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无题左右（2/2）
“哈哈，两位都是当世俊彦，少年英杰，就不必来这些虚礼了，鲁尊使，请坐。”
因为天朝历朝历代，都有着严格的封建等级秩序，所以很多东西都已经被秩序化，等级化了，包括汉字也是如此。
张松道：“上次与尊使在大堂相见，尊使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言必称礼，为何才几日不见，便就又反口说‘礼不如武’呢？”
鲁肃和法正相识多年，方才入堂时便认出了对方，此时却装作素未谋面一般，闻言立刻露出肃然起敬的模样，对法正拱手道：“原来是玄德先生的后人，当真是失敬失敬。”
“呵，”刘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由将视线落到张松的身上。
到了东汉时期，就变成了政治和军事制度上的标准甚至截然相反，即政治上继续采用秦汉时的右为尊，左为卑，但在军事上却是倒过来了，会呈现左为尊，右为卑的现象。
按道理说，王政既是鲁肃的主公，论实力声望又确实高过刘璋，鲁肃自然该回答以文而论，但如今是有求于人，想与刘璋结盟借助他的力量，这般直说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边腹中暗骂，张松一边连连点头：“是极是极，且请入座。”
“当今天下，群雄并起，诸侯纷争，然则真正忠于正朔者，却是寥寥无几，如今天子移驾许都，若将此地比作人之首级，则徐州恰恰位于其西，而益州则位于其东，便如人之双臂，徐州处东为右，自然便是右臂，成都处西为左，刘益州则是左臂。”
但是这样的一种尚右的传统，因为社会实际情况的不同，在发生逐渐的变化，直到汉武帝时，当时的社会情况与西汉初年所面临的社会局面已然大为不同，尚右的传统开始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众人纷纷点头，鲁肃这分析确实没毛病，“确实如此。”
顾盼众人，鲁肃厉声喝道：“如我方才所言，刘益州与我主本为我大汉的左膀右臂，有道是‘唇亡齿寒’，若你我两家同心合力，必可匡扶汉室，还海内安靖，如若不然，彼此生疑，不肯互助，那便是遂了一些乱臣贼子的心意！”
一边侃侃而谈，鲁肃一边双目巡回，顾盼全场，最后落在主位上的刘璋：“不知州牧和诸君以为然否？”
刘璋出军了，王政的压力更小，胜算更大，刘璋不出军，王政难道就一定打不下荆州吗？显然不是，因为若是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在结盟未曾敲定之下去打豫章了。
不多时，在一个年轻文士的陪同下，益州牧刘璋昂然步入堂内。
至于刘璋之所以会动心，便如为何会在今夜召见一样，自然是因为徐州军在荆州的连战皆捷，乃至大占上风，让他这等胆小之人，觉得自家出兵的风险已降低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了，
风险这块由战绩决定，那么接下来鲁肃要做的，能做的，便是提出徐州这边愿让出的“利”，然后再等着益州这边的君臣讨价还价了。
鲁肃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治世讲礼，德高者尊；乱世讲武，力强者胜。方今乱世，群雄竞逐，是左也好，是右也罢，还有什么重要呢？”
难道鲁肃便不怕此次会面就此宣告谈崩？
鲁肃当然不怕。
他话音才落，不意鲁肃陡然间勃然变色，袍袖一拂：“何谓‘唇枪’？又何谓‘舌剑’？唇枪舌剑岂因在下？”
汉承秦制，秦朝很多政治官僚制度直接是半点不改全数照搬的挪用，所以西汉之初一直都是以右为尊，比如虽然都是丞相，但右丞相在整个官僚体制当中位列第一的，而左丞相在整个官僚制度当中是位列第二的。
一则，即使刘璋不令张松道歉，他也早备下了有另一套的说辞给自己下台阶；二来，若是刘璋果真没有让张松道歉，那实际也就说明刘璋根本无心出军，没有打算与王政结盟，再谈下去，也是没什么用处了，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了。
当然最关键的的一点是，益州出军与否，虽然可以说对眼下进行的荆州会猎影响极大，却还没有到决定成败的关键作用。
王累、张松面面相窥，俱觉心中一凛，王累默然片刻，洒然笑道：“鲁尊使当是有先见之明，竟连我家主公的召见，居然也能提前猜到，在下佩服，佩服马车已经备下，请上坐。”
“别驾何出此言？”
眼见鲁肃重新落座，刘璋使了个颜色，法正会意，开口说道：“尊使方才讲，此来入蜀，既是为王州牧谋、也是为我益州而谋，此言何意，在下愿闻其详。”
刘璋亦是将目光投射过去，他方才听到这话自能猜到定是褒扬之词，却也不解其意。
“方今天下，四方云扰，豪杰竞争，雌雄未决，中原有曹操与荆州刘琮，北有袁绍、韩遂，马腾，荆州刘碂，南有交州士燮，东面则为我家主公，至于西面，则是韩遂，马腾以及刘益州，可谓各据土宇，或合纵连横，或交战邻邦，在这样的形势下，就好像逆水行舟，非进则退，实欲‘明哲保身’而不能也！”
法正亦是十分配合，只是淡淡地回了一礼，“正德薄能鲜，不过仰赖祖辈之泽罢了，何足挂齿，倒是尊使，在下入成都以来这几日，可是没少听人夸赞，端是机敏过人，辩才无双。”
冲击最大的自然便是军事领域，毕竟最大的变化便是武帝时期的天朝版图几乎翻了一倍，而这本就是是源自于军事行动上的频繁，以及战事规模的不断扩大，于是开始出现了左右同尊的情况。
张松这句话看似问的轻描淡写，实则非常棘手，一个应对不好，不说会导致今夜宾主间不欢而散，起码也是不利气氛的融洽。
刘璋点了点头，道：“尊使尽管请说。”
“哈哈。”刘璋拍了拍鲁肃的手臂，“我来给你介绍，这一位是军议校尉法正，乃是谶纬名家法真的嫡裔。”
“这是天下形势.”鲁肃顿了顿道：“肃虽不才，斗胆请为州牧分析益州形势。”
刘璋闻言正襟危坐，“尊使请说。”
ps：
1，无论真实的历史还是演义之中，法正在刘璋手下并没有得到重用，这也是他选择刘备的原因之一，这里是为了剧情需要，做了改动（因为刘璋的臣子知名度都太低了，就法正，孟达，张松，严颜几个高点。）
2，最近卡文了，又没有请假条了，所以只能写写蜀中谈判的剧情，以后标题有“无题”便代表是卡文阶段被迫写出来的内容，可以理解为“水文”，书友们不喜欢看的，可以直接跳过不要订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