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竟然告到了丁举人头上去了(1/2)

第415章 竟然告到了丁举人头上去了

面对大舅哥吕夷简如此不客气的质问,陈话脸上也有怒色:

“你竟然这么想我?”

吕夷简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的喝问:

“你生气了?”

“你他娘的还生气了!”

“陈话,你哪里来的脸面生气?”

“是我对你太好,给你太多的好脸了吗?”

吕夷简的大声嘶吼,让院子里的僕人都不敢大声喘息了。

刚回家想要喘口气的吕公弼轰走其余人,他站在门外听著。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你承认你看不上我了。”陈话脸上也是难看的很。

“我承认?”吕夷简眼里是又气又怒:

“你瞧瞧你都这个岁数了,想法还如此单纯。”

“若是没有我在后面托举你,你连回京师当知县的机遇都没有,这天底下多少人都求而不得的,你竟然一点都不珍惜。”

“现在遇到点困难,你就开始情绪为主,一丁点,哪怕是一丁点解决困境的办法都找不出来,得过且过的样子。”

“我还天真的想让你更进一步,还费尽心思的將来要托举你,提到开封府尹的位置,奔著宰相之位努力。”

“我真傻。”

“真的。”

“我傻!”

吕夷简被这几个队友搞的破大防了。

陈氏兄弟他们是外人,可你陈话是自家人吶。

被自家人在背地里出其不意的捅一刀子,这种伤害,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可谓是精神与身体上的双重伤害,直接加buff了。

陈话双目通红,他自是不认吕夷简讲的道理:

“我二十年前也是正经进士出身。”

“进士出身多了不起啊!”吕夷简指了指外面:

“你瞧瞧整个大宋的高官,哪一个?”

“有哪一个人,不是进士出身的?”

“进士出身只是你进入官场的敲门砖,敲门砖你懂不懂?”

“你以为考中进士就万事大吉了!”

“大宋最不缺的就是进士,可是官位就那么几个。”

“你往上走一步,就要同以前的进士,以后的进士,还有那些靠著荫补之人,一同竞爭。”

“这一条升迁之路,有多难,有多难!”

“你从来就没有感受过是吗?”

“也对,全都是我一个人在前面奋力拼搏。”

“我一个人一步一步走到今日,我还想要更进一步,从副相变成正的,可是有谁托举过我?”

“我努力长成参天大树,用余荫来罩著你们,才让你们在官场上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

“结果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变得没脑子,没脑子啊!”

吕夷简出奇的愤怒。

真以为保证家族绵延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仅咱们这代要奋力往上爬,还要儘可能的托举下一代。

如此才能保证家族在大宋的政治富贵。

那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事吗?

现在这些队友为了一已之私不顾大局,著实让吕夷简难受的不得了。

大丈夫不谋一时,何谈谋一世啊?

“全都怪我对你们太好了。”

“没有让你们经歷一丝,哪怕是一丝的风雨!”

吕夷简愤怒的捶著自己的胸膛。

全都怪是自己惯坏了他们。

“我当然懂!”陈话也是毫不退让:

“我弹劾宋煊这件事没有错,国有臣,不亡其国。”

吕夷简与陈话以前一直都是在和平相处,而且感情不错。

他们之间的矛盾,就是在陈话不计后果的弹劾了宋煊发生了改变。

此处陈话引用的是唐代史官的话,出自旧唐书,强调君主纳諫的重要性。

吕夷简当然知道陈话说的这话的出处。

可是前面还有一句家有子,不败其家。

现在他陈话表现的还真像个钟。

“你懂个屁啊。”

吕夷简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真有政治城府的人,才不会做出这般的蠢事来,还要让別人给他擦屁股。

“我便是懂的。”

“好好好。”

吕夷简哼笑一声:

“依照你弹劾宋煊的话,大宋不听你陈话的话,便要亡国灭种了?”

“难说!”

陈话眼睛瞧著屋顶的雕。

吕夷简真的破防了。

他没想到陈话是如此一个油盐不进之人。

“我吕夷简能力有限,將来我托举不了你了。”

吕夷简觉得陈话根本就不会做事。

宋煊如此善待自己的部下,那最应该不满的该是祥符县和开封府等府衙的差役。

他们先闹事才成。

你这个当知县才能师出有名的弹劾宋煊。

尤其是你还不是台諫官这么个职位。

结果你就是听了他们几句发的牢骚,你这个当知县的就先破防,情绪上头,弹劾宋煊在谁看来,你不是嫉妒他宋煊的才华与能力,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偏偏你是我吕夷简的妹夫,那別人都会以为我吕夷简是在嫉贤妒能。

跟陈尧佐一个样,得不到韩琦这样的女婿,就开始打击报復。

此事大规模传出去,对於吕夷简这个小团体的清誉,是有著极大的损害的。

要不然吕夷简怎么会这般生气呢?

