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误春情探春两难 开寿宴忠靖逢难(1/2)
第459章 误春情探春两难 开寿宴忠靖逢难
暖隔里,二人忘情而吻。真箇儿是,萤柔微露处,笑看西子玉床横;醉眼俏传时,娇慢杨妃春睡起。
一时间柳正温柔正娇,贪柳爱两缠绵”。
探春起初心下懵然,她虽芳心暗许,却是个知礼守节性子烈的,本能地便用双手推搡陈斯远。奈何陈斯远箍得愈发紧,探春推拒不得,又一点一点迷醉在近在咫尺的男子气息中。
酒味扑鼻,探春心下暗忖,远大哥这是也饮酒了?那如今是酒后乱性,还是酒壮怂人胆?
可方才那声儿三妹妹”清晰可闻,显是认出了自个儿,可见远大哥並非乱了神志。想明此节,探春忽而心下一酸一远大哥心下原来也有自个儿!
一时间心酸、欣喜混杂一处,真箇儿是五味杂陈。三姑娘素来是个拿得起、
放得下的,这会子心下一横,想著左右陈斯远也不会真箇几要了自个几,且二人往后还不知如何呢。既如此,何不忘情一回?就一回就好。
拿定心思,推在陈斯远胸膛的双手软下来,慢慢抽离,继而用力搂住陈斯远的背脊。
陈斯远正待愈发恣意,谁知忽觉面颊一凉。睁开眼来,借著厅中昏黄灯火,隱约扫量得探春眸中一片晶莹。
探手一摸,只觉一片湿润,陈斯远以为探春不喜,当下蹙眉低声道:“是我孟浪了。”
探春忙摇头低声道:“不,不是。”吸了吸鼻子,她一时不知如何言说,只扬起小脸儿巴巴儿地瞧著黑暗中的陈斯远,张口只幽怨著唤了一声儿远大哥”。
便是这一声儿,陈斯远便知探春心下有自个几。心怒放之余,陈斯远暗自思量起来。
这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若贾家不曾败落,凭著探春的出身,再如何也不会委身自个儿做了妾室。
可谁让贾家作死呢?甄家已被处置,贾家不知收敛,那贾珍反倒啸聚勛贵子弟演武,怎地?这是打算清君侧,还是要跟今上玄武门对掏?
也是今上忌惮四王八公抱团,且南安王如今还在云贵与缅甸鏖战,不然但有御史弹劾,只怕转瞬便会让贾家灰飞烟灭。
探春这会子业已十四,明年便会及笄。另则,原文中探春好似远嫁了?这般想来,只消拖著探春的婚事,等到贾家一败落,此事不就成了?
探春入家门,合该算作中路院的事儿,二姐姐又是个心善的,一则衝著收留探春,二则自个儿再好生求肯了——
盘算清楚,陈斯远情知此时不好多说,当下只道:“三妹妹可信我?”
探春吸著鼻子用力頷首。
“既如此,三妹妹旁的不用思量,往后的事儿儘管交给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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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你?可你又能如何呢?二姐姐已为正室,难不成自个儿嫁过来做了妾室不成?
心下虽这般想著,可对上陈斯远那双清亮眸子,探春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
道了声儿乖”,探手抚了抚探春的脸颊,陈斯远又在其额头印了下,这才抽身落地,躡足出了臥房。
探春心下茫然,目视陈斯远溜走,咬著下唇本待追上去分说清楚,谁知这会子床榻上窸窸窣窣,唬得探春紧忙扯了被子蒙住脑袋。过得半晌,见黛玉只是略略翻身,再没別的动静,探春这才放下心来。
她心思杂乱,一会子想著明日得空与陈斯远分说清楚,二姐姐既在,自个儿再是庶出的,凭著贾家的家世,自个儿也不好做妾;转念又回想起方才二人拥吻来,探春又臊得脸面通红,禁不住夹腿、缩身,只觉燥热难当。
一夜辗转反侧,直至晨曦微明时探春方才浑浑噩噩睡下。
却说转天一早儿,晴雯、紫鹃、鸳鸯等一併来房中伺候。雪雁懵懵然醒来,进得臥房里见只黛玉、探春两个,心下顿时惊奇不已。
蹙眉暗自回想,昨儿个老爷不是来了吗?她本就心思不多,旋即便认定定是自个儿睡迷糊了。
这会子黛玉已起,探春兀自酣睡不已。黛玉便道:“且让三妹妹多睡一会子,左右今儿个白天也无事。”
几个丫鬟一併应下。黛玉端坐梳妆檯前,手巧的晴雯、紫鹃便过来伺候其梳妆。
黛玉又隨口问道:“老爷昨儿个可是没回?”
鸳鸯却道:“回了,一早儿我瞧见老爷在后园习练桩功呢。”
黛玉讶然道:“夫君何时回来的?”
鸳鸯笑著回道:“昨儿个夜里就回了,算时辰,太太才歇下老爷就回了。”
黛玉纳罕不已,道:“这回怎地没留在沙井胡同?”
