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死寂巷战(1/2)

第166章 死寂巷战

日头偏西,街巷深处已无光,

马塞尔,小队长,隶属於南征军团第一重步兵团第八连队。

今日他率队沿南岸西段主街推进已近百步,小队在血战之中斩杀了十余头兽人,同样有很多兄弟倒在他眼前,仍来不及掩埋。

大街虽然清空,但他心中却更添不安。

因为敌人退入了暗处。

“队长,前方巷道无人响应。”前探的士兵回头,压低声音,“两侧窗户封死,屋顶也没动静。”

马塞尔抬眼望去,那是一条五步宽的青砖小巷,两旁是紧贴而立的二层石屋,屋顶黑。

巷道尽头隱入弯折,看不见尽头,墙面剥蚀斑驳,石砖缝隙间隱约可见暗褐色的血跡。

风从屋檐之间掠过,裹挟著一股挥之不去的腐臭那不是腐败食物的味道,而是血肉久未掩埋的气息,是昨日兽人屠杀南岸居民后留下的,死者未葬,血未乾,尸臭未散。

“我们得进去。”他说。

十几名土兵隨他一同进入巷道,剑盾兵在前,长枪兵居中,弩手殿后。

每一步脚步声都如落锤敲心。

在部分狭窄的巷道,阳光无法照入,只能依靠火把照明。

火光在潮湿的墙面上跳动,將斑斑血跡映得仿佛仍在滴落。

某些屋门半掩,门缝下渗出褐黑的血痕,隱约可见其中蜷缩的人类尸骸与残肢。

昏黄的光晕中,一切都像是死者未散的梦魔,扭曲、寂静、令人室息。

“所有人注意,左侧有露台,右侧有封窗,不要只盯住前方,小心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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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塞尔缓步前行,目光不断扫描四周。

他的呼吸控制得极慢,唯恐掩盖哪怕一丝风中异响。

“队长——”最右侧一名士兵低声说,“你看墙上——

马塞尔一回头,看见石墙上一道半乾的手印,血跡斑驳,指缝之间竟还有断裂的指骨嵌在缝隙。

下一瞬,他猛然回头。

左侧屋顶,有异动。

“上面——!”

话音未落,一头巨大的黑影自屋顶跃下,砸在小队正前方。

石砖碎裂飞溅,那黑影落地瞬间便捲起风暴,一把巨斧横扫第一名盾兵连反应都未及,整面塔盾被生生劈裂,半边身体当场飞出,血雨洒在墙上后排士兵刚举起长枪,便被那野兽般的身影一肘砸倒,紧接著,一柄战锤带著嘶鸣砸下,將地面砸出一个巨坑。

“是那种狂暴兽人!”马塞尔怒吼。

这头兽人自然是一名掌握了血气之力的沸血战土,它浑身肌肉肿胀,身形几乎顶满大半个巷道,血管浮动如藤蔓,体內血液已然滚烫沸腾,咆哮著挥斧撕裂空气。

马塞尔踢开身旁倒下的战友,怒吼著挥剑劈向那兽人膝侧,剑刃斩入粗厚的兽皮与血肉,带出一道血线。

然而那头怪物却连动作都未停半分,这等创伤对於痛感迟钝的沸血战士而言,根本不足为患。

马塞尔被沸血战士劈来的一斧逼得倒退两步,刚站稳,又听一声惊叫传来。

右侧的一名弩手正被另一头兽人自窗中拖入,那东西竟藏在屋內,一只巨手穿破封窗,活生生將他拉进了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尖叫的余音与夏然而止的哀豪。

“队形散了!后退!快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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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塞尔嘶喊,但此时阵型已经完全混乱了。

