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动荡(1/2)
第639章 动荡
当蔡瑁趋进房内时,刘表的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口唇颤震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憋在心里的话来。
这一幕被蒯良尽收眼底,他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蒯越拽了拽袖子,制止住了,而刘琮则站在榻旁,只是握紧刘表的手,一脸的悲痛之色。
目前为止,获准进入内堂探视的除了蔡瑁之外,只有蒯良兄弟,庞季,以及刘琮等寥寥数人,其他文武百官则全在堂外等候,奇怪的是,到现在却还没有看到嫡长子刘琦的身影。
“主公怎么样了?”
只是看了一眼,蔡瑁就放下心来,刘表这一脸的死气眼见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不过为求保险,还是对着医官问道:“当真无药可治了吗?”
“禀将军,却是如此。”医官小心翼翼地低声答道:“不仅脉搏微弱,方才心脏更是停止过一次跳动,能强自支撑到现在,已属奇迹,但也是回天乏术了”
正在这时,刘表忽然甩开刘琮的手,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蔡瑁。
“主公,臣在这里,”
见到这幕,蔡瑁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掠,面上却立刻挤出悲伤的表情,快步移到榻前,跪了下去,握紧刘表的手:“你想要说什么?”
苦于中毒已深,说不出话来,刘表只得吃力地把黯淡的眼神注在他脸上,射出复杂之极的神色,有愤怒,有痛恨,甚至还夹杂了不甘
但是最多的还是疑惑!
“大公子人呢?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露面?”
因为蔡瑁所提供的那份药物没有任何毒,刘表的中风,死亡虽然突兀,却都显得十分自然,所以直到目前为止,除了当事人的蔡瑁和刘琮之外,几乎没有人发现事情的真相。
待刘表之柩下葬之后,刘琦便被蔡瑁以“不孝”问罪,逐出襄阳,遣往江夏任一县令。
眼见文聘听到这话,面露嘲讽似的笑容,分明不信,蒯良暗叹一声,继续说道:“你方才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废长立幼,有碍礼法,所以若非大公子行事不端,主公本也不会做此决断。”
“主公弃世.竟不出现,那可是大不孝啊!”
“主公其实并没有责怪大公子的意思,只不过.”
面带愧色的刘琮忍不住泪水泉涌而出,哭的撕心裂肺,一旁的蒯良等人亦是神情复杂,纷纷跪了下来,开始痛泣。
到那时,刘琦纵然闻讯赶来,纵然万般不甘,也难以翻盘了!
虽然刘表之死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很多年,但结果却依然一样。
却在这时,堂外突然响起一声厉喝:“便是主公留下口谕,也断然不会是这般言语!”
既然如此,怎会短短数日就突然又改变了心意呢?
听到这话,刘琮身体猛颤了下,却没有作声,刘表却是双目瞪圆,光芒大作,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旋即喉咙开始发出一阵急促的“嗬嗬”之声,他吃力的想要扭过头去,质问自己的儿子,却在转到一半时突然浑身剧震。
只听哗啦声中,一群甲士迈步应诺,蔡瑁问道:“不敬上官,军法何议?”
刘琦刚出城门不久,蔡瑁便唤来副将嘱咐几句,随后便有一队轻骑驰出城门,数日之后,便有一则消息传出,刘琦在赴任途中遇见盗匪,不幸蒙难。
因为还没来得及剪除蔡瑁及蔡氏一族的势力,若是再坚持立“不孝”的刘琦为荆州之主,很大可能会让荆州立刻陷入一场内乱,甚至让虎视眈眈的州外势力,如王政、曹操等人也有了兴兵讨伐的理由!
“既是主公遗嘱.”
眼见大局将定,刘琮虽然脸上仍有悲戚,但眼里却忍不住闪过喜色,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可谓极为顺利,刘表的逝世虽然有些突兀,但医官们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百官也无怀疑,一旦在场众人达成一致,承认了这份口谕的合法性,那刘琮顺利继任荆州牧可能性将达到九成。
而在场中人里,除了刘表自己外,恐怕只有蔡瑁能明白刘表在疑惑什么.
“主公,君臣多年,臣岂忍心让您临死前还做个糊涂鬼呢?”
“然,主公薨落之前的一刻曾下了口谕,令次子刘琮继承成武侯的爵位,并任荆州之主。”
震天的哭声中,蔡瑁却突然站了起来,环视跪遍地上的众人,冷声喝道:“方才主公的口谕,诸位都听清了吧?”
文聘默然,蒯良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了。
说到这里,蔡瑁嘴角的涟漪越来越大,直到那诡异而疯狂的笑容布满整张脸,他突然指向了一旁的刘琮,放肆地呐喊起来:“这都是二公子的功劳!”
众人纷纷讶然,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翎冠锦甲的青年武将大步迈入,正是闻讯赶来的典军校尉文聘。
“主公昨夜病倒,到如今已过了足足大半日了。”蒯良道:“满朝文武皆已抵至,连身在城北军营的你都赶了过来,却独独少了一人,你没发现吗?”
议论纷纷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三人身上。
也正是因此,刘琦到现在没有出现的后果,算的上是十分严重的失德之举!
他之所以坚持认为蔡瑁等人所说的口谕是假,便是因为当日密探之时,刘表不仅透露了要打压蔡瑁的意图,也明确表示过了不会废长立幼,接下来会好好培养刘琦,让其未来继任为荆州牧。
蔡瑁勃然大怒,眼中闪过冷酷的杀机,沉声道:“伱的意思是本将假写遗嘱了?”说着暴喝一声:“来人!”
说着,他抱拳上前,对着刘琦躬身说道:“末将文聘,拜见少主。”
一言既出,在场诸人无不色变,文聘却是轻蔑一笑,直接拔剑出鞘,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士,竟是毫无惧色。
“禀将军,当斩!”
这样的情况下,刘表的口谕是真是假,其实已不重要了,他们无论内心里信与不信,也只能相信了。意识到这点后,大部分场上的官员都倾向于承认这份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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