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你陷我於死地还想害死我是不是!?(2/2)
夜色笼罩下的四合院依旧显得冷清,空气中瀰漫著一丝潮湿的霉味,李向东独自坐在破旧的木椅上,心绪沉重如山。他望著那空荡荡的屋子,指尖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脑中翻涌著复杂的念头。自从贾张氏將他家中值钱的东西一一搬走后,整个生活仿佛失去了支撑,像是摇摇欲坠的沙堆,隨时可能崩塌。
“这下子,我该怎么办?”李向东心里反覆问自己,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焦躁。他清楚,单靠外头打零工根本无法快速还清那些债务,更何况贾张氏的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决,甚至残酷。
就在这个时候,街头传来一阵吆喝声,贾张氏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李向东隱隱察觉她似乎变了。那天他无意中瞥见贾张氏提著一袋新鲜的猪肉,肥嫩的肉块在夕阳下泛著油光,显然是刚买回来的。那一刻,他心头狠狠一震。
“她……她竟然还有钱买猪肉?”李向东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夹杂著嫉妒、疑惑和焦虑。
他偷偷观察贾张氏,发现她走得轻手轻脚,眼神四处戒备,仿佛在躲避什么人。他的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贾张氏的钱是从哪儿来的,难道她也不如她表现得那样无助?
“她有钱,却不肯放我一马,这合不合道理?”李向东自问,自责和愤怒交织在心头,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一天夜深人静时,李向东趁著院子里无人,偷偷摸到了贾张氏家的厨房门口。他躡手躡脚地进屋,眼睛紧盯著那堆刚买回来的猪肉。手指轻轻触碰著冰冷的猪肉表面,心跳加速。
“这东西,能卖不少钱,能帮我还上一点帐。”他暗自盘算著,眼中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正当他伸手准备將猪肉放入怀中时,一声怒喝从后面传来,“你干什么!”
李向东猛地回头,看到贾张氏气呼呼地站在门口,手里挥舞著一把菜刀,眼神里燃烧著愤怒与失望。
“你……你怎么能偷我的东西!”贾张氏的声音颤抖,带著难掩的痛苦和震惊。
李向东怔住了,心中一瞬间慌乱无措。“我……我只是想还债,真的不是故意为难你……”他声音低沉,满是委屈和不安,“你有钱买肉,我也想找个机会喘口气……”
贾张氏的眼泪忽然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李向东,你知不知道,我的钱是省吃俭用,才买了这点猪肉,养活自己。你偷了我的东西,不是只是在抢钱,更是在抢我最后一点尊严!”
李向东感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愧疚和无奈交织成一团火焰,將他烧得几乎窒息。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著一丝破碎,“我……我只是没別的路了。”
贾张氏摇摇头,擦乾眼泪,神情变得更加坚决,“你若真想还钱,別想著走捷径。做人该有底线,偷东西是条死路,不会给你带来出路,只会让你陷得更深。”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压抑的沉默,李向东低著头,心中的挣扎愈发激烈。窗外月光如水,映照著两人紧张交织的身影,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在静静上演。
“我知道错了,婶儿。”他终於开口,语气沉重,“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
贾张氏缓缓收起菜刀,眼神依旧坚定,“这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李向东。做人不能走歪路,你得自己选一条路走下去,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李向东站在那里,感受到那句话的沉重分量,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他內心挣扎,却也开始明白,真正的挣扎才刚刚开始。
夜深人静,四合院里只剩下昏黄的灯光摇曳。李向东坐在院角那张破旧的竹椅上,眼神阴沉得像要滴出墨汁。刚才与贾张氏的爭执仍在脑海中迴响,那一刻的羞辱和无力感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著他的心臟。他的脑海中,思绪翻腾,心头涌起一个大胆而又危险的念头。
“既然她不肯放过我,我为什么要帮她照顾这条路?”他咬紧牙关,手指用力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倒不如,让她尝尝没有光亮的黑暗。”
李向东站起身,脚步沉稳而冷静。他慢慢踱向贾张氏家的方向,脚步声在夜风中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声声无声的宣战。
穿过院落的小道,来到贾张氏家的门前,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房內的影子摇曳生姿。李向东蹲下身子,手指摸索著墙角的电线开关,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他的手伸进电路箱,冷汗悄然滑落,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他的动作却极为坚定。
“拔了电,黑暗就是她的归宿。”他脑中反覆低语。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李向东猛地回头,却见门口的影子一闪即逝。心中一紧,他屏住呼吸,片刻后確信无人跟踪,这才又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指尖冰凉,电线被他一根根拔出,电路终於在静默中断了。贾张氏家的灯光瞬间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死寂。黑暗像浓稠的墨汁般笼罩开来,吞噬著每一处角落。
“这就是你的『光明』了。”李向东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阴鷙。他转身欲走,心中却忽然冒出一丝疑虑,声音低沉,仿佛在自言自语,“会不会……太过了?”
