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1/2)

第587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

对于在正室之位的争夺上输给步练师,糜贞内心如何想法无人得知,但起码表面上,似乎并无多少介意。

不过糜贞能保持不动声色,跟她一同前来寿春的几个亲信丫鬟,却对此甚为不平。

比如其中一个叫小蝉的,这段时间就不知在糜贞面前吐槽了多少次。

“那步宛儿除了认识王州牧的时间早了些,讲出身论容貌,哪里能与小姐相比?”

“再说年纪又小,瞧瞧州牧日后宅院里都是些什么人啊,那个什么冯夫人,樊夫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还有那吕布的女儿,又岂是好相与的?”

“让她来做正室,能镇得住她们吗?王州牧英雄一世,怎么这事上办的这么糊涂?”

她这般忿忿不平,喋喋不休,糜贞却是充耳不闻,只管看书,有时画画弹琴,有时手谈自弈,眼见她不搭话,小婵眼珠一转,又扯到别的话题,“小姐可听说了吗,之前王州牧曾派遣使者去荆州买粮?”

“听说最后一批船只昨日也到了码头,除了粮食之外,荆州牧刘表还给州牧送来了几件礼物。”

小婵凑近小声说道:“里面有一件用暖玉制成的白玉雕像,十分精美,结果州牧见了后,说这冯夫人便与这白玉美人一样洁白润泽,转手就赏给了她!”

虽然和王政相识与微末,但霍姒早有自知之明,晓得随着王政的地位越来越高,自家的出身和过往基本不会有成为正室的可能,能得个“妾”其实已经非常满足了。

糜贞放下铜镜,微微招了招手,小雅弱弱地走了过来,糜贞伸出手指,勾起了她的脸,端详了会,眼见对方的两颊渐渐泛红,“小蝉前脚才去,你后脚就又来,是为什么呢?”

当第二次见到王政时,糜贞便已猜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更敏锐地察觉到了王政对自家具有一定好感,那一刻,她便已经决定让其成为自己的未来夫婿。

“怎么?我还没有生气,你嘟着小嘴,生甚么气?”

说到这里,小婵鼓起了小嘴,闷闷不乐:“冯夫人皮肤白,就赏给了她,难道小姐的皮肤就不白了吗,怎么不见赐给小姐!”

“不是不是。”小雅大羞,小脑袋晃个不停。

小雅听到这话,脸更红了,咬着唇依旧讷讷无言。

“奴婢、奴婢.”小雅声音微颤,似是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听完糜贞的解释,小雅呆了一呆,“这诗.”

“夫人说笑了。”

这是糜贞的另一个贴身侍女小雅,也就是当初在开阳误把孙策当成是王政,结果让糜贞以为传闻中的天公将军是个英俊少年,可以说若不是这番阴差阳错,以糜贞的聪慧,恐怕第一次见面便能猜到王政的真实身份。

“你这不是为怕我生气,你是怕我生你家夫君的气,是也不是?”

“言下之意,伱以前对我还有不服?”

其实如今的霍姒也才年过三旬,若按常理体力不会比前几年下滑多少,只是却有一点,那会的她是个每日都要忙活的农妇,这几年却是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虽还是同一副身躯,却早已无法相提并论。

现在的正室是谁,又重要吗?

小蝉一肚皮的不满过来,半肚皮的哭笑不得而去,她这厢才出去,另一张圆滚滚的小脸又在门外露了露,随后蹑手蹑脚地跑了进来,装着收拾东西,一边偷看糜贞的神色。

首先是有钱,累世巨富这四个字的分量不可谓不重,这让糜芳、糜竺等人其他方面不论,单论气度和心性上,却都甚为豪爽大度,视钱财如粪土。

为了遵循昏礼要求的在大婚之前一段时间男女不得见面,目前除了有孕的冯夫人依旧留在王宫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在宫外居住,樊妩、乔绾早就在寿春有了府邸,自然不用去管,其他人却和吕绮玲一样,基本都住进了使馆。

小雅数了数,总共几十个字,她歪着头,一个一个地点,遇到不认识的就跳过去,认识的就念出来,念道:“齐心.人生何不无为先.长苦小姐,其他我都不认得了。”

既然所谋甚大,那么糜贞怎么可能计较一时的得失呢?

所以小婵所愤愤不平者,糜贞毫无波动,小雅的女儿心思,她也半点皆无,王政现在最喜欢谁,重要吗?

现在他偏心谁,重要吗?

小蝉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说道:“奴婢算是服了您了,小姐!”

说着,糜贞做恍然状:“是了,虽然我不在乎,糜家也不缺,但若是王政将这白玉美人赐给了我,你就可以去和吕家人显摆了是吗?”

她以前也时常听糜贞念诗,总觉得相比其他的诗词,今日对方所颂的这首似乎有些怪,但哪里怪却又说不出来。

糜贞在室内转了两圈,推开窗户,看一看风景,取过铜镜,映一映面容,冷不丁忽然问道:“小雅,是我今日自家画眉没画好吗?”

小雅一副深有所感的样子连连夸赞,不过下一句却立刻便暴露了,“小姐,这诗是谁写的,又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呢?”

糜贞微微笑道:“没有风雪月,没有歌以咏志,没有忧国忧民,反而劝人放下身段,不要考虑什么家国天下,只为自己考虑,为自己的人生去追逐名利,有些真实,更有些市侩。”

在糜贞的眼里,成为王政的妾室只是第一步,而成为对方的正室也绝非糜贞心中的终点!

“重视?”

“哈哈,”糜贞还待调笑,眼见小雅已是羞不可抑,目露乞怜的神色,方才作罢,转头走到案几前边,执笔挥毫了片刻,示意小雅来看,“你可认识,我写的这几个字是甚么?”

“后面的四句便是说,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想办法捷足先登,先高踞要位而安乐享富贵荣华呢?如此才不再会因为贫贱而忧愁失意,因为不得志而辛苦地煎熬自己。”

“那为何你一直偷偷瞄我?”

糜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婵,手指抵着精致的下巴微微摩挲,“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你这丫头如此胆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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