旁人不知道宋煊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他认为妹夫陈话更应该知道。

结果陈话办出这种糊涂事来。

你要是真想害了宋煊,那就该用强权让这些衙役继续干活,逼得他们不满,把事情闹大。

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让整个开封府內的县衙都联合起来。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说话弹劾宋煊。

都用不著你陈话亲自出手。

你连在官场上害人的头脑都没有。

还想害人家一个从科举场上廝杀出来的者?

春蠢!

吕夷简原本以为陈话是个可造之材。

结果他连害人的手段都想不出来几个,而是选择自己亲自上阵这种最低级的手段。

简直是愚不可及!

吕夷简在心里狼狠的怒骂著自己的妹夫。

现在搞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你陈话自伤八百,连带著让我也受损。

人家宋煊还受益了。

不成熟!

他陈话在政治上极度不成熟,这样的队友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了。

这次给他擦屁股了。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爆了。

炸的你措手不及。

陈尧咨便是这样,他根本就捞不过来。

吕夷简打定主意,自己也要在新科进士人群里下手选新队友了。

这帮新脑子都比较好使,稍微调教,提拔他们一二,定然能在朝堂站稳脚跟。

他们这些老人已经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了,都是无法进行有效沟通的种了。

吕夷简嘆了口气:

“妹夫,难听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木已成舟。”

“不日你就会与陈尧咨、马季良一样,被外派为官,再也不用屈的窝在京师了。”

“什么?”

陈话听到这话,三步並作两步,瞧著坐在椅子上的吕夷简: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我不想重复,这是大娘娘与几个宰相所言,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大娘娘怎么会如此糊涂?”

“闭嘴。”吕夷简指著他的鼻子道:

“糊涂的是你!”

“我陈话也是为大宋地方上做出过政绩的,为什么上奏疏弹劾该弹劾的人,就要被贬?”

听到这话,吕夷简都懒得瞧他。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带不动。

当真是带不动。

“你告诉我,告诉我!”

陈话这下子是真的红了眼睛。

能当京官,为什么要外派?

“我告诉你?”

吕夷简站起来,盯著陈话的眼睛:

“宋煊他弱冠之年就能连中三元,科举改革都没有拦得住他的成功,而你在他面前不过是个小小的进士,连甲科都考不进去的进士!”

陈话的气息顿时弱了三分,在科举场上,不仅是他,其余人也都是如此。

吕夷简却没有放过他,选择追著诛心:

“宋煊他初入官场也不过是个七品知县,可是接连能够解决东京城各种顽疾,年纪轻轻就展现出能臣干吏的本事。”

“而你为官多年,在祥符县为官也比宋煊早两年,两年啊!”

“可是你连自己县衙的人都无法驱使他们为你做事,你税收,都收不上来。”

“无忧洞的贼子你解决不了也就罢了,连那些泼皮无赖你都无法让他们惧怕你。”

“提前清理淤泥,防止开封县商户被积水淹没损失惨重,你做到了吗?”

“嗯?”吕夷简的质问,让陈话抿嘴没言语。

“滑州水灾,如何修筑堤坝,防水护田的办法,你有吗?”

“好,滑州水灾太大,你这瘦弱的肩膀扛不住这个责任。”

“可是养活东京城外的灾民,让他们有饭吃,有事做,不生事,不靠朝廷调拨,你有这能力吗?”

“为了让东京城百姓以及灾民有低价粮食可以吃吃,为此他愚骗了整个东京城,事前遭人唾骂,一点情绪都没有,事后万人敬仰,你能做到吗?”

“还有城內的四条河的修,摸鱼大赛挣钱,筹划拍卖会,全都在他宋煊的肩膀上担著,让你去做,你行吗?”

吕夷简的手指止不住的戳看陈话的肩膀:

“我问你,这几样,你为官这么多年,你能行吗?”

面对大舅哥接连的逼问,陈话要是能做到,也就不会上书弹劾宋煊了。

“我。”

“不用再找藉口回答我,我可以肯定,你不行!”

“你一件事都做不到,只会怨天怨地,出了事,从来都不会找自己的原因,眼晴都盯著別人的缺点,看不见別人的优点。”

“如此狭隘的思维,你与村里那些笑人无,恨人有的泼皮有何区別?”