脚步渐远,李向东回头望了一眼贾张氏家那片黑暗,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他並非天生狠毒,只是在这逼仄的生活夹缝中,被无数次逼迫到极限,才选择了这条路。
“或许……她会明白了。”他这样想著,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管怎样,我必须保护自己,也要让她知道,不是只有她会用手段。”
院落里风吹动树枝发出沙沙声,像是无声的诉说,也像是在为这场纷爭敲响警钟。李向东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一片黑暗,和未曾平息的心事。
黑暗中,贾张氏屋內的寂静被突然熄灭的灯光撕裂得支离破碎。她紧握著手中的小算盘,眉头紧皱,心跳急促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原本温暖的灯光消失,冰冷的黑暗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包裹了她整个空间。她用手摸索著墙边,试图找到那被拔掉的电线,但触感冰凉,毫无头绪。
“谁……谁干的?”她低声嘟囔著,声音带著不可置信的愤怒和惊慌。心中像翻江倒海般掀起狂风巨浪:李向东?难道是他?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向东那张冷峻的脸,嘴角似乎掛著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復?”贾张氏攥紧拳头,心头的怒火燃烧成熊熊烈焰,眼眸中闪烁著冰冷的光芒。“我给了他机会,他却……敢这样对我!”
她踉蹌著站起,拂去衣角的尘土,快速穿上拖鞋,悄无声息地打开门,直奔四合院的黑暗深处。她知道李向东不会远离这里——这个院子,就是他们矛盾的根源,无法割捨,也无法逃避。
“李向东!”她厉声喊道,声音中带著刺耳的怒意和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给我站住!”
黑夜中,李向东的背影被月光拉得很长,他刚刚转过墙角,听见身后那道熟悉又尖锐的喊声,心里猛然一紧。那声音里藏著无数怨恨与不甘,也像是警告,更像是挑战。
“婶儿……”李向东声音低沉,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到底想干嘛?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深谷传来,带著深深的无奈与隱忍。虽然嘴上说著话,內心却如同风暴中心,波涛汹涌,挣扎著想找到一条出路。
“好处?”贾张氏冷笑一声,步伐不紧不慢地逼近,“你这辈子都不配谈好处!你偷我东西,拔我电线,难道我还能坐视不管?我告诉你,这院子不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地方!”
她伸手猛地一挥,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现在是欠我债的,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你就得听我的!”
