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李世民反思!(1/2)

萧然勒住马,目光直直望著李世民,没有迴避,:“世伯疼青雀,没错——哪个父亲见著聪慧懂事的儿子,心里不软?”

“可世伯忘了,你不是长安城里开粮铺的掌柜,不是能把家业隨便分给孩子的普通父亲,你是坐在太极殿龙椅上的帝王,你的『疼』,从来都不能只装著自家孩子的冷暖。”

他顿了顿,指了指玄武门的城墙,声音沉了些:

“当年你恨老爷子犹豫,是恨他没分清『帝王』和『父亲』的秤。”

“他护著隱太子的储位,又捨不得你的功勋,结果把矛盾攒成了火。”

“现在世伯你呢?你给青雀崇文馆,让他借著印刷术立功,看著是给孩子展才的机会,可满朝文武怎么看?”

“他们会想『陛下是不是更属意魏王』!”

“大郎怎么想?他会觉得『自己这个太子,连弟弟的风头都压不住,是不是阿耶不认可我了』。”

“你说你是父亲,想疼孩子,可这份『疼』要是没了规矩,就成了埋在储位下的雷。”

萧然的语气软了点,却更戳心,“当年你和隱太子,不也是从『父亲多疼谁一点』『谁更得父亲喜欢』开始,慢慢变成猜忌、变成暗斗的吗?”

“现在你对青雀的偏爱,不就是在走老爷子当年的老路——没把『帝王的规矩』放在前头,反倒让『父亲的心意』占了先。”

他看向远处大安宫的方向,又转回头:

“你当帝王,守住规矩,让大郎稳坐储位,让青雀安守亲王的本份,这才是真的护著他们。”

“不然真到了大郎慌、青雀急,两人像当年的你和隱太子那样红了眼,到时候兕子哭著拉你的衣角问『我也为什么让阿兄们吵架』,五娘躲在旁边不敢说话,这难道是你想给孩子们的『父爱』吗?”

萧然的声音轻却坚定,“帝王的秤端平了,储位稳了,朝堂安了,你才能安安稳稳地当父亲,才能看著青雀给你递奏摺。”

“不然玄武门当年的血,真要是再因为『父亲的偏爱』流一次,你就算再疼孩子,又能挽回什么呢?”

“你还想再看著大郎青雀手足相残吗?”

“他们兄弟真到了那一步,世伯你才是罪魁祸首!”

李世民的手猛地攥紧韁绳,指节泛白,连马都察觉到主人的紧绷,不安地刨了刨蹄子。

他盯著萧然,眼底的沉稳瞬间碎了,先是错愕地睁大眼,像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话说得这么直白,隨即眉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著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真真能到那一步?”

他下意识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被萧然提过的“李渊的犹豫”和“玄武门的血”堵了回去。

当年他恨李渊拎不清“帝王”与“父亲”,可现在萧然的话像面镜子,照出他自己也在犯同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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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自己能掌控”,觉得给李泰的那点“偏爱”是父亲的心意,却没看见李承乾眼底的不安,没听见朝臣私下的揣测,更没料到这份“心意”会变成点燃储位之爭的火星。

“朕朕只是觉得青雀有才,想给个机会让他施展。”

李世民的声音弱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

眼神飘向玄武门的城墙,像是在找反驳的理由,却只看见当年的血影:

“朕以为,只要朕在,就能压得住,就能让大郎明白朕的心思,让青雀守好本分”

“世伯,当年的老爷子也以为自己能压得住,结果呢?”

萧然的话轻轻戳过来,却像重锤敲在李世民心上。

他猛地回神,眼底掠过一丝后怕。

是啊,当年李渊不也觉得“自己能掌控”,觉得“兄弟间没那么大仇”,结果矛盾越攒越烈,最后只能用刀光剑影收场。

现在他凭什么觉得自己就能例外?凭什么觉得“偏爱”不会变成“猜忌”,“猜忌”不会变成“残杀”?

他当帝王,是想护大唐太平,护家人安稳,可要是因为自己的“偏爱”,让儿子们反目,让女儿们害怕,那他当这个帝王,守这份太平,还有什么意义?

“朕没往这么深了想。”

李世民的语气彻底软了,不再有帝王的威严,只剩被点醒后的沉重。

看著萧然,久久不语,李世民越来越觉得萧然能预测未来。

好像能知道很多以后的事情。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

“所以,如果朕不改变,以后大郎和青雀会反目是吗?”

李世民直勾勾看著萧然的眼睛,似乎是想看穿萧然。

萧然避开了李世民的眼神,“这样的可能性极高啊!”

“你之前篤定的態度,明显是知道什么!”李世民继续说道。

“不是知道什么,只是以史为鑑而已啊!”萧然笑了笑,“玄武门之变到现在也就九年,新事里面总是看到旧事的影子。”

看得出来萧然不想再说,明显是有点牵强。

“萧然你说,大唐后世帝王好不好学朕?”李世民换了个话题。

两个人朝著立政殿方向回去。

“世伯,你是好皇帝,后世帝王,肯定是要以你为榜样,学习你是肯定的。”

“不是这个!你明白朕的意思。”

“嗷!明白了,你说玄武门啊!”萧然没想到李世民会问这个。

萧然其实看的史书不多,奈何是穿越者知道歷史。

自然也知道,大唐皇帝以李世民为榜样,在玄武门发起各种爭斗。

“世伯,会的,肯定会有后人学,不是学你当明君的本事,是学你『玄武门这一步』。”

他转头看向李世民,眼神里带著点无奈:

“你是靠这一步稳了大唐,还开创了贞观盛世,成了人人称道的好皇帝。”

“后人看史书,未必会先想『你当年是被逼无奈』,未必会想『你之后是怎么拼了命让百姓过好日子』,他们最先看到的,是『原来皇位能这么爭』。”

“只要最后能当好皇帝,前面这一步的『手段』,好像就成了『可以原谅的过程』。”

萧然的声音放得更缓,“毕竟你最后成了贞观之治的开创者,这就像给『靠武力夺位』镀了层金。”

“后人要是觉得『我也能像天策上將一样,先夺位,再当明君』,那自然就会学著来。”

他嘆了口气,又补充道:“可规矩这东西,坏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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