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胸中隐甲兵(5K)(1/2)

第377章 胸中隐甲兵(5k)

岁旦刚去不久,糜芳便带来了一个令王政大感意外的消息。

汉之五都的临淄再次沦陷了。

这一次甚至连半个月都没撑过,便在年关之前,袁谭派人策反了临淄颜氏为首的城内世家,双方商议举火把为应,其后便在冬日冷夜中发动突袭,里应外合之后一举攻破临淄外城。

田楷大败之下本欲突围,几次尝试皆失败后困又退回内城坚守,袁谭又采用郭图计策,掘地道至内城楼下,最后引火焚之。

可怜堂堂的青州刺史,最后竟被活活烧死,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不过王政此时却没时间去同情这位老兄了,田楷这般不中用,却是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是想着少费点力气,缓图北海的战略立时便要重新商榷了。

思虑至此,王政沉吟了会,当即召集诸将,商量此事。

待糜芳将临淄一战的始末详细讲述了一遍后,于禁几乎是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将军,事不宜迟,需速取北海,否则事情便棘手了!”

众人纷纷附和。

“其二,调集徐州全部水师,倾巢而动,从琅琊出海北上,直取东莱,从昌明县上岸,此城距海不过几十里,我水师登案后立刻便可攻城,定会给其他县邑造成强大的压迫。东莱诸城自保不及,何来胆量再去增援北海,平寿呢?这便再去其一臂膀!”

好家伙.

这还没开打,都考虑到到怎么防备敌人逃走了?

“如此这般,便可彻底断绝了孔融的退路。另一方面,以风驰电掣之势锋抵此地”

众目睽睽下,郭嘉昂然仰首,深深吁出一口长郁心内的豪情壮气,阔步上前,一拳打在地图上平寿所在的位置,朗声道:“此正所谓不动则已.“

“我军若攻北海,遇上的第一个坚城即为平昌。我军可绕开西行,翻越沂山,由姑慕北上,三百里内,不过安丘、朱虚两座县城罢了。我军一概绕走,避开江河,走山道、过山口,沿路除了山峦连绵,只在靠近剧县的时候,会碰上一条江水,若是星夜疾驰,旬月便可兵临其城!”

“而那管承本就是北海有名的水贼,咱们提前借助其力控制平寿北面的渤海水域,以防止孔融走脱,以至功亏一篑!”

听到这里,于禁思忖了会,依旧摇头:“撤不成怎么办?此计还是太过行险,将军三思。”

“北海军战力一般,但此地地形却是易守难攻,并不好打。”

“既克其城,擒住孔融,再攻略剩余各地,最多三月,臣料北海定矣。”

于禁凑近挂在墙壁上的地图,扒拉着看了会儿,连连摇头:“的确不好打,徐州水军不多,船只不足,就这几条大河,怕就不好淌过。”

“嘉最怕的就是孔融见势不妙,直接逃去辽东,又可遥遥指挥北海军与我军僵持下来。”

“喏!”

郭嘉语气里洋溢强大的自信和说服力,一言一语间,已领众将暗暗心折:“抽选骑、步精锐万人,长途奔袭,直扑剧县!”

“逢山过山,遇水涉水。得一城,即守一城;守一城,即吞一城。北海国纵深千里,这样的打法,慢是慢了点,但不会有后顾之患。随时可以开战,随时能够停战。凭我百战雄师,至少先立在了不败之地。”

从这两条山脉,又分出许多的支脉,集中遍布在北海国和东莱郡境内,山形蜿蜒,林木苍郁。

这是郭嘉第一次参加天军军议,他原本没准备乍一出场便要先声夺人,只是冷眼看了半晌,见众人争论不休,终于按捺不住,挺身出列。

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自古兵家,对山川险要都非常重视。总结渡河的方法,无论徒步涉渡(砍伐沿岸树木,或者用布囊盛土,堆积水中,前后聚积,阻断河流,然后士卒可以从上边走过。)、浮游渡河(挑选擅长水性的士卒,组建专门的浮水军游过去。或者以羊皮为囊,以气实之,绑在腋下,可以浮在水面上,借助浮力渡过江河。先前提出用气囊过河的于禁,就是说的这一种)、以及最常见的舟筏渡河,和搭建临时的飞桥。

这时吴胜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便道:“水军不多,咱们就立刻招募,船只不足,那就搜集民间搜集现有船只,征为军用,若还是不够,打造新船便是。”

“正有二。”郭嘉道:“其一,奔袭之前,先调召来的新卒,配上些许老卒,出徐州、从东武出发佯攻北海南面,调动北海国边界防守,逼迫它从腹地调军南下,削弱其平寿邻近的诸军力量,间接减轻我奔袭军队的压力。”

王政一怔:“何为速胜?何为慢胜?”

他当日在泰山也是见过王政军队的战斗力了,此言亦是经过深思熟虑。

“况且,咱们一时间从哪儿找足够的皮子、气囊?”

“速胜,长驱直入,旬月可定。慢胜,稳扎稳打,年内或有捷报。”

言罢,郭嘉退后一步,对着王政的方向躬身恭声道:“臣言已毕,请主公定夺!”

“便是他们都有黄天庇佑,体魄强健,一两条河能咬咬牙迈过,刚古剑说的,那北海国河流众多,总不能一路折腾吧?”

王政还没答话,吴胜已插口驳斥道:“于将军莫没听过“春寒”一词?年光刚过,说是冬去春来,可如今天气依旧寒冷,江河便是化冻,江水依旧刺骨,你让咱们的儿郎游泳渡河?”

这.

王政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兵行险着啊!

“绕开沿途坚城?”于禁却持反对意见:“奉孝先生想陷我军于死地么?孤军深入敌后,一战若不能克城,北海国各地必然齐聚而来助援。适时也,我军前有坚城,四面皆敌,无路可进,无路可退,这万人精锐,还能有活路么?插翅难逃!”

诸将唇枪舌剑,各种方法提了个遍,彼此反驳。堂上热闹一片,半天没个定论。

“险算什么?”他瞪着于禁喝到:“不行险,何来大胜?”

“好叫诸公知晓。”说到这里,古剑总结道:“北海国的地形情况大致如此,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

“慢胜,需要军卒最少五万。速胜,只需三万人足矣!”

“也不是什么重任。”郭嘉道:“此战冒奇险,便为毕其功于一役,其中关键便在陷平寿,擒孔融!”

比如弥河与白浪河。两条江河之内,山川交错,森林密布,白浪河沿岸大多悬崖断壁,弥河好一点,但其南岸也是天然的峭壁。只要孔融早做准备,险要的地段,足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却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骤然响起,中气十足,极其响亮,登时压倒了诸将的辩论。

王政转身侧目,一言不发听着郭嘉分析,一边目光灼灼地在地图上上下游走数遍。

大堂内一时静至落针可闻。

“这”

在这些山脉与山脉之间,还有很多顶部平坦坡度却甚为陡峭的山和丘陵,按古剑所描述的,王政思量一下,竟约有五六十度的坡度,不由暗自咋舌,这别说骑兵了,普通的步卒攀登起来也很困难啊。

“解决这个矛盾还不简单么?”

“剧县距离北海郡治平寿虽不算近,却也不足四百里了,我军绕开沿路坚城,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臣断言,一战可克其城!”

众人不解其意,窃窃私语,吴胜忍不住道:“先生这话好生古怪!还用说么?若能够速胜,当然强过慢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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