李向东瞥了一眼四周,他心里明白,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而冷峻,声音透著一股不甘与愤怒,“婶儿,我欠你的,我知道,我会还。可你,能不能给我点活路?別逼我走到绝路上。”
贾张氏的眼睛眯成了一道裂缝,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挣扎著是否该鬆口。但她心里明白,鬆口就意味著软弱,会让李向东彻底踩在脚下。她收回怒气,冷冷说道:“你想要活路?先把钱赚回来,再说別的。”
“我……会努力。”李向东的声音低得像风吹过残叶,满是无力和苍凉,“但你別逼我走火入魔。”
话音落下,贾张氏转身快步离开,留下一地冷风吹过空荡的院落。李向东站在原地,任凭凉风扑面,心里却翻腾著无尽的愁绪和迷茫。他知道,这一夜过后,他们的战斗不会结束,反而会愈演愈烈,像漫天的火焰,烧得他们彼此都难以招架。
贾张氏退回屋內,紧锁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仿佛在回应她內心深处那难以平息的怒火。然而,门刚关上的瞬间,黑暗仿佛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包裹了她整个房间。没有了灯光,熟悉的家具轮廓消失殆尽,只有空气中瀰漫的尘埃和轻微的寒意提醒她,这里依旧是真实的空间。
她站在黑暗中,呼吸急促,心跳像一只脱韁的野兽乱撞。那种无力感突然席捲而来,让她浑身一颤,仿佛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深渊。“这……怎么会这么黑?”她喃喃自语,手指摸索著墙壁,想抓住些什么,却只抓到冰凉的空虚。
“难道……李向东真下了这么狠的手?”心中隱隱有股莫名的恐惧开始蔓延,贾张氏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她咬著嘴唇,內心嘶吼:“这黑暗,比他的气焰还可怕!”
忽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贾张氏猛地转身,手脚乱挥,试图寻找那熟悉的扫把或椅子以防万一。她的声音带著颤抖,却依旧尖锐,“谁在那里?李向东?你还敢回来?”
黑暗中,脚步停了下来,隨即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带著冰冷刺骨的意味,“贾张氏,別嚇得太早。这黑暗,正適合我们互相揭露心底的秘密。”
贾张氏心头一紧,浑身的防备瞬间被点燃,双手紧握成拳,甚至忘了自己的伤口隱隱作痛。她想要用话语反击,却发现声音微弱,几乎带不出半点威严,“你……你这个疯子!居然敢在我家做这种事!”
李向东的声音带著一种讽刺的平静,“疯子?也许吧。但你敢对我施加的压力,我也敢用这种方式回敬你。黑暗能让你看清你自己,也能让我看清你。”
贾张氏的心中被刺痛,她本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可现实却如利刃割裂了她的自尊。她环顾四周,触摸不到任何熟悉的物件,唯有冷漠的黑暗將她吞噬。她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眼眶开始湿润,却又倔强地抬起脸,“李向东,你等著,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隱隱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感觉。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身体微微颤抖,头脑却迅速运转:必须想办法脱困,不能让这黑暗成为她的囚笼。
此时,李向东的影子在门缝处若隱若现,他看著贾张氏那颤抖的身影,眼神复杂难明。他心里清楚,这场斗爭远比表面上的爭吵更加深刻,每一次交锋都像是在彼此的灵魂上划下一道伤口。
“贾张氏,”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一丝意外的温度,“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个机会,去理解对方的底线,或者……去寻找属於自己的救赎。”
贾张氏听著,心头一震,倔强的防线开始鬆动,却又急忙反驳:“救赎?呵,那是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奢望的东西!”
黑暗中,两个人的影子在无声中对峙,空气里的紧张气息几乎凝固。李向东转身,脚步渐行渐远,留下贾张氏一个人在黑暗里孤独地挣扎。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院子,真是比鬼还可怕……”她低声说道,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决心。黑暗终究会过去,而她,还得继续与李向东这场无休止的较量。
贾张氏缓缓走出屋门,黑暗依旧笼罩著院落,只剩夜风轻轻拂过枯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无形的低语,在她耳边縈绕。她的眉头紧皱,心里的怒气未减反增,刚刚那黑暗中的惊魂还未散去,现在又添了一桩新的烦恼——她家的鸡蛋不翼而飞了。
她踮起脚尖,步履沉稳而有力,直奔院子角落那个平时用来放鸡蛋的木箱。箱盖半掩,里面本应堆积得满满当当的鸡蛋,如今只剩寥寥几个,空隙中还散落著几个碎壳,仿佛有人急匆匆地拿走了什么。
“这不可能,鸡蛋怎么会自己消失?”她嘴里嘟囔著,脸上浮现出狡黠的怒意,紧握的双手攥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头一股浓烈的嫉恨和不甘在升腾。
她的目光飘向不远处李向东家的方向,心中像是点燃了火焰。“一定是李向东!那个贼东西!他昨天晚上又鬼鬼祟祟地在附近晃悠,肯定是偷了我的鸡蛋!”她低声骂著,声音里夹杂著怨恨和愤怒,仿佛一口气要把积攒已久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李向东,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这些小动作能瞒过我?”贾张氏大步朝著李向东家的方向走去,心中早已规划好一番质问和报復的计划。她的脑海里一幕幕假想的场景翻腾著,每一帧都充满了对李向东的指责和不满。
院子里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她的怒火而变得沉重起来,脚下的石板路被月光映得斑驳,贾张氏每一步都踏得坚决且沉重。她边走边低声咕噥,声音渐渐被夜色吞没,却足够清晰,带著那种揪心的怨恨,“偷东西的人就该被抓住,给我拿出来!”
