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冀州动荡(1/2)
第623章 冀州动荡
便在王政动身奔赴皖城之际,刺杀案后的第一次冀州朝会也将将召开。
这一日是建安二年的二月初九,癸亥日,黄历上写着冲兔煞东,十二神危执位,忌移徙、竖柱、斋醮、冠笄、治道诸事。
袁绍正是属兔,而治道,说的便是治理国家的方针、政策、措施。
不同以往,或许是因为大病初愈,这一次的朝会并没有选择在州牧的官署监察院,而是放在了大将军府的正堂。
刚刚进入内殿,沮授立刻便感觉到无数目光向自己看来,他感应到了这些目光中带着的讶然,却能理解,因为这一次他是与许攸联袂而至,更表现的颇为亲密,与往日大为不同。
在这个全冀州政治权力的中心地带,任何的反常之举,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带上了政治的意义。
“诸君来的很早啊。”
许攸笑吟吟地单独走了上前,和熟悉的臣僚们谈笑着,沮授则对着另一边的逄纪、田丰等人微微颔首示意之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满殿的百官默然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先生。”
“父亲说的甚是。”
“多谢大公子谬赞。”
沮授脸上微笑,心中却不知转了多少念头,正要开口称谢,却听旁边的袁方淡淡说道:“从兄此言差矣,先生能登高位,乃是为我冀州立下大功,其才干更是从父也称赞不已,所以才对他委以重任。”
“免礼。”
“嘿,阉遗之人,忘恩负义本是寻常,”
如今就是这般乱了,待再过几年,主公的那个小儿子也行了弱冠,正式参与朝堂时,还不知要闹到何等田地啊?
袁熙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嘴上却是淡淡地道:“从弟伱的记忆怎么变差了?忘了我之前亦在军中任职,认识的袍泽多了去了,若说关系亲近的,又何止一两个?”
“诸君免礼。”
“也正是因此,沮授效忠的对象理应是我冀州,是身为冀州牧的从父,你马上便要前往幽州赴任,照顾之言,从何论起?”
袁绍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淡淡地问道:“要是平民百姓倒也罢了,若是一方诸侯呢?”
“嘿,发生父亲遇刺这般的大事,我这位大哥若是不回来慰问一番,岂非有失孝道?”
说着,袁方转头看着沮授,“先生之才不下子房,自是深知进退之道,知道有些事情并非臣子可以插手的,以从父的雄才大略,更会十分注意军中的将领和一些别有用心者走的太近。”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虽然沮授没有和田丰等人一般明确表态支持袁谭,但既然反对了“分封诸子”,其实也证明他本人是支持,起码是倾向于“立长”的。
“便说这几日,从父虽然没有出府,但军中有几个将官突然却被撤职”
他紧紧地盯视着沮授,一字一顿地问道:“沮从事当真说过此话吗?”
俯视着殿内冀州的文武百官,他朗声道:“诸位可知道今日朝会,第一个要议的事是什么吗?”
袁绍重重地哼了一声:“自逢迎天子之后,此獠承资跋扈,愈发猖狂,恣行凶忒,伤化虐民,残贤害善之举,可谓数不胜数,如今更对本将也生出了歹念!”
言下之意,自然是撇清责任,否认那些人被撤职是因为他的关系。
“是他?”
“说了几次了,先生不要对我行礼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包括一脸倨傲的袁谭在内都不自觉躬弯了身,低下了头,因为只有这个人才是冀州至高无上的象征。
那既然如此,你袁谭竟还把此事当众抖了出来,固然是让袁熙和我彻底撕破脸了,也让其他人都以为我是支持这一边的
但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袁绍一边淡淡地道,一边顾盼全场,目光从群臣的脸上扫过,落到沮授的身上时,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到这里,袁绍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一双眼睛中更闪烁着骇人的厉芒:“你们说说,对于此等贼子,本将应当如何回应?”
“感谢先生一心为公,屡屡对父亲献上良言,在下听闻之后,亦觉得此乃国策也。”
“不过正是因此,父亲对于曹操而言,只有恩情而无仇怨,更是大造之恩,他为何要派刺客来行凶呢?”
“吾儿所言甚善!”
“此事间军司已调查清楚,吾儿若是不信,便让逄纪说与你听。”
原本窃窃私语的院落瞬间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袁谭的脚步,一步步地向着沮授等人所处的位置靠近。
沮授和袁方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儒服公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在他们的身后,长的十分俊秀,就是神情有些郁郁,正是袁绍的二子,刚刚成婚不久的袁熙。
听到这话,一旁的袁熙接口回道:“因徐州遭屠,边让之死,当时兖州可谓百族同声,举州尽反,曹操彷徨东裔,蹈据无所之时,正是父亲援旌擐甲,慷慨解囊,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
三人在这里说话间,已引来了大殿之上许多人的目光,就连在一旁谈笑风生的许攸,都时不时向这里飘来。
“他曹家世代阉丑,从祖父起便为国之妖孽,本就非吾同道,只不过当初董卓暴国,汉室陵迟,纲维弛绝,本将欲要拨乱反正,伸大义于天下,觉得此人出身虽差,却算有些才干,便想弃瑕取用,不仅授以裨师,还数次相援,挽救其于危难。”
大厅中一片肃静,所有的人都低首倾听,全神贯注,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一般。
然后,袁绍站了起来。
逄纪应声出列,先对着袁绍恭敬地行了一礼:“拜见主公。”
“臣在。”
眼见两人不断唇枪舌剑,沮授目光流转,暗自叹息。
沮授眉头一皱,心中泛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正要开口阻止,却听袁谭已是朗声说道:“听说父亲欲表吾弟为幽州刺史时,先生曾出言劝谏,认为此事不妥。如今看来,果是甚有先见之明!”
“谢我?”
“便在去年,本将终于彻底击败了大敌公孙伯圭,克复幽州,一统北境,而这全是因为在座诸君竭智奋勇,我冀州方有今日的繁荣富强,本将也方能成如此盖世功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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