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拒虎不成,却可驱虎也(1/2)
第553章 拒虎不成,却可驱虎也
两汉虽承秦制,但因为“宽以济猛”的缘故,御下牧民的手段上却是宽宏许多。
当然,这种“宽宏”一则只是相较秦朝而言,二则西汉的“宽宏“只是一种姿态,东汉的“宽宏”却是一种无奈。
秦国对官吏的约束颇为严厉,甚至专门制定了反腐败专项法律法规的《为吏之道》,突出规定了对官吏经管物资财产的法律监督,以杜绝贪污,若挪用公款,则以盗窃论罪,若通一钱者,则黥为城旦:即行贿受贿达到一个铜钱,就要受到脸上刺字并服苦役的刑罚。
《秦简》中还明文规定了“令曰勿为而为之,是为‘犯令’;令曰为之弗为,是为‘废令’也。”
即秦律之中但有不允许臣民去做的事,一旦他们做了便属于违法犯罪,会受到程度不一的惩罚,为了防止任用官吏上的徇私舞弊行为,秦国还规定“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即被推荐和任命的官吏犯罪,推荐和任命者须连坐,也即“保任连坐”罪。
这一做法,历代封建王朝均有沿用,从某种角度上而言,也算是给后世历朝历代做了立法的榜样。
所以说“连坐”其实在之前便已有之,但在西汉时,虽然形成了以《上计律》《考功课吏法》为核心的官员考核制度,单论制度完善上的确更胜前朝,但在处罚手段上其实已经轻微了许多。
针对贪腐最重者,也无非是“主守而盗直十金,弃市”。
西汉一斤金等价于一万枚五铢钱,即官吏贪污银钱十万以上才会被除以死刑
将这个量刑的“十万钱”和秦国的“一个铜钱”放在一起对比,就知道西汉有多么宽宏了。
至于东汉,就更“宽宏”了。
千里为官,所谓何求?
大部分无非是名利罢了,当然,还是有少部分也会想着实现自身的理想抱负,但无论是为了名利还是为了抱负,这些人一定有个共同点,便是光耀门楣,同样的,他们也必然会引以为豪。
郭嘉道:“在如今天下人的眼里,步宛儿不过一奴婢也,身份相较吕绮玲何异霄壤之别?贵贱同坐,尊卑不分,可谓失礼至极,奇耻大辱也,吕布竟然能忍受下来,按捺的住?”
王政垂首沉吟片刻,抬头瞧着郭嘉,缓缓说道:“即便事出有因,吕布依旧不敢与本将交恶?”
但即便是最为严苛的秦朝,也无非是将罪臣抄家、流放,将其家人打入贱籍,至于专门给贪官的子女办理一个户籍,还要“著书立传”的,却是自古未有。
“说是大事倒也不算。”
“主公若是亲策驾驭,臣恐弊过于利,思虑至此,便以为或杀或驱,方才上策,如今看来,却是不同。“
何止刘邦、刘秀,天朝历代开国君王里靠着联姻,妻族登上帝位的数不胜数。
这不是智商的问题,而是思维模式决定的。
起码王政此时便觉得郭嘉这两条计策太过狠鸷,若非有骑砍系统的缘故,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对这样的郭嘉生出什么念头。
安帝听取汇报之后,肯定了刘恺的意见。判决只针对犯人,不波及无辜的亲属。
“不成更好!”
至于如何驱策不用赘言,唯一的女儿都嫁给了王政,两人的同盟之牢固,说起来远甚袁术、刘表之流。
两人躬身领命,郭嘉又道:“主公方才说今日徐州来了两份密保,除了广安陈复一案之外,可有其他大事?”
“只不过什么?“王政侧目问道。
郭嘉的分析合情合理,王政大为意动,却还是有些犹豫,看了眼一旁的祢衡道:
“如此一来,吕布便算是外戚了,之前正平所言,吕布势力便可堂而皇之地参与,甚至干预我徐州政务,这?”
比如隋文帝杨坚的皇后独孤氏,便是北周大司马独孤信之女,唐高祖李渊皇后窦氏,同样是前隋神武公窦毅之女,连逆袭神话的明太祖朱元璋,娶的马姑娘不也是红巾领袖郭子兴的养女么?
这甚至一度成为了明黑大举抨击的一点。
听到这话,郭嘉倒是依旧神色平静,只是微低着头将信简一字一句,细细看过,旋即对着王政洒然一笑:“如此喜事,当为主公贺!”
“主公且请想想,汉高帝若非娶了吕雉,如何能从沛县起兵?光武帝若非娶了郭圣通,又如何能获得真定王刘扬的襄助?”
所以天朝古代王朝中治法中极为明显的一个特点,“连坐”制度,起码在东汉是非常少见的。
郭嘉昂然仰首,指点江山,慷慨激昂:“然观此人往日平生,可谓骄矜自傲,桀骜难驯,本非人臣之属!”
其实仔细看朱元璋的发家史里,郭子兴的作用不能说没有,却也是微乎其微,大抵也就是前期开荒帮了点忙罢了。
旋即连连点头:“此处不错!”
当然,前期依仗妻族越重,上位后的弊端也自然越大,无论是西汉初年的诸吕之变,还是杨坚的惧内,乃至后面的废长立幼,导致隋朝的二世而亡,都是极具代表性的案例。
一则他如今已有了根基,成了气候,并非朱元璋和刘邦渴求“第一桶金”的时候,吕布势力现在加入进来,起码从龙的“首功”是没有了。
两人接过,先后观看,祢衡率先看完,登时神色一滞,“吕绮玲不日便将出发前来寿春?这”
郭嘉闻言傲然一笑,“拒虎不成,却可驱虎也!”
郭嘉微微一笑,指了指书房内悬挂墙壁的地图某处道:“拔牙之虎,只宜做守户之犬也!”
“驱虎?”王政愈发诧异了:“愿闻其详。”
片刻愕然之后,王政剑眉一挑,眼中神光亮起:“吕绮玲既要奔赴寿春,便说明吕布父女并未如吾等所料恼羞成怒,更不会主动悔婚,此事更是再无变更之理,为何奉孝却是不忧反喜?”
重要的是,他所具有的才华,能力已然产生威胁!
“奉孝此计甚好,为贪官的子女、族人另行编订册籍之事,你和正平,再叫上张昭一起商议一下,拟定细节,嗯,再重新定个标准,贪腐多少免官,多少立册,又要犯上何等罪责才要让天机营的说书人们为其著书立传、广而告之吧。”
对贪腐的惩治无非是“轻则免官流放,重则处以极刑。”而这个极刑最多是犯者一人承受罢了,惩罚重者,如安帝初年的“清河国相叔孙光贪腐案”,也不过是“禁锢二世”,即叔孙光父子此后都不得出任任何官职。
“臣之前亦有此忧,不过如今却是不同。”
王政沉吟良久,望向祢衡问道:“正平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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