此时,李向东正坐在自家院落的青石板上,手中把玩著一只破旧的菸斗,眼神有些落寞。风吹过,他的头髮微微凌乱,但他的心中却因某种莫名的轻鬆感稍稍舒展。他望向那边贾张氏愤怒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
“又是鸡蛋?这女人,真是拿我当成什么了?”李向东低声自语,內心掠过一丝无奈与困惑。虽说他心中早已习惯了贾张氏的猜忌和挑衅,但每一次对方把他当作盗贼时,依旧让他感到一种被误解的痛楚。
“我没偷鸡蛋。”他喃喃说道,声音虽轻,却坚决。“但说到底,这院子里,谁又真正是清白的呢?”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菸斗上,指尖的轻抚带出些许回忆的片段。他想起早些时候院子里的窃窃私语,贾张氏看他的目光像是隨时要爆发的火山,那种仇恨让他无处可逃。
忽然,贾张氏的声音响起,夹杂著怒气和不屑,“李向东!出来!別躲著!別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乾的!”
李向东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慢慢站起身来,走向贾张氏所在的方向。每一步都带著沉甸甸的心事,像是背负著无法言说的重量。
“贾张氏,你这样无端指责,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係越走越远。”他的声音沉稳,却带著隱隱的疲惫。
“关係?”贾张氏冷笑,“你偷了我的鸡蛋,还敢谈关係?你当我好欺负吗?”
两人的对话在空旷的院落中迴荡,像一把锋利的刀剑,刺入彼此的心臟。贾张氏的眼神中燃烧著愤怒,她握紧了拳头,似乎隨时准备爆发出更激烈的指责。
李向东却没有急於辩解,他知道爭吵无益,只能用沉默和坚定来守护自己那微妙而脆弱的尊严。他的眼神凝视著贾张氏,心底却泛起一阵复杂的涟漪:这场爭斗,究竟何时才能有个了断?
李向东站在自家院门口,手中握著一把锈跡斑斑的小铲子,眼神沉静而冷峻。夜色已经深沉,月光如银丝般洒在斑驳的石板路上,映出一道道模糊的影子。那条被他昨晚偷偷挖出的坑,藏在门口那堆落叶和杂草之下,几乎与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心底一丝暗爽在涌动,他清楚,今晚的这一招,將会让贾张氏彻底吃一惊。
“只要她一踏进这个院子,等著吧。”李向东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自己如影隨形,恨不得將他赶尽杀绝,既然明里暗里都不肯放过自己,那不如反过来给她一个教训。这个突如其来的陷阱,便是他最好的反击。
没多久,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沉重而急促,带著熟悉的怒气和衝劲。贾张氏又来了。
“李向东!你给我出来!”声音尖锐刺耳,仿佛一把无形的刀子,划破夜晚的寂静。
李向东站在暗处,静静地观察著她的动静。贾张氏脚步凌乱,目光紧盯著院门口的方向,脸上的怒容如火山般喷薄。她的呼吸急促,显然心情焦躁至极。
她一脚踏进院门,没料到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瞬间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掉进了那个早已挖好的洞里。空气中传来一声惊呼,混杂著摔倒时的闷响。
“啊!救命!谁来帮帮我!”贾张氏在黑暗中挣扎,声音中带著恐慌和愤怒,透出一股被困住的无助感。
李向东看著洞口,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他並不想真伤害贾张氏,只是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轻轻嘆了口气,蹲下身,望著那黑暗中的人影,低声说道:“贾张氏,够了吧?你总是这样无理取闹,难道就不能停一停吗?”
