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夜色酽深,有情人难分难……(2/2)

在他“纯情”的对比下,自己的心有所属就显得没那么高尚了。可虞兰芝也不觉得自己矮他一头,他若介意,大可以分开,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退婚的打算,不惜使诈,虞兰芝便默认他接受了一切,既接受就容不得出尔反尔。

如果有一天他用她爱过别人这件事当作贬低她的筹码,她会毫不犹豫离开他。

“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再提让你不开心的事。”陆宜洲说。

虞兰芝仰脸望向他,“倒也没有不开心,只是不喜欢提往事。”

又不是多么光彩的事,便是不在意也没必要逢人大讲特讲来证明什么。不光彩的事没必要挂在嘴上。

陆宜洲低头吻了吻她绵软的唇,“芝娘,不管别人如何,我是真的,我待你……永远认真。”

将她放在心里,认真对待,从未转移。

虞兰芝破颜一笑,撑着他肩膀也吻了他一下。

陆宜洲热情地回应,勾缠吮咬。

“芝娘。”他呼吸急促,声音低哑。

……

两人在外面游玩了半晌,傍晚回府,天没擦黑,云蔚院的婢女就不再进上房,仅留当值的守在廊下。

寝卧里虞兰芝抓着帷帐不停求饶,又被陆宜洲拦腰抱了回去,没多会儿她就哑了火儿,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腔调,软软呢喃着“七郎”。

六天七夜的分别,他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陆宜洲咬了口她脖颈,“给我……”

虞兰芝:“……”

说不给,他听吗?

幸而此中的快乐不只有他,她也赛过神仙且不用出太多力,唯一的缺点是快乐过头那一刻总是狼狈和羞涩。

他从身后圈住她,拢在怀中,予她所有也不亏待自己。

“不行。说好了不用这种方式的。”虞兰芝连忙喊停,喊着喊着就变成了咿咿呀呀。

帐子剧烈晃动,晃得纱幔宛如水波,一层层漾开。

夜色酽深,有情人难分难舍。

不知节制的下场在次早尽数回馈。

虞兰芝扶着腰坐起,又唉声叹气躺了回去。

身畔的陆宜洲早不见了踪影。

天不亮他就照常起身,神清气爽的,那时虞兰芝早已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整个七月,陆宜洲都不再离京。小两口天天腻在一处,纵使繁忙,虞兰芝也会主动去内书房送一碗汤。

陆宜洲有着惊人的专注力,或许这便是他比常人学习能力强的原因。

他能一心三用,不,四用,五用都分毫不错!譬如同时下两盘棋,走势完全不同,自己和自己博弈,与此同时还能对答如流,回复下人的请示。

起初,虞兰芝觉得自己可能影响他,后来发现他把她抱在怀里都不耽误处理公文……

甚至还能告诉她文书的内容有何深意,教她朝堂上的小把戏。

譬如草靴局。光风霁月的刘大人和宝通寺和尚做局,以雍阳坊的房舍为饵,牙人出面花言巧语打击外地入京为官之人的自尊,激发他们的虚荣心,从而放弃朝廷补贴的官舍,倾家荡产也要找宝通寺的和尚借钱买房。

虞兰芝:“宝通寺还放印子钱?他们不是和尚吗……”

陆宜洲笑道:“有佛祖庇佑的印子钱或许比帮闲的干净。他们不仅放,生意还特别红火。”

受刘大人照应的印子钱黑白畅行无阻

,普通人一旦借了这辈子休想脱身,唯有不停地赚钱还债,无休无止,永无宁日。

上当受骗的人不仅识文断字还有着高于平民的常识,却宁愿背负巨额债务也要义无反顾跳进坑。

刘大人以房舍、牙人、印子钱做成了一条巨大的利益链,再利用人的虚荣心赚个盆满钵满。

直到被一个不怕死的写血书告发,案子整到了陆宜洲手里。

刘大人登时慌了。

虞兰芝:“怨不得刘府的少夫人一连给我递了两次拜帖,昨儿不年不节的还送来两箱古玩字画。我差人退了。”

陆宜洲亲亲她,应是对她的做法极满意。

虞兰芝勾着他脖颈,引他搁下毛笔,与她嬉戏。

长辈们对小两口的打算一无所知,只以为如此频繁相守好事必然也将近。

却说暂缓生子一事陆宜洲并未告知长辈,毕竟让长辈接受起来略有难度,那还不如不讲,一切顺其自然。

反正芝娘的肚子芝娘说了算,他只负责出力。

甜蜜的时光总是眨眼翻过,参加完璃娘的婚宴,陆府上下已然开始为陆宜洲的江南道赴任而忙碌。

九月底,虞兰芝登上远赴他乡的马车,此行护卫侍从仆婢加起来足有四十人,目的地为町州,那边有现成的官邸,用度不够亦可自行添置,因而箱笼里装的主要是路上的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