吕夷简毫不留情的道:

“你以为大娘娘糊涂,那你才是真正糊涂的无可救药的那个。”

“我。”

陈话这么大岁数被如此指责,他脸上也掛不住了:

“你不知道坊间传闻他都成了大娘娘的亲子儿了吗?”

“啊?”

陈话被吕夷简审视的还是强行挺直自己的胸膛。

吕夷简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妹夫。

他当真如此无脑吗?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错误,还一直都在找其他藉口。

没救了。

吕夷简悬著的心彻底死了。

好,从此刻开始。

吕夷简彻底那没什么可值得惋惜的了。

“好,陈话,就算这件事是真的。”

吕夷简咬著牙,语气一顿:

“你得罪谁不好,偏偏敢去得罪他。”

“你是多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是吗?”

“以前大娘娘的那些姻亲以及身边的宦官违反大宋律法的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的时候,我怎么不见你站出来,当著文武百官的面反驳,甚至你去直接揍他们呢?”

“你现在看看大娘娘姻亲的下场,以前他们多猖狂,谁人敢惹,可是连刘从德见了宋煊都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难道不知道刘从德的大舅哥直接被他宋煊判砍了脑袋,大娘娘也是准许了!”

“如此种种,你说,你信你方才说的那则传言吗?”

“我。”

“瞧瞧,听听,这等低级的传言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还拿出来说。”

吕夷简转过身:“若是真的,你就更不该弹劾他!”

“明显便是搪塞我的藉口。”

“你走吧,我累了。”

陈话见吕夷简这般决绝,也是冷著脸行礼过后,转身就走了。

待到了门外,吕公弼脸色一变,也是行礼。

陈话只是拍了拍吕公弼的肩膀,没多说什么,大踏步的离开了。

吕公弼看著姑父的背影,又瞧见门里的父亲身形抖动,有些摇摇欲坠的。

他连忙走进门去,扶住要倒地的吕夷简。

吕公弼却瞧见他爹已经是泪流满脸,在极力的压制住自已想要哭出声的动作。

可是嘴巴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处於崩溃当中。

“爹。”

吕公弼轻轻喊了一声:“姑父走了。”

“走了好,走了好。”

吕夷简在儿子面前还是极力的恢復了神態,拿著衣袖擦著眼泪:

“走了好,他走了好啊!”

“也许这东京城就不適合所有人待著。”

“倒是我一厢情愿了,倒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们身上。”

“倒是我以为大家的想法和目標是一模一样的,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倒是。”

吕夷简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

不想让儿子看见他的脆弱的一面。

“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夷简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奏疏。

吕公弼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瞳孔微缩。

“姑父他?”

“爹。”

吕公弼一想便不是自己父亲在背后出的主意。

“他,姑父他,何至於如此啊?”

“儿啊,我也不明白。”

“我也不懂!”

吕夷简又开始锤著自己的胸口:

“我也不懂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真当自己还是肆意瀟洒的少年人吗?”

“都到了这个岁数了,再不抓住机会往上走,他们还有多少岁月可以再次重来一次?

1

“完了。”

“以前的铺垫以及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吕夷简不受控制的瘫倒在椅子上,无声哭的像个月子里的娃儿。

“爹。”

吕公弼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爹什么时候有这种状態。

以前一切都是尽在掌握,奔著自己的目標,不断的向上攀登。

今日,今日却。

“爹没事,爹没事。”

吕夷简摆摆手,努力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

“罢了,罢了,爹还能指望你们呢。”

“宝臣,你今后也用不著跟你姑父似的,就抓住机会在宋煊身边学本事啊。”

“我观他行事过於跳脱,绝不是循规蹈矩之人,自小家里氛围那个歪样子,他肯定是长歪了。”

“但好在宋煊还是一个能控制自己的人,没有真的变成一个坏种。”

“你若是能学到他身上的三分本事,就算將来当不了宰相,也能像你爹这样,当个副相绰绰有余的。”

吕夷简一边叮嘱儿子,一边还有些啜泣声。

“爹,我记住了。”

吕公连连点头,他也觉得姑父做的不太对。

自己的父亲都这般帮助提点他了,可是他在关键时刻还是如此意气用事,著实是不够大度。

吕公弼跟在宋煊身边做事,確实感受颇多,宋煊是个有本事之人。

“好,还是我儿听话。”

第二日,吕夷简照著铜镜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缕头髮变白了。

他再次嘆了口气,隨即又充满斗志的道:

“翻篇了,队伍散了,我再重新提拔其余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