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心(1/2)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铁鉤巷的夜风被血腥与飢饿扼住了喉咙。几个男人挡住巷口,为首的那人舔著嘴角,笑得像狼。

而莫里哀则有些绝望,因为他发现所有的言语艺术在生存的压力面前都失去了作用。

陈安挡在伊莎贝尔前面,眉眼平静,身子却紧绷得像绷紧的弦。

毕竟所有的格斗训练都属於陈安德,他陈安只是一个普通的散打爱好者。

“你要钱,我给。”他说,“但她,动不得。”

莫里哀握著手杖,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早已僵硬。他本能地想调和气氛,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几个流浪者围了上来,那股冷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后颈。

“你觉得你说话管用?”对方露出破烂的牙齿,“在这儿,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话音刚落,一把铁鉤已经扬起,朝陈安劈头盖脸砸下。

下一刻,陈安出拳了。

那一拳没哨,乾净利落,结结实实砸在对方面门上。对方整个人向后一仰,踉蹌倒地,在冰雪中打了个滚。其他人愣了几秒,回过神就要衝上来。

陈安反手抓起雪地里的一截断椅腿,猛地横扫。那木头上还带著冰霜,一棍下去,砸在第二人的小腿上,骨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还想上?”他冷冷看著剩下几人,甩了甩已经冻在手上的木棍。

那几人一时间不敢再动,气势全泄。有人拖著倒下的同伴,跌跌撞撞跑了。

莫里哀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他第一次发现,在生存面前,他那一套说辞,是多么无力。

“你……”他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走。”陈安转身,对伊莎贝尔说。

她的脸白得像雪,双手紧握,眼眶发红,却没有哭。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在沉默中穿过巷道,铁鉤巷的夜像刚吞下一块冰,寒得死寂无声。

罗浮宫外的火炬仍在燃烧,橘黄的火光照在拱门上,把厚重的雕石柱烘得像烤炉。守门的卫兵见到陈安,立刻让开通道。

伊莎贝尔从没有走进过这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到这里。

她並没有跟莫里哀回到剧团,也没有返回那个充斥著父亲的咒骂和母亲的咳喘的家。

她只是想跟著这个高大英俊的东方人。

她跟著陈安踏入长廊时,脚下的石砖都像换了质地,细致而光亮,倒映出吊灯的光晕。

墙上掛著巨幅油画,描绘著王室的狩猎与胜利,空旷的穹顶仿佛另一个世界,隔绝了街上的污水和飢饿。

“你真的住在这里?”她的声音轻得像在怕惊动梦境。

陈安淡淡一笑:“暂住了一段时间了。住久了也未必是福。”

他们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进入他的房间。炉火烧得正旺,铜製的壁炉口烤得人脸发烫。伊莎贝尔站在火前,迟疑地伸出手。

“你刚刚打人……你並不像他们说的东方人那么温和。”

“我们东方人从不温和。”陈安坦然,“我们的传统是將敌人的头颅砍下,铸成京观。”

她看著他,眼中光芒波动,仿佛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冬夜里並没有阳光,陈安还是摘下了巴黎酒庄里刚成熟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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