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终章（1/2）

第531章 终章

十二月二十一日

国际平等联盟总站放弃了坚守莱利斯特市，一来是因为守不住，二来能让这座城市免于战火，避免民众被迫背井离乡。

同时，转移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国际平等联盟集中力量优先转移伤员，与时间赛跑。

他们快一点，费铁尔防线上的同志就能少牺牲一点，提早进行战略转移。

同一时间的费铁尔防线上，平等军的同志们挺过了一夜，仍在同近乎源源不断，望不到尽头的政府军战斗着。

约瑟夫、阿德尔等人也奔赴前线，与同志们一同作战，累计打退二十余次政府军的进攻。

世界各地的分站同样面临着战争影响，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巴什、普鲁曼分站暂时将重心放在团结力量，呼吁巴什、普鲁曼停止暴行上。

黎塞分站协助黎塞方面进行调停，尽管收效甚微。

“我们……我们会成功吗？”维拉克的泪水越积越多，他哽咽着问克里斯。

二十九年前，弗朗西斯带领工人游行，争取到历史上第一条关于工人工作时长的法令，并建立平等会的雏形。

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不正是托马斯·克里斯吗？

“也死了……他是……是累死的……”

“没事，直接过去吧。”老人慈祥中带着固执，看向车窗外生机勃勃的城市。

克里斯停顿了几秒：“我们的组织还好吗？我当时还想给组织起名叫平等会。”

“是的，我刚刚看到很多人在为你哀伤，你对他们很重要，你做了很多的事情。”

“嗯。”老人应了一声，还是纹丝不动地盯着幕布。

二人走出了电影院，路边的一辆汽车上下来了两名高大的男子，帮着年轻人把老人扶上了车。

“我们走吧。”电影院的观众基本走空，老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

“我是克里斯，你还记得我吗？”克里斯问。

“没有为什么，答案就在那里，总有要人过去。”克里斯咧开嘴，“其实我觉得，这一点你比我更了解，更肯定。”

“那您有事叫我，我就在附近。”年轻人只得离开。

有很多很多人。

幕布渐黑，激昂的歌声也一点一点地淡去。

“我觉得我们会。”克里斯很肯定。

“维拉克同志！”

就这么沉下去吧。

老人摘掉了眼镜：“维拉克说过，他宁愿以后的孩子们，最大的争论是究竟有没有过这样的一段历史，也不希望有人再亲身经历这一切了。”

“国际平等联盟。”克里斯跟着说了一遍，“听上去是比平等会要好一点。能说说这一年半伱们都做了什么吗？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大家的生活有没有好起来？”

“您能行吗？”

雪铺满了他的身子，他被冻得打着哆嗦，脸被风吹得生疼。

“我们？”

“您慢点。”年轻人了几分钟，才把八十岁高龄的基汀搀进了陵园。

大多数人苦难的一生，都会被后人用轻飘飘的一句‘历史阵痛期’来概括。

湖底很深。

“他真是个伟大的人啊……”

那人仰着头，呼唤着他。

——

悬吊着的维拉克被士兵们放了下来。

泪水仍旧滴落在了地面上。

维拉克也笑了。

克里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惋惜起来：“克洛伊是不是还在坚持我的想法？他相信我的路是对的，可我觉得这条路只会越走越歪，越来越错。”

——奥斯顿想活生生冻死他。

“你怕死吗？”克里斯话锋一转，“没有看到新世界就死了，怕吗？”

下属要为他打开留声机，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呵。”

前一天塞尔特问维拉克临死前有什么心愿时，维拉克提到的第二个是希望有尊严地死去。

在无济于事地擦了一段时间泪水后，克里斯将手指向人群。

他说他并不觉得这一切枯燥。

“好吧，没关系，不管你怕不怕，我们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伯因怎么样了？”

双眼被冻得眯起来的维拉克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他努力睁开眼，发现有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从围观人群中走出，掠过了士兵，来到了他面前。

二十二年前，世界大战随着巴什、普鲁曼宣布投降而结束。同年，平等军经过艰难的跋涉，终于会师。

因为其中，不止有痛苦、悲伤、死亡，还有少数奋起反抗，用生命在挣扎、改变的人。

看着重新建立起来的陵园，和周边玩耍的孩童，老人感叹道：“当初，就是维拉克同志义无反顾地带着其他同志留守在了莱泽因，保护陵园，搜集证据对抗政府对国际平等联盟的抹黑。”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烈士陵园前。

有初到莱泽因的，有和平等会同志打成一片的，有囚禁在戴曼斯监狱的，有坐船去敦曼的，有做试验工厂的，有诺德的婚礼，还有很多很多。

“那长话短说，我们成功了吗？”克里斯期待道。

“维拉克？”克里斯仍在呼唤。

“莫莱斯呢？”

忽然，一边传来了鸟叫声。

这副如钢铁般冷硬的身躯，站在时代这面巨大的镜子上，显得实在太过渺小，又像颗钉子，着实突兀。

“维拉克。”

“明白，你们两个就在车上等着吧，我带基汀老师进去看看。”年轻人向两名卫兵道。

“我也要谢谢你。我当时真的很绝望很害怕，不知道我倒下之后，剩下的同志会面临什么。”克里斯又试着为维拉克擦眼泪，“你出现的刚刚好。”

“您都和我说过很多遍了，而且刚刚的电影里也有讲这个。那个时候，维拉克同志如果听从了您的劝告，现在应该……”

“我说……我说不动了……”

维拉克抬头看去，看到了科林、道恩、丹尼尔、威洛、门罗、迪亚兹、伯因、莫莱斯、诺德、墨菲……

“谁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心愿最终没有被奥斯顿准许，奥斯顿认为维拉克的死要有足够的冲击性，这样才能再给国际平等联盟，给支持他们的民众的头上浇上一桶冷水。

——

一个小时后，维拉克渐渐麻木了。

“他……他死了……他不相信我们走的路……被政府的人……杀害了……”

“我……我在……”维拉克缓缓张开仿佛被冻在一起的嘴唇，轻声道。

“这一年半，你过得还好吗？”克里斯保持着微笑问道。

二十六年前，维拉克牺牲，国际平等联盟主力军迫于形势兵分两路开始战略转移，国际平等联盟总站进行第二次大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