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2)
三亚这边,陆灼年安排的人已经在机场等候。
陆家是大家族,每逢年节都有很繁复的规矩和流程要走,陆灼年本人要在京市过完年才能来,伺候他的团队倒是早早就到了三亚待命。
下了飞机以后,拿行李的、递水的、撑伞的都围了上来,陈则眠身边前呼后拥,也是体会到了一把当少爷的滋味。
司机替他和闫洛打开车门,恭敬有礼地将二人请上车。
酒店依旧是陈则眠订的那家五星级豪华酒店,只是普通的双床客房被升级成了两间海景套房,打开阳台门就拥有一整片私人海滩。
可惜陈则眠不会游泳。
但这依然是一次注定完美的度假。
晴空与碧海在天际尽头相接,微风轻拂,浪花在潮汐引力作用下循环往复,形成一种很有节律的白噪音。
高大葱茏的椰树点缀了白沙,巨大的遮阳伞下面放着一张柔软且贴合人体工学懒人沙发,手边的圆桌上还有各色热带水果和饮料。
陈则眠一躺上去就不想动了。
他完全放空自己,享受着假期的悠闲和安逸。
这一觉睡到了落日时分,醒来时晚霞漫天,绚烂的霞光映照海面,天地间都是一片亮丽的暖红色。
碧海潮生,鸥鸟盘旋。
不知道为什么,陈则眠这一刻忽然很想给陆灼年打电话——
其实下了飞机就该打的。
他们之前说好,到了三亚以后要报平安的。
只是陈则眠有点轻微晕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以后耳朵连着头滋儿滋的疼,就没给打电话,让闫洛替他跟陆灼年说了声他们到了。
陆灼年也没给他打。
从下飞机到现在五个半小时了,手机上连条未读消息都没有,不光陆灼年没联系他,连萧可颂和刘越博居然也没问问他到没到。
什么朋友啊都是。
陈则眠恨恨按灭手机屏。
虽然都说人走茶凉,但这凉得也太快了吧!
没关系,等他养好身体就会卷土重来,回到京市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陈则眠翻了个身,刚站起来抻个懒腰,就看到爬满绿植的栅栏边,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探过来,正在猫猫祟祟地观察他。
是闫洛。
陈则眠忍俊不禁,叫他:“小闫洛。”
闫洛眼睛一亮,扒着栅栏隔空喊话:“陈哥,你醒啦,还头疼不,我给你买了药。”
陈则眠抬手把房卡丢过去:“来我这边说。”
闫洛伸手接房卡的动作很像猫猫抓球,‘嗖’的一下接住了,还要继续展示自己的身手:“我可以翻过来!”
陈则眠说:“栅栏有尖,扎你屁股。”
闫洛叼着房卡,轻盈地翻过栅栏,全程根本没用到屁股作支点,往下一跳以半蹲的姿势落在沙滩上,帅气得像是在拍电影。
离开京市以后,闫洛肉眼可见的活泼了起来,终于有点十六七岁高中生那种少年气。
之前他总是冷着脸,充满警惕戒备,好像身后随时有人会出手袭击他,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环境,令闫洛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里没有闫家、没有他的亲人也没有他的仇人,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更没有人了解他曾经的不堪与狼狈,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展示出灵活的身手和飞檐走壁的能力后,会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待和议论,猜测他曾经的经历。
闫洛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奔向陈则眠,从口袋里掏出治头疼的药,献宝似的递过来,说:“陆少说晕机吃这个能缓解,他本来想找人送过来,但我查了下附近有药店,就没麻烦他。”
陈则眠接过药:“你自己出去买的?”
闫洛轻轻点了下头,又超级不明显地挺了挺胸。
即便没说话,但潜台词已然非常明显了。
隐藏又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对呀,我虽然很不喜欢和人交流,但还是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出门给你买药,不过这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当然如果你能发现并且知道我真的超在乎你就好了,并没有求表扬的意思,但你要是非要表扬我也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哇撒,你真的是太厉害了,”陈则眠把药瓶握在手里,摸了摸闫洛的脑袋,称赞道:“海南这边的方言很难听懂哎。”
闫洛不是很骄傲地说:“不管是什么方言,我都能很快听懂。”
陈则眠真有点惊讶了:“为什么?有的方言我听着就像外语一样,你怎么都能听懂,是偷偷下载语音包了吗?”
闫洛手指不自觉地捻了下衣角,说:“小时候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南来北往的哪里都有,听得多了,就都能听懂了。”
不懂也得想办法弄懂,他们那些人穷凶极恶,可没有耐心讲第二次,反应稍慢一点,巴掌或者拳头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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