轻声自语,指尖在帐本上轻敲。

他没有立刻拆穿小魏,因为他要的不是一袋煤的损失,他要的是彻底收网的时机。

“继续拿,继续动,我要让你们自己把绳索套上脖子。”李向东的眼神幽深,冷静中透著一股无形的压迫。

而贾张氏那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胜利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看似疏於管理的仓库,其实早已是李向东设好的天罗地网。

她甚至开始打起更大的算盘,想著是不是能借著小魏,再扩大一点“进货”的量。

“机会难得,不能白白放过。”她眼睛里闪著贪婪的光芒,似乎又已经酝酿出更大的动作。

而李向东,依旧安静地等著,静静地,等著贾张氏一步步跳入他早已挖好的陷阱。

贾张氏坐在炕上,手里捏著一串算盘珠子,嘴里咂咂有声,脑子转得飞快。

“这小魏……已经听我的了,眼下这点好煤拿得也顺利,可……就这样也太慢了。”她眉头紧锁,觉得这点收穫远远不够她的胃口。

“得再找个突破口。”她手指轻轻敲著算盘,一双浑浊的眼睛忽然泛起精光。

仓库那边,除了小魏,还有几个工人,可是那些人都是李向东手底下的人,不好下手。可她忽然想起来,送煤那批拉车的脚夫,好像並不是李向东直接管的。

她冷笑一声,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李向东,你再精明,能顾得上每一辆车?”

想到这,贾张氏立马穿上袄,顶著呼啸的寒风往煤场去了。

拉煤的脚夫正蹲在墙根抽旱菸,几个年轻的小子坐在板车边,冻得直跺脚。

她走过去,直接递过去一把果,笑眯眯地:“都別冻著啊,来来,婶儿给你们带点甜口的,別嫌弃。”

那几个脚夫本来就认识贾张氏,知道她是街坊里出了名的泼辣婆子,见她主动递东西,也不好推辞,接了塞嘴里,连声道谢。

“哎,贾婶,今天太阳出来的早,您这是……”

“別提了,家里炕不热,出来转转,顺便给你们送点心。”她笑著摆手,话锋一转,忽然低声问:“你们这拉煤的,一车得有多少?”

一个脚夫笑著答:“嗨,咱这小车啊,七八袋差不多。”

贾张氏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压低声音:“要是我给你们一袋钱,你们能不能……额外帮我多拉一袋回去?”

几个脚夫顿时愣住,彼此对视一眼,显然没想到贾张氏会开这种口。

“贾婶,这不太好吧,李哥查得可紧,万一……”

“怕什么?”贾张氏打断他,眯著眼笑,“这活儿,只有你们知道我知道,別人谁能盯住你们?你们拉过去卸完,谁会去数袋子?他李向东再能查,难道能跟著你们一路跑?”

她看著那几个脚夫开始犹豫,赶紧补刀:“你们辛苦一趟才几个钱?我一袋给你们双倍,今天拉,今天给现钱。再说了,给你们卸货的,是我家小魏,他会睁只眼闭只眼,谁敢多事?”

那几个脚夫心里有点动摇,还是有个年纪大的迟疑著说:“这……这真要被发现,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贾张氏凑近他耳边,声音像毒蛇一样冰冷:“大哥,咱们这种人,今天不赚,明天吃什么?你想一辈子冻得发抖,还是多拿点钱回家买肉吃?”

她这一句扎进了对方心坎里。

那年纪大的脚夫沉默了一下,最后一咬牙:“好,就听贾婶的,不过……一车只能多一袋,咱们不能搞大。”

贾张氏顿时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袋就一袋,贪多嚼不烂,慢慢来。”

於是,当天起,脚夫们开始在悄无声息中,每天多给贾张氏拉一袋上好的煤。

小魏负责卸货,只需要装作没看到,帐目上自然跟著李向东的笔帐走,天衣无缝。

贾张氏的煤堆越积越多,烧得暖洋洋,心里更是舒坦得很。

“这回啊,李向东,你是万万算不到这一步。”她坐在炕上喝著热茶,心里乐开了。

她甚至心思活络起来,开始琢磨著是不是再多拿点,或许还能卖出去,赚上一笔外快。

但她完全没察觉,李向东其实早已注意到了拉煤路线的异常。

他翻著运输单,手指轻轻摩挲著边角,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按理说,小车每趟七袋,怎么这几天,煤堆高度下降得比正常速度快?”他盯著那一排排数据,心里已然有了数。

李向东並没有立刻拆穿,而是又派了一个自己的人,悄悄混进了脚夫队伍。

这天清晨,寒风凛冽,李向东的线人“老秦”穿著破袄,拖著板车加入了送煤的队伍。

贾张氏如往常一样走到仓库附近,低声招呼脚夫们:“今天按老规矩啊,稳著点,別让李向东的人撞见。”

她笑著扫了一眼几个拉车的,目光在新来的老秦身上停留了一秒,但没多想。

老秦低著头,装作完全是个生面孔,拉著煤,走在队伍最后。

送煤的过程按部就班,卸货时,小魏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动作麻利地帮忙搬运。

贾张氏站在一边,看著这一切顺利进行,心里得意非常,甚至心里开始盘算是不是该找个买家,把这多出来的好煤卖掉。

可她不知道的是,老秦已经在每一袋“额外”拉出来的煤上,做了暗记。

更重要的是,李向东故意让这几天的煤袋上,做了特殊处理,每一袋多出的那种煤,外包装都藏有特製的红色细线。

李向东翻著记录,心里冷冷一笑:“贾张氏,看看你还能囂张几天。”

但他仍旧不急,他要的是一网打尽。

而贾张氏那边,已经飘飘然到了一个危险的高度。

她开始主动找买煤的小贩,悄悄卖出多余的煤,赚了第一笔银子之后,心態愈发大胆。

“小魏,明天告诉那帮脚夫,再多拉一袋,我现在出手的煤快了。”贾张氏兴奋得两眼放光,连鼻息都粗重了几分。

小魏有些迟疑:“婶儿,这……咱是不是已经拉得有点太明显了?”

贾张氏瞪了他一眼:“你怕什么?他李向东这几天根本没盯著这块,咱现在不捞一把,以后没机会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