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阿德尔 世界的平衡（2/2）
“平等会不吸纳十六岁以下的孩子，就连学习班我哥都不让我也跟着去。”小威廉喝了口水，心情有所缓和。
“我先来！”
男人微微点头：“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修表匠听到女人的声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试着挣扎了一下：“你看！她也说了没有扰乱治安！我们真的都是无辜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在您的带领下，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成为最强大的帝国！”马奎尔拍着弗朗索瓦的马屁。
“求求您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男人冷静地观察周围，思索着安全离开的办法。
“他们本就没有想单纯地抓扰乱治安的人！”女人打断了修表匠的话，“这只不过是借口！是他们可以任意抓人，任意处置我们的最名正言顺的借口！”
“我没杀人，我就是来看看，求求您让我过去吧！”
“好了，都去吧，散会。”
“几岁？”
“您放开我吧，我会害死您的。”男孩不想拖累这个愿意救他的人，“我会和我哥哥死在一起。”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行刑！！！给我行刑！！！”看着在女人带动下，一个又一个冒出来愿意在平民之前被杀的有志之士，卫队队长气得将自己的配枪都亮了出来。
听到枪声后，驻扎在广场几侧的骑兵队开始出动，他们或亮出刀剑，或举起枪械，不顾前方的民众，骑着马就冲撞了进去，向枪声发出的位置前进。
男人走到桌前给男孩倒水：“你叫什么？”
“放心，查理斯会安排情报部的人协助我。”迪亚兹把顺路带来的两份饭放在了桌上，“猜你就在休息，就顺便打了两份饭。其中一份是基汀先生的，不过我就不打扰他了，待会儿你送过去就行。”
“那您是什么人？”
“他是纽曼街学习班的。”小威廉道。
“他去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还有情报部的人协助。”基汀也很看好迪亚兹这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向声音发出的位置，只见那里站着一名被捆绑住，两侧列着持枪卫兵的女人。
“行刑！”
“我们完全可以派出一些人伪装成平等会，佯装是平等会的反击，刺杀议会成员和其他贵族。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结仇丧失合作可能，还能推动他们向我们靠拢，向我们妥协。”
“谁再往前走我们会直接开枪！”汇集的民众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在发生骚乱的情况下，骑兵队也有点难以抵挡他们的冲击。
但数以万计的围观民众出奇的安静，不论行刑台上是否有自己的亲人、熟知的人，都不敢轻易地发出什么声音。
前面的民众还很恐慌，同骑兵队求情，希望他们放自己过去。
迪亚兹点点头：“嗯，我待会儿就会带一队人去东区监视、调查阿德尔。”
从民众中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
“我明白，放心。”迪亚兹没多留，“那我先走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没有扰乱治安，那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又为什么要站出来？！难不成我们会抓错人？！”卫队队长大声反驳。
目前面临的种种问题都有了解决方案，弗朗索瓦长舒一口气，心情愉悦：“筹备出兵这件事，怎么也得几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足够我们解决平等会的麻烦了。”
“嚓！嚓！！”
“总统阁下，威尔兰那边传来了些消息，现在在等着您的意向。”外交大臣见问题化解，开始提起自己这边的事情。
皮塞尔点了点头。
“好。”维拉克舒展着身体，“你去见过齐怀特同志了吗？带着他应该会比较方便。”
“没错。”皮塞尔站开了点身子，让众人充分纵览地图，了解大陆东部的格局，“巴什在急速崛起，威尔兰和他们在尼罗有利益冲突。我们保持中立，会让巴什肆无忌惮地发展。支持威尔兰击败巴什吞下尼罗这块大蛋糕，又会让威尔兰坐稳第一强国的位置，始终压我们一头。这两个选择，对我们而言都是不利的。可我们又不可能选择支持巴什，这对我们也同样没有任何好处。那么留给我们的只有在支持威尔兰的情况下，暗地里阻挠他们顺利吞下尼罗。”