鸳鸯笑吟吟四下扫量一眼,见没外人,且探春还在睡著,这才凑过来笑著低声道:“听闻沙井胡同得了牌坊,昨儿个大肆宴请。內中多是女眷,老爷不好居停,这才转而去寻了同窗饮酒,至上更时才散了。”
黛玉笑道:“那想来是在书斋歇下的了。”
谁知这会子晴雯却道:“不对,我怎么听角门婆子说老爷是打西路院去的后园?”
雪雁立时恍然道:“原来不是做梦啊,我就说依稀记得昨儿个老爷来了一遭嘛。”
此言一出,原本昏沉著欲醒的探春立时抓紧被子不敢起身来。黛玉与几女正说著,旋即便有陈斯远来了。
黛玉忙出言道:“夫君止步,三妹妹还没起呢。”
陈斯远便停在次间,与黛玉道:“知道。雪雁也是,昨儿个我不知三妹妹歇在此间,前来叩门,雪雁什么话儿都没说自个儿就去睡了。我往內中一瞧就觉不对,赶忙退了出去。”
黛玉惊嘆一声儿,雪雁忙不迭道恼:“怪我怪我,那会子吃多了酒,竟全然將三姑娘的事儿给忘了。”
黛玉横了雪雁一眼,道:“再这般糊涂,仔细挨了板子。亏得夫君反应过来,不然传出閒话去可是好说不好听。”
雪雁一时间臊眉耷眼,道恼不迭。黛玉教训过雪雁,又叮嘱身旁几人莫要外传,这才与陈斯远道:“委屈夫君今日在书斋用饭了。”
陈斯远笑道:“无妨,我过会子便往皇城去。”
又略略言说几句,陈斯远转身而去。不一刻用过早饭,换上乌纱官袍,乘车往皇城而去,自不多提。
却说探春忐忑半晌,眼见陈斯远遮掩了过去,这才暗自舒了口气。又觉倦怠得紧,乾脆又小憩了一场,直待日上三竿才起。
醒来时见李紈、惜春已在,惜春兀自打趣道:“原来三姐姐也会赖床。”
探春好笑道:“你酒量浅饮得少,但凡你与我吃得一般多,只怕这会子还醉著呢。”
惜春吐了吐舌头,嬉笑道:“不吃了不吃了,这会子还有些头疼呢。”
探春起身舒展身姿,又问:“怎么不见湘云?”
惜春咯咯咯笑道:“三姐姐也知,云姐姐、琴姐姐两个在咱们家时便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个夜里住在一处,嘰嘰呱呱也不知说了多早晚,这会子还睡著没起呢。”
探春心不在焉地应下,展眼扫量一圈儿,却不见黛玉身形,赶忙问道:“怎么不见林姐姐?”
李紈笑道:“林妹妹往后头去看著结彩楼去了。”
惜春道:“非但是林姐姐,宝姐姐、二姐姐也一併去了。三姐姐快起,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因黛玉不在,惜春心下心绪顿时去了大半。当下笑著頷首应下,起身由著丫鬟伺候著梳洗打扮停当,这才与李紈、惜春往后园而来。
眼见听月楼业已用彩娟妆点一新,探春忽而道:“坏了,昨儿个醉了酒,既不曾晾水,又不曾捉喜子,夜里该如何討喜?总不能穿针裁纸吧?”
李紈嗔道:“三妹妹真箇儿吃多了酒,这会子才想起来。莫要担心,你二姐姐昨儿个便打发人预备了,物件都放在听月楼里,谁能乞巧,夜里全凭手气。”
探春笑道:“还是二姐姐想的周全。”
眼见到得听月楼下,丫鬟侍书忽道:“琴姑娘、云姑娘也来了。”
探春扭头,便见宝琴、湘云两个扯了手相携而行,一路嘀嘀咕咕、嘰嘰呱呱,十分热络,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少一时眾女齐聚,各自选了水碗、喜子,白日里游逛园,时而登高眺望海子,时而嬉戏顽闹,只待夜里乞巧。
探春半数心思都在陈斯远身上,奈何这日直至入暮时也不见其身影。心下暗忖,想来是因著夜里乞巧,他这才避去了旁处?
到得傍晚时,眾女便在后园里摆设香案、瓜果、朵、女红,对月跪拜过后,这才纷纷比巧。
二姑娘选了穿针,以五色线穿七孔针,晴雯、紫鹃等有意藏拙,迎春便拔了头筹;
投针验巧时,犹以宝琴的波纹最复杂,因是宝琴便得了巧;
其后比剪裁,晴雯当仁不让,硬生生剪出百余朵连理,也得了巧;
轮到比喜子,锦盒纷纷打开,这回却是惜春的喜子结了最密的蛛网,於是惜春欢天喜地得了巧。
得了巧的,自有赠礼相送。那赠礼不过是凑趣,有的是巧果,有的是针线盒、相思尺、七孔针,有的是水上浮、谷板、瓜等雕刻玩物。唯独晴雯送上的两样精巧,穀粒大小的绣鞋、指甲大小的团扇。
迎春选了七孔针,惜春选了水上浮,晴雯选了巧果,宝琴思量一番,便將晴雯所作两物收入囊中。
至一更过半,乞巧罢了,迎春、黛玉、宝釵一併而出,將李紈、探春、惜春、湘云送出仪门。
眾姊妹依依惜別,尤其宝琴、湘云两个,抹著眼泪竟说起来没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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