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该杀(2/2)

“令城外营垒与津乡城进入紧急警戒状态。若有物资等等不足、还需要补充的,立刻报给城中军营。无论是要什么,都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他们!”

宿鸟归巢,掠过暮空,声声的鸣叫似乎安闲,却又仿佛凄凉。风好像变大了,带点湿意,云层聚集,恍惚如阴雨欲来。郭永和黄晔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他们都读出了这样一句话:“夜,就要来了。”

“必然有所图也,而这般遮遮掩掩,行踪诡秘,嘿,不管是何事,必然不是好事!”

两支兵马汇合之后其实也不过一千五百多人,但因为王政的嘱咐,甘宁等人不仅将枝江的俘虏悉数带上,还特意虚张声势,让江陵的哨骑误判了他们的兵力。

“一面写甘?一面写梁?”

北海原本是由于禁镇守,不过之前已被调入寿春,眼下却是没有什么大将重臣,作为离的最近的琅琊太守,祢衡自然是责无旁贷。

“经初步调查,目前可以得出总结,首先,近日来北海国都平寿内外二城,的确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孔,粗略计算,至今人数已达数百,其中不少是北海国内各郡县豪族的子弟,他们或是伪装成村民,或者扮作商人,还有些则光明正大、以探亲访友为名,堂而皇之地出入平寿。”

步骘霍然起身,面色惊变,急忙问祢衡道:“先生,若这些人果真有不轨之心,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高门子弟,在平寿有些影响。如果应对有误,定然变成大患,咱们该如何应付?”

在他的亲自督促下,当晚奔命司就得到了第一份的情报。随后接连两天,一份一份的情报连续不断地送来。事情逐渐露出了眉目,而最初的那一句话,已被被扩充成为了数千字的情报内容。

“六韬有言,兵为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我主王州牧,便是如此!”

“因为在下听说两位同为从事,亦是行事迥异,作风相悖,王累先生刚正肃穆,平日不苟言笑,一直都在成都,甚至时常留宿府衙,夜不归宿,相反,陈复先生不仅宽和谦正,最爱笑语,更时常游历蜀地,显得颇为悠闲,这是为何?”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眼下王政亲征在外之时,本就再三叮嘱,即便已与袁绍联盟,对于青州齐郡的袁谭军依旧不能大意,北海便在齐郡之邻,祢衡不敢怠慢,在闻讯的当天,便就密令府衙,并且通知了下邳的奔命司,动用大批的人手,开始暗中的调查。

祢衡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看今日天象。”

这你也知道?王累双目精芒闪耀:“尊使突然问起陈从事却是为何?”

城池巍峨,渐近在眼前。走入城门前,郭永和黄晔不约而同地同时转首,朝身后远远地望了一眼,辽阔的碧野尽头,一轮红日正慢慢西沉。

步骘手忙脚乱地想再去点火,但也许是受了潮,打了半天火石也没有能点着,只有那“啪啪”的打火声,单调且枯燥,打破了阁子内沉静的阴黑。

“天象?”

“益州位于大汉西极,加之掩有天险,外敌难寇,本就是国泰之姿,刘益州自然可以专心去去兴业致治,而我主所在徐州,却是群狼环伺,若不先振武勇,时刻便有覆卵之危,焉能存自今日?”

“军令:命城内各军立即做好战斗的准备,各级府衙迅速做好协助守城的准备,另外立刻派人去通知城外的关将军!”

成都城中,益州牧府,侧室之内,风雨暗入之时,鲁肃沉吟片刻,突然不答反问:“听说刘益州府中共有四位从事,其中有一人名叫陈复,可是如此?”

“不是,”那哨骑摇头道:“这支贼寇却是之前去攻袭枝江的另一支军马。”

向外望去,深沉的夜雨笼罩了整个的开阳,方圆数十里地的城池中,远处的平民房舍,以及近处的亭台楼榭都默立在雨中。因为时辰已晚,还亮着灯的地方并不多,稀稀疏疏,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冷清与寂寥。

步骘怔了怔,又问了一次:“先生,奔命司的情报已经报上来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郭永正沉吟时,一旁的县尉韩福上前说道:“太守,带领这支贼军的其中一将想来是我州之前的叛将甘宁,此人本是蜀地锦帆贼出身,倒是颇有些勇力,是员悍将,至于另一个姓梁的王政麾下,似乎没听过有哪个大将是姓梁的。”

那两骑斥候从远处奔来,来到郭永的旗下,迅速的滚鞍下马,顾不得地上尘土,匆忙跪拜,叫道:“禀太守,城南六十里外出现了贼寇的哨骑!”

一言既出,原野上的诸人皆惊。

“贼寇的前锋都是骑兵,小人等不敢太过近前,只见他们凡所行经的地方,都是尘土漫天,部队络绎不绝足有十里之长。推测其兵力,至少在三千以上。又远远地看到他们的探马游骑,观其衣着铠甲,像是扬州的部曲,其军之前后分别有两面大旗,其上一写‘甘’字,一写‘梁’字。”

姓梁的自然便是原本被派去攻打华容的梁锐了,得知关羽现身江陵后,王政便即改变计划,当即派出快马传讯,令梁锐放弃华容,先去助甘宁先行攻下枝江,随后第一时间前来与他汇合。

所谓的北海或有异动,其实是高晋在路上听到的一句话,而且还是他的一个下人去乡间讨水时听到的。

祢衡轻轻咳嗽了声,借助幽暝的夜色,起身来到窗前。他推开窗户,雨点洒了满身一脸,就好像冰凉的苔藓,很快便沾湿了他的衣袖。

“军令:竖我将旗,立在城头之上。敲响战鼓,通知全城,贼寇即将来犯,从此刻起,城中将按军法行事。有无故扰乱者、有散播谣言者、有趁机为乱者、有不从军令者,上从本官起、下至庶民等,悉数问斩!”

“明白,明白。”

王累愕然,瞠目结舌,好半晌才沉声回道:“尊使既知陈从事之名,料来也自然清楚,陈君与我职责不同,兼东观和法曹二职,既然如此,行事自有不同,至于作风相悖,陈从事需要测定里程,校录各地风史,时常出门,也是正常”

步骘顺着祢衡的视线望去,便见此时雨丝飘零的云层缝隙里,透出来了有几点清朗的星光,登时悚然一惊,“这是.”

“阴云露星,其形而绳,其色青绿,此主杀伐之象!”

祢衡原本文秀的脸庞突然现出狰狞之色,眼中更闪过骇人杀机:“主公外出之时,竟有贼子心怀不轨,阴谋作乱,嘿.”

“当真该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