“明白。”外交大臣应下。
弗朗索瓦眼睛一亮：“继续说。”
“我来！！！”
“您放心，情报部现在一直在全力运转，相信很快就能有收获。”查理斯深知自己责任重大，冲着伯因、莫莱斯拍了拍胸脯做出了保证。
“总统阁下，我倒是有个想法。”在此次会议中很不显眼的卫队兵团团长马奎尔道。
“不是。”
——
“不回去去哪？”
“是的。”
“我也是在顾虑这点，为了利益我相信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现在平等会的武装力量初具规模，还坐拥着最令人忌惮的民心。”弗朗索瓦道。
“是的。”穿着笔挺军装，半个月前就带领军队进驻莱泽因，全面接管城市防务的皮塞尔将军道。
就在这时，另一个街口处突然爆发了枪响，连着两名骑兵队的士兵中枪摔下了马，其余的士兵受到威胁，开始向着民众里的可疑人员开枪。
“嚓！”
“嗯，很适合你。”维拉克一上来就想钻研平等会最大的问题，其实才符合他的作风。他要是说自己打算去帮助做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基汀反而会意外，“我很期待你能再来些出人意料的点子，帮助平等会度过此次危机。”
“快通知骑兵队！！”
“但我们不出手，身后的卡斯特利亚、敦曼又态度不明，威尔兰肯定不敢大举进攻，留下一个虚弱的背部。而他们不大举进攻又很难在长途跋涉的情况下打赢巴什，毕竟巴什有这么大的战略纵深可以和威尔兰周旋。”皮塞尔主张布列西也出军，“所以我们不动，就等同于任由巴什崛起。到时候北面、西面各有一个亟待扩张的强国，我们的处境会很不乐观。”
基汀觉少，又比维拉克睡得早，因此已经起了有半个小时，还正打算出去打饭给维拉克带一份。
“错！”卫队队长驳斥，“我们卫队的职责就是维护城市的安全与稳定！在这点上，我们从不需要什么借口！”
小威廉又擦了擦泪水，将水杯轻轻放回了桌子上，接着向阿德尔鞠了一躬：“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刚才就死了。”
男人此时也带着男孩来到了街口处，高大的他可以轻易地掠过前面几排人头，看到骑兵队用枪指着民众，让民众不敢轻举妄动，以及一个骑兵朝远处赶去，大概率去寻求支援。
“别说话。”男人用风衣盖住了男孩。
女人毫无惧色，声音铿锵有力。
“放心，我肯定会在保证我们的人安全的情况下，让他们狠狠吃点苦头！”莫莱斯咬牙切齿。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回我叔叔家，想办法继续救我哥哥。”
“除了这件事，其他方面的调查还需要发力，赢得此次胜利刻不容缓。”伯因督促查理斯的情报部尽快在情报上取得突破性进展，帮助平等会找到政府的弱点，瓦解他们此次的计划。
在刀枪的威胁下，民众们没能冲破骑兵队的封锁，被滞留在了广场中。
“您……怎么称呼……”小威廉擦了擦泪水，看着面前像一头疲倦的狮子的男人。
“闭嘴。”
行刑区域周围也仍旧被民众们围得水泄不通。
“可以试着做一做，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马奎尔。”弗朗索瓦心情好了一些。
守在男人所在街口的骑兵队闻声，意识到敌人已经暴露，便不再守这里的街口，而是穿梭在人群中，向那边包围而去。
“时间……”伯因喃喃自语。
小威廉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迷茫，不知何去何从：“那就不回去了。”
“这就是它们全部的价值了。”皮塞尔冷冰冰地道。
骑兵队的队长充耳不闻，只负责守好街口，等待援兵过来进行搜查，把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枪杀卫兵的人揪出来。
小威廉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阿德尔先生，您为什么要救我……”
男人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你哥哥是平等会的人？”
“我们既然担心议会的那些人、其他势力走投无路和平等会合作，又不能直接出面干预，那为什么不能用对付平等会和民众的办法，同样离间他们呢？”马奎尔道。
女人根本没有搭理卫队队长的话，她眼含热泪，大步朝前走去：“谁真诚谁虚伪，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来！”
“最晚明天就可以准备好。”迪亚兹汇报道。
卫队队长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名男子：“我们证据确凿！你在宵禁期间未经允许擅自出门，还无法完整交代自己出门的原因！你究竟抱着什么目的你自己不知道吗？！”
