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新时代,新战图!(1/2)
烈武十七年,春穿暖开,北京紫禁城!
文华殿外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瓣被暖风卷著,偶尔有几片调皮地穿过雕长窗,落在光可鑑人的金砖地上。
殿內,薰香裊裊,却不再是往日那种沉重压抑的檀香,而是换上了更为清雅淡远的兰芷之香,仿佛也预示著帝国气象的焕然一新。
二十二岁的皇太子朱和塳端坐在属於父皇的紫檀木大案后,身姿挺拔,著一袭杏黄色的常服,唯有领口与袖缘用银线绣著四爪蟒纹。
他面前堆叠著高高的奏章,但他批阅的速度极快,硃笔挥洒,时而停顿沉吟,时而疾书数行,决策果断,条理清晰。
偶尔抬起头时,那双年轻却已沉淀下足够深度的眼眸里,锐利与沉稳交织,竟已有其父烈武帝朱慈炯的七八分神韵。
五十岁的朱慈炯,此刻却悠閒地坐在窗下的紫檀木躺椅上,手中把玩著一对温润的玉球,半眯著眼,看著窗外流云变幻。
又听著身后好大儿翻动奏章、笔下沙沙的声响,以及偶尔与侍立一旁的新任总理大臣陈永华的低语问答。
五年了。自烈武十二年那场席捲帝国肌体、刮骨疗毒般的巨变之后,大明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迅猛发展期。
內部,那些盘根错节、尾大不掉的世家巨族被连根拔起,空出来的庞大財富和土地被收归国有或低价发卖给自耕农,更地激发了民间活力。
科举取士更加注重实务,大量新鲜血液注入官僚体系;监察部和国安部在皇室的直接掌控下,如同两把时刻高悬的利剑,对官员贪腐保持著高压態势,吏治为之一清。
外部,朝鲜设省,扶桑平定,漠南蒙古臣服,南疆诸邦重归寧静。来自美洲的高產作物如番薯、玉米得以更大范围推广,人口更快增长。
各色工坊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东南沿海的海外贸易额连年翻番,白银流入如同潮水。
朝廷的官营矿业、炼钢冶铁、香菸、製盐、造船、纺织、玻璃等等大工厂的规模不断扩大,新技术、新工艺被不断引入和改良。
帝国的国库前所未有的充盈,百姓的负担得以减轻,生活肉眼可见地富足起来。
京城的大街上,车马粼粼,商铺林立,各种口音的商贾往来不绝,百姓脸上多了笑容,少了惶惑。
朱慈炯很满意,他用了半生心血,终於將这艘古老的帝国巨舰扳回了正確的航道,並且注入了新的动力。
如今,他看著日渐成熟的太子,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终於可以稍稍放下一些了。
“父皇,”朱和塳处理完一批奏章,抬起头,脸上带著一丝轻鬆的笑意,“陈阁老报上来,去年全国赋税总额,比烈武十二年增加了五成有余。”
“新式的飞梭织机效率惊人,出產的绸缎在欧罗巴卖出了黄金价。儿臣想著,是不是可以再减一波农税,进一步鼓励垦荒,鼓励生育?”
朱慈炯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道:“你是常务副皇帝,你决定就好。只是记住,减税是好事!”
“但军队的餉银、研究院的经费、各地基建的投入,一分都不能少。钱袋子,要捏紧,也要会。”
“儿臣明白。”朱和塳点头,又看向陈永华,“陈先生,关於疏浚大运河山东段的事,预算再核一遍,要確保每两银子都用到实处。监察部那边,会派专人跟进审计。”
陈永华如今已是內阁首揆,气质愈发沉凝,闻言躬身道:“殿下放心,臣已遣干员实地勘测,预算必力求精准。”
“审计之事,臣会与付部长密切配合。”他心中暗嘆,太子殿下真是把陛下“抓大放小”、“紧握枪桿子和钱袋子”的精髓学了个十足十。
甚至青出於蓝,心思縝密,手段老辣,被热一些官员私下称之为“小阴批”,绝非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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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琐事尽数丟给內阁,自己则牢牢掌控著核心权力,轻鬆自在,却又將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朱慈炯听著,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偷懒?或许是吧。但更重要的是,他要让朱和塳在实践中真正学会如何做一个皇帝。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老总理张煌言,三年前致仕荣归,回到了魂牵梦縈的西子湖畔。老人家时常在岳飞庙和于谦祠前徘徊,感慨世事轮迴,与西湖似有宿缘。如此结局,对於一位鞠躬尽瘁的老臣来说,已是圆满。
......
烈武二十二年,秋风萧瑟,文华殿偏殿!
又一个五年过去,朱慈炯五十五岁,两鬢已见斑白,但精神依旧矍鑠,暂时没能如愿传位。
朱和塳二十七岁,正值年富力强,眉宇间的青涩早已褪尽,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沉稳和偶尔闪过的、与其父如出一辙的锐利光芒。
他“常务副皇帝”的暱称早已深入人心,满朝文武皆知,这位太子爷才是实际处理国政的主人!
其政治手腕之老练,心思之縝密,布局之深远,常常令人暗自心惊,堪称新一代“老阴批”。
帝国的国力在这五年里再上一个新台阶,又一个五年计划顺利完成,工农商业极大发展,各地的水利、道路、驛站等也极大改善。
中原核心地区的百姓,多数已能温饱无忧,甚至不少人家有了余钱添置新衣、改善饮食,堪称进入了“小康”之境。
对於边疆、山区等相对贫困的地区,朝廷也启动了大规模的“帮扶计划”,移民实边,传授技艺,兴办学堂,力图缩小地域差距。
而最让朱慈炯心心念念的“工业革命”,终於看到了破晓的曙光。
在文华殿偏殿,一场小范围的机密演示正在进行。没有华丽的排场,只有朱慈炯、朱和塳、寥寥数位心腹重臣和皇家科学院的大佬。
殿中央,一个看起来颇为笨重、充满了铜铁质感、布满铆钉和活塞的机器,正在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噗嗤——噗嗤——”声。
锅炉燃烧著石炭,產生高温蒸汽,推动著气缸活塞做往復运动,通过一套曲柄连杆机构,带动著一个飞轮缓慢而坚定地旋转著。
虽然噪音很大,效率看起来也不高,甚至有些地方还在嗤嗤地泄漏著白汽,但它確实在持续地、不知疲倦地运转著!將热能转化为机械能!
“陛下,殿下,”新院长戴梓激动地声音都在颤抖,“此乃我院根据陛下的大概描述,歷经数百次失败,改进而成的第七代蒸汽机原型!”
“其功率已较初代提升了三倍,稳定性也大大增强!若以精钢替代部分铸铁件,改进密封工艺,其效更能倍增!”
朱慈炯围著这台粗糙的原始蒸汽机慢慢踱步,眼中闪烁著无比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激动,更有一种穿越者终於推动歷史车轮的慨然。
五年又五年復又五年,他投入了海量的资金和人力,无数次画出示意图,儘量描述基本原理,今天,终於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成果!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了拍戴梓的肩膀,“诸位辛苦了!赏!重重有赏!所有参与研造者,皆记大功!”
朱和塳向来信任父皇的眼光和判断,更从科学院呈报的各类附属研究报告中,窥见了其巨大的应用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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