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党羽,权倾朝野!(1/2)

第229章 党羽,权倾朝野!

三日后。

张继熬得双眼通红,將一沓足有三寸厚的帐册恭敬呈到江行舟面前。

连日来,户部小吏们连夜核帐,御史台亦派人协同查证,终於理清了这份详实的帐目。

其中记录了近百名官员一从低品到中阶一在户部帐目上做的手脚,或挪用,或赊欠,不一而足。

“大人,这是近一年来的明细帐册,往年的还在继续核查。”

张继低声稟报。

江行舟靠在椅中,一页页翻看。

帐中所涉多为五六品的中下层官吏,虽属“小鱼小虾”,

但罪行確凿,取证容易,结案也快。

这些人官职不高,动起来不易惊动上层,正是试刀的好对象。

他隨手取过硃笔,在几个名字上圈了点,如阎王点卯,落笔定生死。

“你带御史台的人,先查这几人。

敲山震虎,让朝野都看清楚—御史台这把刀,是锋利的。”

江行舟语气平静,

他此举,意在立威。

他要让朝野皆知,户部的帐,真的在查;

而贪墨之辈,也真的会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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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让所有官员一尤其是中下层一清醒意识到,

他们的把柄,正捏在他的手中。

“至於他们背后的人,或更深的牵连,暂且按下不表,留作日后敲打那些幕后高层的引子。

此案由你带队弹劾查办,功劳,也记在你们头上。”

“是!”

张继心头一热,肃然领命。

他迅速记下那几个被硃笔圈定的名字。

这一刻,他不再是孤军奋战的御史中丞。此案一开,那些苦无晋升之阶的御史必將闻风而动,就连高阶御史也难免心动。

奉旨办案,皇命在身,何惧树敌?

“那—三品以上的大员呢?”

张继压低了声音,谨慎问道。

江行舟目光仍停留在帐册上,语气平淡却透著寒意:

“至於陆相、亲王、阁老这类人物—他们是『大鱼'。”

“帐目要查,而且要查得比谁都细。巨额亏空、国库拆借、巧立名目的挪用,一桩一件,证据搜罗齐全。”

“但,”他抬眼看向张继,目光如刃,“只查,不办。”

张继屏住呼吸,静待下文。

“这些核心帐证,由你我来掌握,秘而不宣。不追缴,不弹劾。”

“但要让他们知道一我知道。”

江行舟指尖轻点案面,一声声敲在寂静里。

“找个適当的时机,递几句话过去。让他们清楚,自己的帐目在我这儿记著档。”

“不必点破,却要让他们夜半惊醒。”

“是!”

张继心领神会,背后却泛起一丝寒意。

面对那些盘踞高位的权贵,他难免心生怯意,不敢轻易去碰。

毕竟,不是一个两个三品官员!

而是朝野上下,数不清的高官。

“此举之意,不在撕破脸,而在握紧韁绳。”

江行舟语气转沉,

“让他们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我们的人出手,也不敢在朝政大事上肆意阻挠。”

“手握利刃,引而不发,才迫人让步。”

“通天的窟窿可以暂时不补,但不能让他们以为,我们不能逼迫他们去补。”

“下官明白。”

张继郑重頷首。

这一招,握柄而不刺出,才是真正的上位之术。

烛火摇曳,映照著江行舟深邃的眉眼。

他心知肚明,清查户部陈年旧帐,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只是手段,而非目的。

那些烂帐如同无底深渊,即便耗尽心力,能追回的银钱,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朝廷的难题。

陛下真正的期许,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在於那第二条旨意一“革新弊政,广开財源”!

国库空虚,边疆战事吃紧!

朝廷需要的是活水,是能够支撑帝国运转的新血。

“盐税、铁税、漕运—”

江行舟指尖轻叩桌面,低声沉吟。

这才是天下最丰腴的財源命脉,必须从各方势力的盘踞中夺回,真正收归国库!

一个念头如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江行舟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或许,正可借这次查帐的东风。

让御史台以帐目不清为由,果断拿下大周十道关键位置上的地方官,诸如漕运史,人为製造出权力的空缺。

由此引发吏部调动,地方官场洗牌,正是他安插亲信、培植羽翼的绝佳良机。

將可靠之人布控於各地的財政、监察、税赋要害之位,將三大税赋收归朝廷国库。

如此一来,户部帐目这把“钝刀”,便有了双重锋芒:

明面上,它威慑旧党,切割腐肉;

暗地里,它却能无中生有,为一个崭新的、忠於陛下的財政派系,铺平道路。

最终,解决大周朝廷,眼下的財政困局。

户部尚书府邸,庭院。

杨思之独立亭中,眉宇深锁,满面愁容。

他这位户部正堂,如今已被彻底架空。

手下除了右侍郎赵温尚在勉力支撑,其余中低层官吏,要么被“请”入库房,日夜不停地清查帐目;

要么便簇拥在左侍郎江行舟左右,趋奉迎合,唯恐落后。

再无人来向他稟报政务,呈递文书。

户部这群人,个个都是人精。

谁都看得明白:陛下钦点江行舟整顿户部,实则是已不再信他这户部尚书杨思之。

一道查帐圣旨,便让那位左侍郎名正言顺地,执掌了户部实权。一只是因为江行舟的资歷尚浅,无法一步到位,直接晋升户部尚书而已。

“挡不住了—彻底挡不住了。”

杨思之闭上双眼,一声长嘆。

江行舟此番查帐的手段,堪称老辣。

明为奉旨清帐,实则藉机攥住了满朝官员的短处。可他偏偏引而不发,只以威势迫人低头一—这等操弄权术的火候,竟已臻至化境。

这本该是歷经风浪的朝堂老手,方能熟稔的秘技。

谁知那江行舟年纪轻轻,竟已无师自通,运用得滴水不漏。

户部这本烂帐,朝中谁人不知?

可歷任尚书,有谁敢真正去碰?

真要彻查到底,只怕帐未清、人先亡。

即便在他任上,这位名义上的户部之主,又何尝不是处处受制?

亲王公主、阁部重臣,哪个不能隨意开口向户部“拆借”几万银两?

说是暂借,实则肉包子打狗,何曾见还?

可江行舟不同。

他是大周开国以来唯一的“六元及第”,文脉之盛,千年一人。

谁都看得出,他迟早要越过中书令陈少卿,成为真正的朝堂之首。

这样的锋芒,谁敢试其利刃?

今岁科举,一万举子应试,十道解元皆被他一人斩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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