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谢启经过半晚上的酝酿,终于在将闻绛送到家门口后,续上了被钱朗一通电话打断的“悄悄话”。
他不主动提,闻绛也不会围着他连猜带哄,争当其肚子里的蛔虫,全看谢启个人的主观能动性,这种对待方式在以前治好了谢启生气后又不吭声,只等着别人来猜的毛病——至少在闻绛面前是治好了,现在的谢启只是需要时间来“准备”。
他吃饭时没说,吃完后也没说,试图以“时候不早了”让闻绛留宿的提议又被无情驳回,接着送人回家的路上也没说,现在闻绛要开门下车了,酝酿完毕的谢启才总算开口:“钱朗的事,我没想过瞒着你。”
闻绛反应了一秒,意识到对方指的是钱朗自己给自己下异能洗脑。
知道钱朗内情的人并不多,只有小圈子里的人清楚,那也不是钱朗自己吐露出去的。
这就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人们正常过日子的时候,也不会突然主动来一句“我要把别人的大秘密告诉你”,但这个事情哪天被抖落出来一看,三个人里就一个理论不知情的,给人的感觉就又有点奇怪。
……其实也没哪里奇怪吧,谢启不提,闻绛感觉自己都想不起这茬来。
“我知道。”多大点事儿,闻绛觉得这都谈不上谅不谅解,只说:“保守秘密很正常。”
真要纠结,那钱朗或许更应该和霍夏彤谈谈——如果他们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夫妻间的隐瞒若比朋友多许多,听上去伴侣关系容易不健康。
“不会。”谢启却语气笃定地开口:“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
闻绛眨了下眼睛,紧接着又听见谢启说:“我也不会走。”
“我不会进秘塔。”兜兜转转了半天,谢启一开始想说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回忆起闻绛和霍夏彤的谈话,他凑过去拉住闻绛的手,以一种非常郑重的态度轻声说:“我哪儿都不会去。”
此情此景有些熟悉,挺久之前,在帮高明诚解决了麻烦,他们从a级场出来后,闻绛问过谢启什么时候走,谢启也这样定定地告诉他“不走了”。
……原来对方那天的反应是因为这个。
闻绛复又想起来他第一次和谢启商量自己的用钱计划,意图让霍夏彤去见钱朗时的情况。
谢启没有立刻赞同他,而是问他认为这样做好不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让他想做就去做,当时的谢启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而现在,谢启不再用那种被烫到的眼神看自己了,手上被握住的力度很稳,传达出的决心近乎于一种执拗,闻绛如今很少拒绝谢启突然牵他的手,他垂下视线,福至心灵地意识到谢启是在担心自己。
担心自己因此难受,感到寂寞,也担心自己要为此努力——秘塔的见面制度要更为严苛,不是准备好路费就能见到的,所以肯定会更加辛苦。
要说谢启哪天进了秘塔后,自己就会像从此忘了他这人似的不闻不问,听上去太过绝情,但是眼下的氛围,又好像电视里常演的那种,思念已然无法被远程通讯所满足,“跋山涉水只为见你一面”的苦情剧,叫闻绛有些感慨于谢启的决心,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即使确有相似之处,也不能把他俩的立场太过代入到霍夏彤和钱朗身上吧,他们又不是人家那种关系。
……但要问感不感动,那也是感动的,人家这还挺体贴人的。
“......嗯。”闻绛最后还是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谢启若想留在外面,闻绛当然希望谢启能达成愿望,若有余力,大家能常见面自然也是好事。
他虽觉得有点怪,但也没办法觉得谢启的种种担忧纯属自恋,便看着谢启说:“我会帮你。”
“也别太有压力。”闻绛想了想,又语气平静地安慰对方:“也许我以后见你很容易。”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未来的事谁说得准,也许他将来能找到一份薪酬很不错的工作呢,到时候无论是当面见谢启还是见钱朗,至少都会比现在容易很多,不需要三餐都吃面包周末打零工攒上好久了。
顺便一提,这是句用来缓解严肃正经气氛的俏皮话。
但谢启好像没体会到这点,反而有些愣愣地看着闻绛。
“我......”他卡了一下,像被过于澎湃的感情堵住了倾泻口,耳朵尖渐渐红了,谢启的身姿前倾,最后几乎要和闻绛挤到一起,闻绛下意识往后动了一下,后背抵上车门。
“......?”这是不是不太——
谢启的手指浅浅挤进闻绛的指缝里,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闻绛,另一只手搭上了闻绛的膝头。
不久之前,他在那里落下过一个吻。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瞬间,谢启感到种强烈的,被灼烧一般的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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