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此子若为汉高,主公如何自处?(1/2)
第624章 此子若为汉高,主公如何自处?
“不是曹阿瞒?”
袁绍愣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那还能有哪个贼子这般大胆?”
“禀主公。”逄纪面向朝阶上高踞而坐的袁绍,肃然说道:“正是青州王政!”
“王政?”
听到这个名字,偌大的宫殿,突然间人声全消,静至落针可闻。
这也十分合理,今时今日的王政,不仅论地盘势力,乃是当世最强诸侯之一,最重要的还是他近年来的战绩实在过于彪炳了,不仅先后击败了刘备、孙策,以及袁术等数位强敌,连战无不胜的冀州军都在奉高城下正面被其逼退。
即便当时袁谭所部并非全是冀州强弩,可彼时的徐州军亦有大半精锐在北海,可以说王政也非大军悉起,两方兵马若是正面对上,胜败之数,即便以袁绍的骄傲自负,也觉得难以预料。
袁绍呆了半晌,忽然失笑道:“你说刺客不是曹操,吾已是半信半疑,怎么还扯到王政身上了了?逄纪,本将且问你,莫非以为此子乃一愚夫,一庸人乎?”
“自然不是。”
逄纪正色说道:“王御寇以匹夫挺剑,首创大业,三年之间,纵横青徐,鼎立江东,驱刘备于下邳,诛孙策于襄安,擒孔融于北海,克袁术于汝南,戎旗所指,可谓无往不捷,能成这般功业,岂能是一愚夫,一庸人乎?”
“因为在臣看来,这刺客是他们所有人派来的!”
“那且换个说法.”
大殿之上登时鸦雀无声,便是事先通过声息的许攸、田丰等人,亦没有想到沮授竟会这般回答,不由纷纷愕然。
袁绍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若欲成大业,此子早晚都要拔除!”
沮授轻轻出列,向袁绍行了一礼,面色肃然地道:“在臣看来,不管刺客到底是王政所派,抑或是曹操,乃至其他诸侯所派,其实并不重要!”
“应是王政!”
却是入眼的笔迹字形参差错落,说好听点是龙飞凤舞,说难听却是歪斜潦草,甚至有些丑陋(在袁绍看来),绝非名家所书。
“你办事向来精细。”
“去把扬州使团之前奉上的贺表寻来予吾!”
逄纪朗声说道:“便如主公所言,若刺客是王政所派,以他的能耐,必然不会让臣这般轻易的查出跟脚,同样的道理,若是其他人意欲嫁祸王政,也该会好好筹谋,如何才能让这“栽赃嫁祸”看上去更为自然,不该这般浅显才是。”
“哈哈,”袁绍突然也笑了起来,“这般说来,行刺主谋究竟是何人,确实也不重要!”
看完心中内容,他的脸迅速阴沉了下来,更是立刻振声喝道:“来人!”
听到这话,群臣中出现一阵轻微的耸动,袁谭是青州的刺史,又在这个敏感的节点,说什么军情要事?难道是和徐州有关?
“只不过后面主公有惊无险,我冀州并未陷入群龙无首的困境之后,方才放弃了这个意图。”
素来意见相左的两大谋士同时发声,自然不会一时起意,他们阵营中的同伴亦早有准备,田丰后面的文臣中也立刻走出一人,“田公此言差矣,黄巾贼寇,只会招摇撞骗,危言耸听,来糊弄一些乡野村妇,哪里会有这等本事?”
“子远兄所言不差!”田丰应声出列,亦是附和着道:“那么问题来了,王御寇是如何事先得知的呢?”
听到这话,逄纪微微一笑,从襟怀中掏出一物,“臣截获了一封书信,正是从中发现了真相,主公一看便知,遇刺一案,那竖子正是幕后主使,所谓的栽赃,实是极高明的“自污”之法,以便在一开始便让主公和臣等将他排除嫌疑之外!”
也过于简单粗暴了吧.
“那你的意思是?”
沮授抬起头,迎着袁绍居高临下投射而来的目光,眼中的欣慰一闪而过。
额.
袁绍这声质问本是怒极而笑,泄愤而喝,却没料到换来的却是自家臣子对竞争对手的大肆吹捧,一时竟有些吃味起来。
“则注,”袁绍的话声不大,但瞬间就让大殿中安静了下来,“此事你怎么看?”
沮授希望袁绍能做出自家期盼的选择,却也不希望是被臣子以愚弄,欺骗的的方式!
其他人亦纷纷出列,纷纷附和:“不错不错,王御寇狼子野心,必是主谋。”
袁绍讶然侧目问道:“此话怎讲?”
说到这里,袁谭顿了顿,然后语气加重地道:“也不知是为何故,案发当日之后,这些兵马却又退回了徐州境内!”
一边说着,袁绍一边大摇其头,摆明了不相信:“恰恰是你在案发当日便查出了这么多“证据”,本将那时便猜到此事绝非此子所为,很明显是有人蓄意嫁祸!”
“不是。”
他目光如刀地扫过群臣,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时都不自觉低下头去,只觉得自家主公高高在上,浑身更是散发着不可一世,夺人气魄的气势。
袁绍闻言一凛,“什么纰漏?对了,那个管事你可擒住了?你这般言辞凿凿,是不是那管事交代了什么?”
便在整个大殿变的越来越喧哗时,袁绍终于抬起了头,一张脸已变得铁青。
“请问主公,主公对王政可曾怀有杀心?”
说着,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沮授一眼,淡淡问道:“那则注你认为,应该是谁呢?”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袁谭目光深深,看着高阶之上的袁绍,突然微微一笑,昂然而出,抬步上前,朗声说道:“父亲,其实儿臣此番回来,亦有一件事关军情的要事禀报。”
“王政当然也考虑过若是刺客失手的后果,所以便欲盖弥彰,不仅安排了贯日门的弟子,一个齐郡出身的人来做中间人,可惜恰恰是这个管事身上出了纰漏!”
沮授微微一笑,一字一顿地道:“此二人皆有成就大业之图,主公如何看待他们,他们便也如何看待主公!”
“既然此二人皆对主公抱有杀心,那么到底是谁派的刺客,重要吗?”
都进行到最后一环了,逄纪和真正的主谋不会在这时露出破绽,王政便要“自污”,也不可能做的这般过火:“臣发现贼人行踪时,此贼竟已进入了边境之地,短短数日能有这般神速,想必有人沿途掩护接应,臣便追根溯源,捣乱了数处外邦密探的据点,这书信正是从其中一处所获。”
扬州的贺表据说为王政手书,袁绍既然要拿来和刺客一案的证据对照,又良久一言不发,恐怕这对照的结果.
便是皆为王政亲笔吧?
虽时值午后,暖阳熏熏,整个大殿却仿佛回到了数月之前,如冬日似般寂寥、无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