巷道太窄,盾阵无法展开,长枪不便施展,重弩没时间上弦。

土兵们各自为战,或举剑抵挡,或后撤挣扎,混乱之中又有两人被兽人的斧刃从肩劈至腰,尸体被砸入墙上,骨肉嵌进石砖。

一名土兵举著长枪试图扑刺,却被兽人一把捉住枪桿,整个人被当作铁棒砸向同伴。

咔,两人都倒下了。

马塞尔喘息剧烈,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他拉住身边的一名年轻土兵,那人脸上已全是血,却还在死死按著断掉的手臂。

他们从没想过,狭窄巷道內的战斗可以这么不同。

在主街上,他们方阵密布,有盾墙,有长枪,弩兵齐射,哪怕兽人再狂也只能撞在铁墙上,被层层磨灭。

可在这里,在这黑暗狭窄的街巷里,几头兽人便能撕裂一个小队。

马塞尔咬牙,转头望向前方,

那头沸血兽人仍在咆哮,它的胸口插著两支断枪,身上多处中伤,却仍挥舞斧锤,一步步將剩余士兵逼入死角。

“快退一一快退回大街!剑盾兵掩护!”

他们在尸体与散落的武器之间跟跪撤退,火把落地,巷中重归昏暗。

但那些兽人的喘息声仍在。

像一头头不死的怪物,在巷子的阴影中缓缓逼近。

马塞尔在这一刻,第一次明白了:

南岸城区的这些巷道,远比想像中更为棘手。

他们退得很狼犯。

火把被踩熄,巷子的一半陷入黑暗,队形被彻底打散,剩下几名还能动的士兵拖著伤躯撤向街口。

马塞尔將最后一名伤员扶著,那人肋骨断裂、满脸是血,意识已经模糊,仍在断断续续地喊著“怪物——根本杀不死——”

街道就在眼前了。

只要退出去,只要回到那片阳光能照进的地方,他们就能重新集结、获得支援、拉起盾列。

但黑暗不肯放人。

“队长!后面一一!”

一名士兵大叫,回头便见那头兽人沸血战士再次从阴影中扑出,它根本没有受到致命伤。

血从它肩膀与腹部狂流,染红了兽皮与毛髮,但它仍拖著那柄已缺口的战斧,狂奔扑来,势若崩山。

“挡它!”马塞尔嘶喊著將伤兵一把推向街口方向,“你们快走一一!”

三人回身举盾,但不过是徒劳。

第一面盾牌当场碎裂,连人带盾被撞飞四五步远,胸骨凹陷,直接气绝。

第二人来不及格挡,被战斧从下巴砸至头顶,整张脸嵌入了头盔內,血浆从颈口爆出第三人倒退时失足绊倒,被一脚踢中肋下,整个人嵌进了街角的砖墙里,半边身子卡在断裂的石缝中,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马塞尔脸色铁青,自己拔剑反身衝上,瞄准那头兽人侧腹一记穿心刺。

可他刚抬剑,便感到一股炽热扑面而来。

那兽人像早已察觉,反手一肘砸来,精准击中他胸口。

“咔一”

他仿佛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整个人如破布般被砸飞出去,撞倒街口的围栏,

滚进一旁的小巷石沟。

他躺在地上,听见耳边喻喻作响,像是蜂群在耳边环绕,胸口火辣辣的疼。

手还握著剑,但手臂抬不起来。

他看见那头兽人再次转身,正拖著战斧慢慢逼向街口一一那里是最后两名伤员的逃生方向。

“混蛋—”他的喉咙已然几乎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一道寒光破风袭来。

是支援赶到了。

一道沉重的塔盾重重撞在那头兽人腰侧,整个兽人跟跑后退,转身怒吼。

来者身披厚甲,手持长长剑,一身制式骑士板甲。

又一支人类小队终於赶至。

“第一重步兵团第七连队第四小队一一掩护战友撤退!”为首的骑士怒吼。

几名赶来的人类士兵迅速结盾阵,围住那头沸血兽人战士。

战斗重新展开。

而马塞尔趴在石沟中,只能听见利器与肉骨的撞击声,尖叫与怒吼如迴荡在铁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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