洞中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贾张氏试图站起来,但洞壁泥土鬆软,根本支撑不住她的重量,反而滑得更深。
“你这混帐东西!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把你怎么样!”她的声音越发尖利,夹杂著哭腔,显得十分狼狈。
李向东的心微微一紧,看著她那滑稽又可怜的样子,脑中闪过一丝愧疚。其实,这种针锋相对的爭斗,他並不是真的想伤害谁。只是日復一日的摩擦和猜忌,像无形的锁链,捆绑住了他们的心。
“贾张氏,我也不想这样。”李向东语气低沉,声音里透著疲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爬出来,但你得答应我,不再无端怀疑我,別再给彼此添堵。”
洞中静默了几秒,贾张氏的喘息声逐渐平缓下来,似乎开始思考著他的提议。
“哼……你还想装好人?別做梦了!”她冷哼一声,“不过……如果你真的帮我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诚意。”
李向东站起身,弯下腰,伸出手去,声音坚定而真诚:“给我一个机会,別再让我们这样彼此伤害了。”
贾张氏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伸出手,粗糙的指尖与李向东的手掌碰触,那一瞬间,空气中似乎凝结出一种奇异的默契。
李向东用力一拉,贾张氏终於被从洞中拉了出来。她跌坐在地上,衣服沾满泥土,脸色苍白,但眼中闪烁著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这该死的傢伙!”她低声咒骂,但声音中已经带著些许妥协的无奈,“下次可別再耍这种招。”
李向东轻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嘆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眼前的女人,虽是对手,却也曾是自己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別说下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他认真地说道,声音里藏著一份难得的诚恳。
贾张氏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言的神情。她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声音软了下来,“既然你说是最后一次,那我就先信你一次。”
洞口的月光早已隱没,夜色渐浓,寒意也开始慢慢渗入贾张氏的骨髓。她蜷缩在那个狭小又阴湿的坑里,泥土的味道夹杂著霉气扑鼻而来。身上的衣裙因落入泥土而变得又脏又湿,冰冷贴在皮肤上,让她浑身发抖。洞壁上不时落下几颗细小的水珠,落到她裸露的手臂上,带来阵阵凉意。
“该死的李向东!你这混蛋,居然把我丟进这鬼地方!”她的声音透著怒火,却也夹杂著无奈和无助。她用手捂著嘴,努力压制那些蠕动的小虫子和嗡嗡飞舞的蚊子。“你知道吗?这地方简直比鬼屋还可怕!”
贾张氏试图站起来,却发现泥土湿滑,双脚打滑,身体摇摇欲坠。她狠狠地用力,却只换来一阵刺痛,膝盖擦破皮肤,鲜血顺著皮肤缓缓流下,混合著泥土,染成一片暗红。
“真是……该死!要不是看你心狠手辣,我才不会让自己这样狼狈!”她咬牙切齿,嘴里不停地骂著,声音低沉却带著坚韧,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
洞里一阵阴风吹过,带著丝丝凉意,也带来了更多的蚊虫。贾张氏不断挥手驱赶,却徒劳无功,那些蚊子似乎对她的愤怒毫无所动,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侵扰著她。她的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很快就浮现出一圈红肿的痕跡,瘙痒难耐。
“你看看你!李向东,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简直就是活见鬼!”她气得直跺脚,声音透出绝望,“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服软?休想!”
