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329：梦瑶（1/2）

第328章 329：梦瑶

江意晚间回别墅时，原以为梦瑶会在休息。

没想到她穿着一身家居服拿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在浏览什么。

稍有些诧异。

“离完婚了？”

“解决完了？”

二人异口同声开腔。

梦瑶问的较为直白。

而江意大概是知晓梦瑶心中隐有不舍，询问时，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与梦瑶的直白大相径庭。

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似自己今天去了趟医院不是为了结束某个小生命。

弯身从烤箱里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就放进去保温了，可能口感不是那么好，但应该是没多大影响的。”

“就等你回来了，”梦瑶搁下手中的电脑，往厨房去。

“我十五岁之前都没有出过山。”

“天将黑时，他们坐在屋子里，我坐在屋檐下，听着她们盘算家里的牲口都能卖多少钱。”

江意抽完一根烟，都没找到合适的话语回应梦瑶这场独白似的陈述。

“两个情场失意女人的彻夜长谈？”梦瑶笑问。

“在我印象中，那个村子里的所有女孩子，在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之后，都会选择去打几年工，挣钱、嫁人、生子，过着这样平凡而又平常的生活，15岁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人生也是这样，可当我拿到那张录取通知书时，我的不甘心油然而生，倘若我是第二名，我都不会这般不甘心，可我是第一啊！”

这夜，凌晨一点。

江意拿着勺子舀着汤，漫不经心回应：“不同意也得离。”

“羡慕我能重来？”

“多年之后，我才回想起来，我的沉默，也是在逼迫他们。”

将口袋里的烟掏出来递给江意，递过去时，自己还抽了根出来。

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她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她说得淡然，好似今日躺上手术台的不是自己。

苍白的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

“我怎么能用现如今的我去替当时的我做选择呢？这太残忍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次机会，我不会用在自己身上，而是去解救家里人。”

“这夜，我大概是用完了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和胆量，一个人在深夜里，独自翻过四个山头，走了将近百来里路去镇里，站在我心心念念的高中门口，企图找到老师寻求帮助。”

明明这故事不是自己的故事，可江意听起来却分外窒息。

事非己事，痛在己身。

钱行之将傅奚亭对自己的警告悉数抛到九霄云外。

“如果在给你一次机会————。”

一口烟下去，呛得她直咳嗽。

她又点了点头。

梦瑶拿出碗筷，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的？我七岁就开始做饭，打小农村里出来的人有几个是不会做饭的？特别是女孩子。”

“庆祝自己离婚，不错，”江意说着拿起梦瑶递过来的红酒就准备开了。

梦瑶将手中的杯子递过来, 江意看了她一眼：“你就别了。”

江意跟梦瑶都未曾休息。

她对是否是农村出来这件事情已经不在意了。

只看见梦瑶摸了摸肚子：“八年，七条人命，怎么也该够还她妈妈了。”

江意开瓶的手一顿。

“直到那位夫人身旁的小男孩指着我局促得脚趾告知她妈妈，我的鞋子破了时，我的自尊倏然崩塌，疯了一样地冲出警察局门口，不敢在再那里多呆一秒钟。”

“可人生似乎不会再给我们重来的机会。”

江意又问：“男孩子是司翰。”

在随着父母与亲人的相继离世之后。

“三人忙忙碌碌一下午才把这些东西规整完。”

江意给自己倒了杯酒，哗哗流水声响起时，她的话语也随之而起：“我最多就是喝下去的中药没效果，而你可能会没命，你可以死，但不能死在我这里。”

梦瑶浅笑望着江意，似乎在等着她回答这个问题。

想说什么。

她想开口，却发现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很苍白

她点了点头。

大抵是看出了江意的沉默，梦瑶兜了碗肉沫汤给她：“别想了, 有些事情当下是想不通的。”

别人的生活如果是一波三折的话，那梦瑶的生活是一波十折。

江意微微垂首，舔了舔唇瓣，突然之间，想抽烟，于是她高喊了声钱行之，一边喊一边往门口去。

“明知自己身处在漩涡之中，却一点都不慌张,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和傅奚亭已经有对策了。”

痛楚。

明知是现实而又无法挣扎。

“我看你最近再喝中药，不怕？”

说者无心, 但听者不见得也无心。

“后来，司柏想江山再起，我成为他的第一个员工，那些年吃的苦，比大山里的苦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