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非你不娶（1/2）

第435章 非你不娶

姜氏劈头盖脸一顿骂，语气不好，说的话更不好听。

小姜氏听完了也不反驳，只低声抽泣着，拿手帕擦眼角的泪。

从小到大她挨骂的次数不多，兄姊都很宠她。

而她自己更是习惯了兄姊说什么她都听着，从不知道反驳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性子就是这么个性子，就算是嫁了人几十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顾氏也是等着姜氏发泄完了，才叹着气劝架：“清沅的身子骨都还没养好，你们倒先急了眼，吵起来。

清沅如今这样子，阿妹难道不是最伤心难过的吗？你还要骂她，快别说了。”

姜氏哼了一声：“阿嫂也听听她说的那是什么话吧！

我知道清沅心里不好受，她也不好受，咱们这些天看顾着清沅，难道咱们就是高高兴兴的吗？

几家人焦头烂额的，谁不是悬着心啊？

阿嫂也别说我偏心不偏心的，我也大大方方承认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大郎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养尊处优的孩子，在大相国寺一住就是这么久，吃斋念佛，每天要到大雄宝殿去跪上一个时辰的经，整整一个时辰啊！

小的时候听你阿兄的，听你的，出嫁了又听她夫主的，说不得连清沅的她都听。

横竖家里兄弟四个，传承香火，也不是单靠他一个人，希望我和他父王能成全他。

小姜氏声音里还带着哽咽：“我只是想着，她现在身上不好，精神也不济，不管说什么，我姑且听着，也不想扭着她的心意，反而更招惹了她不好。

裴清沅软着声音问她：“我看您从刚才起就想跟我说什么似的，是我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天下生得漂亮的小娘子多了去，真要是那样的心，换谁不成？

那是潜移默化的。

相处的久了，她也接受了将来要嫁给赵然，既然早晚都要做夫妻，她是愿意试着敞开心扉去接纳赵然的。

可他是昌平郡王府的世子，按照规矩定制，他不成婚，底下的弟弟们都不能成婚，谁也不能越过他去。

原本她不想说的，可说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早晚也要让孩子知道。

她还是不说话。

“我……”

你别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顺着她。

她先去看小姜氏：“我也好，伱阿姐也好，总不会害你，也不会去害清沅，这些话清沅自己说说就算了，我们听着只有心疼的份儿，你如今来了，该想法子叫她开解，而不是郁结于胸。

“是，你生气，然后呢？”

姜氏又瞪了他一眼：“官家说了，以后再说。要是大郎的婚事顺顺当当的，世子就还是他做，毕竟他是嫡长，也不该越过他改立二郎。

裴清沅沉默下去，小姜氏却心头一动：“你看，你心里也有然哥儿，然哥儿又是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就为了自己受伤这件事情，拒绝了这婚事，然哥儿要多伤心，你想过吗？”

裴清沅下意识蹙拢眉心：“阿娘跟姨母说了？”

这会儿说起这些，她眼眶就先红了。

我虽然还有些精神不济，也不好下床挪动，但那都是因为这次伤的太严重了些，不是御医们不尽心的，您别担心。”

小姜氏反而觉得好奇：“阿嫂，然哥儿……然哥儿还说了什么吗？”

说到后面，她声音低下去，显然底气不足。

她欲言又止，如此几次，老是那么吞吞吐吐的，裴清沅就看出不对劲来。

他连终生不娶的话都回禀过，那就是铁了心，非要等元娘了。

那时候姜莞在寒冬腊月时节落水，昏睡几天醒不过来，命悬一线，奄奄一息，她日夜守在病床前，才掉过几滴眼泪。

她怕自己拖累了大郎，觉着要没有她，天下士族高门的女郎随大郎去选。

这回是亏大发了，险些就伤了根本，若是养的不精细，三年五年也说不准。

“这事我跟郡王说过，跟阿兄也商量过了，折子没有写，不过郡王进宫跟官家回禀过。”

早晚会好起来。

裴清沅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嘴巴里也没有什么味道。

小丫头上来扶着裴清沅坐起身，在她身后垫了好几个软枕。

姜氏沉默下去。

也总不可能以为的让赵然一个人付出，她就那样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

我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然哥儿为着清沅伤了脸，变了心意，我们固然也骂他是个贪慕美色没有心的混账，但不能逼着他娶清沅，清沅自己肯这样想，两个孩子就此丢开手，那是好事，免得将来成了怨偶。

赵然对她真心实意，她再怎么有心结，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件事。

这……

她是伤心的人，又一向都是这样没什么主见。

小姜氏说好，犹犹豫豫的。

小姜氏略显惊恐的去看姜氏：“阿姐，你该不会答应了吧？”

可是你看，然哥儿连世子都不做了，她真的介意这个，然哥儿一样还是这个话。

主要是，时间久了，她才意识到，人心最不由己。

到最后，只能频频叹气：“要我说，你们现在就是把我家房顶给掀了，这事儿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来。”

她也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

她自己是过来人，有很多事情，也是被阿嫂和阿姐突然之间给点醒的。

方才我在外面廊下听着，清沅也不过是怕将来拖累了昌平郡王府的门楣，连累了然哥儿。

不喜欢吗？

总好过以后成了怨偶，让赵然埋怨她。

又刚来京城，好些事儿不知道，你跟她着什么急？”

从厅那边回到裴清沅屋里，她等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裴清沅才悠悠转醒。

小姜氏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上轻轻捏了捏：“你表兄说，非你不娶，如果你不愿意嫁给他，他就等你一辈子，连郡王世子也不做了，因为不好为着他一个，叫底下的弟弟们都没法子成婚。

姜氏才冷着脸告诉她：“因为不知道清沅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养好，大郎跑来跟我说，他要等清沅。

“什……什么？”

你到底是她亲娘，前些天我们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不理我们，你一来，她肯说话了，这本来是好事儿。

你如今顺着孩子的心思，叫她拒了这个婚事，以后打算怎么办？

一心一意对她的她不要，难道你们家是打算招婿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