贾张氏的眼神在黑暗中变得愈加凶狠,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冷笑。她用力扶著洞壁,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愤怒,也有一丝莫名的怜悯。她清楚,李向东不是真的想害她,只是彼此的敌意积累到了爆发的边缘。
“不过……”她低声自语,声音带著疲惫,“我得想办法出来,不然这晚上恐怕真要陪这些该死的虫子了。”
她靠在泥土墙上,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儘管心跳依然急促。黑暗中,她脑海里不断迴荡著李向东的身影,还有那夜他们彼此拉扯的情景。恼怒夹杂著一丝说不清的情绪,让她忍不住微微皱眉。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贾张氏的心中涌起一阵苦楚,她开始怀疑,或许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敌对那么简单。
洞口外的风声渐渐低沉,院子里的虫鸣此起彼伏。贾张氏艰难地站起身,试图用双手挖掘周围的泥土,但湿滑的地面和狭窄的空间让她寸步难行。她每一次努力都带来一阵疼痛,肩膀和膝盖都被划出细细的血痕。
“李向东,你给我听著!”她怒吼一声,声音迴荡在黑暗的洞中,“我一出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等著瞧!”
与此同时,李向东在不远处的屋內透过窗户,隱约听到她的咒骂和怒吼。他心头微微一紧,知道自己这回真的惹怒了她,可这事儿似乎也没那么容易收场。
“她……挺倔的。”李向东在心里默念,眉头紧蹙,“不过,也算是给了她个教训。”他轻声嘆气,知道这场爭斗还远未结束,彼此都被困在一种难以挣脱的纠缠里。
贾张氏从那个令人作呕的泥洞里爬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垃圾堆里捞上来的,满头乱髮被泥浆黏成一缕缕,脸上布满红肿的蚊子包,还有一只蚂蚁还在她的脖子上横行。她咬牙切齿地甩了甩手臂,那一夜的狼狈、屈辱、恐惧和怒火,此刻全都攒聚成了一个火球,在她心口烧得剧烈跳动,几乎要衝破喉咙。
她拖著一只破旧的布拖鞋,蹣跚著冲向邻居张寡妇家门口,猛地拍门,声音震得整条巷子都起了回音。
“张寡妇!你给我开门!”她一边砸门,一边怒吼,“快出来!我跟你说,今天这事不能不评个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张寡妇探出头来,一看贾张氏的模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你怎么搞成这样?是哪个天杀的乾的?”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她门槛上,一手擦脸,一手锤著大腿,“还能是谁?就是李向东那个王八蛋!他居然在他家门口挖了个坑,我一脚踩空,整个人栽进去,差点没被蚯蚓拖走了你信不信!”
“什么?他挖坑埋人啊?”张寡妇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
“就是啊!你看看我身上这伤、这疤、这蚊子包!”她一把扯开衣袖,露出几道青紫的痕跡,眼圈红得嚇人,“我在洞里呆了一整夜,虫子咬得我差点疯掉!现在我浑身都是屎味,你说这事儿能忍吗?”
张寡妇赶紧扶她进屋:“哎哟你先歇歇,別急,坐这儿,坐这儿,我去给你倒碗热水。”她转身走向灶台,边倒水边小声嘀咕,“那李向东怎么跟你结这么大仇了?上回才吵完架,这回就要命了。”
贾张氏哼了一声,“他巴不得我早点死!我跟你说,他是故意的!他见我有钱买肉,他就偷肉!偷完肉又拔我家电线让我黑灯瞎火!你说这叫什么事?现在又来个深坑埋人!我看他根本不是人,是个害人的妖精!”
水壶发出咕嚕声,张寡妇將热水递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贾张氏狠狠一拍桌子,“我要让他出面赔礼道歉!把我那袋被偷的猪肉还来,把我掉进坑里受的伤赔上医药费,还得登门下跪认错!不然这事我跟他没完!”
