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2)
谢启以前问过闻绛一次“做得是不是很糟糕”,当时的闻绛觉得这问题不好回答——沙漠里的人看见一瓶水和一滴水都会觉得这是甘露,处于情潮状态下的人给的评价没什么参考价值。
现在二次情潮的效果减退,闻绛的感知越来越趋于正常,虽然自己没和谢启以外的人做过这种事,没什么横向参考的例子,但就跟过去的谢启做对比,在脑内拉一个时间表格,闻绛严谨地判定对方还是进步的了。
或许是家庭环境教育出来的脾性使然,谢启顺从的同时,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进攻欲望,这点扯远些,其实小圈子里的其他人也是。
尽管现在变好了许多,但回看之前的几次经历,闻绛毫不怀疑他一旦表示退让,想要议和,对面只会立刻得寸进尺。
而谢启不同。对方就像把手伸进嘴里也不会咬人,只会舔他的脸的狮子,像躺在旁边熟睡,只会考虑怎么拿皮毛给他取暖的野狼,谢启的安全和进攻欲从不冲突。
纵使看见对方暴戾地摧毁一栋楼房,闻绛也很难对他生出基于自保的防范心,更别提区区床上事的这点进攻欲了。
谢启对闻绛的侵略欲基本也只体现在他......风格比较激烈上。
不过闻绛也没觉得有哪里跟不上对方,他不讨厌这种程度的服务,在这方面适当地纵容了谢启——但一次性次数太多不利身体健康,这个果然还是反对——这大概才是谢启越来越不加掩饰的根本原因。
在一开始的时候,谢启其实会做得又小心又温和,像在亲含羞草的草叶,蝴蝶的蝶翼,珍之重之的宝石,用这种比喻来形容和一位正常男性进行那种行为的感受有点怪,但谢启毕竟是个如果帮闻绛前正吃着饭,就要特地去漱口的人。
再后来,谢启就渐渐展露自己的本性了,或者说越来越“上头了”。
他开始将头埋得更低,像乌鸦贪婪地汲取所有的水,索取更深、更多的全部。
闻绛有时候感觉比较舒适,会放松地发出很轻的叹息声,接着就会明显感受到对方像要吃干抹净似的,行为变得更为激进。
然后闻绛会根据自己的感受来决定是鼓励性质地摸摸他,还是暗示性地碾他几下。
战斗系能力者的身体底子摆在那里,谢启跪在地上,不觉着凉也不觉着累,仿佛只有使不完的精神劲头,偶尔会让闻绛想起自己在戏剧社的书架上抽空翻看的小说。
小说里面的主角如果有着战斗系s级的身份,那拉灯环节基本都是一晚上几小时起步,闻绛脑子转得太快,看完这行字的同时就算完了一天的真实睡眠用时,进而觉得主角们这是在修仙。
玩电脑看手机是熬夜,做别的事不也是熬夜吗?第二天早上六点就又要去参加晨练了。
闻绛又吃了一颗草莓,娴熟地用另一只手拽起谢启的头阻止他继续,硬要算来,这或许也算闻谢组合的一个默契组合技?闻绛已然能预判谢启什么时候会暗搓搓地试图得寸进尺,而谢启本能地学会了适时收住牙齿,不会因为突然被拽,而在这个过程中给闻绛带来一丝一毫的痛感。
也是这种地方,区别了谢启和旁人的“上头”。
闻绛的一只手干燥,另一只手则沾了点水渍,冷白的指腹上带着些灯光下才能看到的晶莹,谢启的视线聚在闻绛的脸上,没能等到一个奖励的摸摸,视线忍不住又往旁边瞥。
他的一切小动作都逃不过俯视他的闻绛的眼睛,闻绛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将手伸到对方眼前,示意上面还有水痕。
谢启的喉结动了动,却是低头凑过去,像亲吻一样舔上闻绛的指尖。
闻绛轻轻眨了下眼睛,感受到脚下踩到的部分发生了变化,便说:“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时已经不能再对闻绛进行直接刺激了,因为一旦进入状态,谢启很容易因为闻绛又一次起反应,闻绛有时候也不懂他的兴奋来源在哪,为了避免永动机现象诞生,闻绛这一次就会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也不会主动做太多。
毕竟总不能真把兄弟给踩萎吧......但力道不重又只有反效果,干脆让谢启自由发挥算了。
闻绛将手拿回来,谢启从喉咙里发出点含糊的声音,一边应下来一边低头,又在闻绛的膝盖上落下一个吻。
灼热的呼吸透过布料,让皮肤也感受到少许温度,闻绛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衣物的阻隔,谢启怕是要在他的侧膝上流连好一会儿。
人在上头时什么都做得出来,可将其评价为一时上涌,做不得数的冲动,又似乎太过虔诚。
......是不是有点怪?
谢启并不隐瞒,想饱含耐心的,细细描摹的,让雪地上绽放出朵朵殷红色梅花的念想。
他仿佛这皆理所当然一般,然后用一只手握住了闻绛的腿肚,就像合上一个箱子,箱子两侧被打开的纸板合上,他也向中间并拢。
自上而下的重力得以更多的陷进去。
自觉暂时没什么事做,体温恢复正常的闻绛由着谢启,他支起胳膊端坐在椅子上,像玩弄新奇的玩具一样碰了碰那些绕在自己周围的气流。
回想起钱朗先前谈话时说的“拉拉扯扯”,闻绛觉得钱朗还是震惊得太早,那摸摸头不管怎么说,不远比现在的状况瞧着适合当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