她眼中怒火几乎要实质化了,脸上的肌肉紧绷著,像一根绷紧的弓弦,隨时可能崩断。张寡妇被她这股煞气嚇得不敢多嘴,只是轻轻点头。
“那你得叫上邻居们一起去找他评理。”
“对!你说得对!”贾张氏眼睛一亮,连忙站起身来,“我现在就挨家挨户敲门,让他们都看看他李向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说干就干,拖著伤腿,步伐一瘸一拐,但语气坚决,一连敲了三户人家的门,胡大爷、林婶、还有卖早点的冯嫂子都被她叫了出来。
“小李干这事確实不地道啊……”胡大爷皱著眉看她一身泥水。
“就是,怎么能往人家门口挖坑呢?”林婶子也嘆著气,摇头。
“他还偷肉?哎哟那太不像话了!”冯嫂子忍不住插嘴。
眾人纷纷议论,贾张氏咬牙切齿,一边讲述著昨夜的苦难,一边添油加醋,把李向东描绘得如恶鬼转世——偷肉、掘坑、断电、下毒手,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今天必须让他站出来,把话说清楚!”她扯著嗓子吼。
说罢,贾张氏带著一群七嘴八舌的邻居,轰轰烈烈地杀向李向东的院子。此时的李向东正蹲在自家门口,手里拿著一根牙籤,一脸悠哉地剔牙,似乎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见状,贾张氏鼻孔里直喷火,怒不可遏地指著他:“李向东,你出来!你给我解释清楚,昨晚那深坑是不是你挖的!是不是你想害我!”
李向东慢吞吞站起身,眼神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什么坑?你是不是自己踩到狗洞里了,赖我?”
贾张氏差点气得原地昏厥,指著自己满是红肿和泥巴的身体:“你看看我成什么样了!你还装蒜?你是不是也偷了我那半块五肉?你拔我电线,挖我门前陷阱,现在又来装死不认帐?”
李向东嘖了一声,眼角闪过一丝玩味,“贾张氏,你怎么不说天上下雨砸你一脑袋,也是我给你招的?你这脸,自己没照镜子啊?”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身子微微颤抖。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人看不下去,有人却一脸看热闹的神色。李向东站在门口,突然嘆了口气,“你非得要闹,那好。坑是我挖的,原本是想栽棵树。至於你掉下去,是你自己脚下不长眼。”
“你!你!你居然还有脸说!”贾张氏扑上来,抡起布鞋就想打人,“我今天非撕了你这张贱嘴!”
李向东一闪身,冷笑道:“你要真能撕,我都给你做双新鞋!”
眾人被两人的你来我往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该帮哪边。而贾张氏的怒火,仍在膨胀,她已经下定决心——这件事绝不能这么算了。她要用最犀利的方式,让整个巷子的人都知道:李向东这號人,不是个东西!可李向东的眼神,却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一切,仿佛还留了一手……
贾张氏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骤然提高,带著一点压抑已久的愤怒与嘶哑:“李向东,別以为你耍小聪明我就不知道你背后那些齷齪事!你以为你在巷子里藏得住,没人敢惹你,谁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她的目光如利刃,直直地盯著李向东,仿佛要把他剖开看个透彻。
李向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带著淡然与挑衅,“哟,这么会说话?说来听听,我倒想听听你这『真相大白』的好戏。”
贾张氏瞥了旁边的邻居一眼,见大家纷纷侧目,便更得意地开口:“你不是偷邻居家的东西,没钱赔礼吗?偷鸡摸狗、偷猪肉不说,还在背地里勾结那些市井小混混,惹得大家人心惶惶!还有你那假装勤劳、实则懒散的模样,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是个没用的懦夫!记得前阵子那桩事吗?你拿著村里老赵家的柴火钱不还,躲躲闪闪,钱袋子比铁桶还紧!”
邻居们低声交头接耳,脸上或是愤慨,或是疑惑。张寡妇轻声说道:“这话要是传开了,李向东可真得吃不了兜著走。”
李向东脸色微变,握紧拳头,心里暗想:“这女人疯了,居然敢揭我老底,难道她真要把所有事都翻出来当街喊?”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表面却故作镇定,“你以为你揭露的就算什么?我还等著听你那些无聊的谎话,倒不如先问问你那丟失的陶瓷在哪儿?还是说,你拿了还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