皮塞尔将军明白了弗朗索瓦的意思，一番思考后起身来到了地图面前，指向了巴什帝国、尼罗帝国旁边，像一座孤岛般存在的神奈帝国：“据我所知，神奈和尼罗一样孱弱，甚至因为资源匮乏情况还不如尼罗，但他们多次派遣使团前来学习我们先进的经验，这说明他们也有一颗想成为强国的心。”
——
“迪亚兹去了。”维拉克和基汀坐在桌前吃着饭。
“他们该死！扰乱治安，破坏稳定的人该死！”卫队队长转身看向剩下的二十多名犯人，“如果大家真的想让布列西变好！就把你们知道的任何对社会安定有益的消息汇报给我们！除了重重有赏！我们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不知道。”阿德尔道。
“之后我如果能联系到平等会，就让他们好好安置你。”阿德尔道。
“我没有扰乱治安！这是你们胡乱扣在我们头上的罪名！”女人怒视卫队队长纠正道。
“讲讲看。”
“十四。”小威廉注视着冷淡的男人，“我哥哥十五。”
“在休息？”迪亚兹站在门前问。
——
“时间在我们这边，也不在我们这边。”莫莱斯抽着烟，不停吐着烟雾，“要是不管民众，我们大可忍耐下来，让政府无计可施。但这也是不可能的，我们必须出手。”
“政府捏住了我们的软肋。”伯因听到广场上牺牲了数位同志，民众和骑兵队还爆发了冲突后，脸色一直不好看，“我希望我们不是避开它，抛弃它，而是把它武装成我们最坚硬的铠甲，锻造成我们最锋利的刀刃。毕竟我们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们。”
弗朗索瓦连忙摆手，终止了皮塞尔疯狂的想法：“动不得。他们背后的支持者众多，背景错综复杂，再加上现在平等会大敌当前，民众们的情绪高涨，把他们逼急了局面很可能会失控。最好的办法，还是我们展现出巨大的、不可阻挠的优势，让他们放弃和我们作对，只能同我们达成新的利益合作，维持政府的稳定。”
“我叫谢里夫·阿德尔。”阿德尔介绍了一下自己。
就在修表匠跪倒在断头台前，头已经被固定好位置，卫兵随时可以放下铡刀让其身首分离时，旁边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带人去把他们铲除掉。平等会在暗处，但他们不在。”皮塞尔用一贯的打仗思维为弗朗索瓦出谋划策。
“你救不了他的。”男人发出低沉的声音，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抓着男孩带他离开广场。
“不知道。”
“找掩体！”
“他们去世了，我和我哥哥一直在我叔叔家生活。”小威廉缓缓接过水杯。
“到时候我亲自过来调动，这里就你来坐镇了。”莫莱斯摩拳擦掌，忍不住现在就和政府那群只会对平民下手的卫兵、骑兵队交手了。
“平等会的人来了！平等会的人来了！！”
卫队队长的声音响彻一片死寂的广场。
“总统阁下，我认为很有必要这么做。”皮塞尔将军微微扭头看着弗朗索瓦，“以前为什么平等会能壮大？就是因为我们一味地考虑其他因素，没能及时果断地打击。如今公开的行刑，就连民众们都能随便放冷枪，和我们发生冲突。要是再不加以狠辣的镇压，只会让他们的野心无限度地膨胀。”
那个人是不是平等会的人，有没有成年都不重要。
“威利·海曼！奥利弗·莫林！布利奇特……”卫队队长宣读今日行刑名单上的三十三个名字，“……贝芙丽！丹尼斯·维德！因严重扰乱治安，且均拒不接受教诲！不肯改过自新！特今日公开行刑！以警示诸位！”
男人没有说话，拉着他不断挤开人群，向被骑兵队守住的一条街口移动。
“覆灭平等会，和威尔兰出军维持国际平衡，建立布列西帝国……一切都近在咫尺了。”财政大臣道。
“骑兵队守住街口！进行排查！”
“巴什的地缘优势很好，战略纵深几乎没有国家可以相提并论，再加上大量人口可以转换成无限的战争潜力，确实应该尽早将他们的崛起扼杀在摇篮里。”皮塞尔站在军事的角度分析了一下，赞同威尔兰出兵的想法。
男人把倒好的水递给了小威廉：“你父母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只有你出面？”
“那你叔叔怎么不出面？”
“你去哪里？”阿德尔叫住了道完谢转身要走的小威廉。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没顾得上吃午饭，正补觉的维拉克醒来，穿好衣服打开了门。
“您为什么要救我？！”抵达男人一贫如洗的家中后，男孩的恐惧又被没能救出哥哥的羞愧替代，“我还没救出我的哥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平等会应该在想对策了，他们同样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还有像你哥哥这样的孩子白白死去。”男人安慰道。
“这确实是最符合我们利益的办法。”财政大臣拍手称赞。
“还有吗？！你们谁来！你们再来啊！敢冒头吗！！”卫队队长气势汹汹地走到一片尸体前，用枪指向台下的民众。
“嚓！”
原本满头白发的弗朗索瓦特意将头发染黑，整个人神采奕奕，仿佛已然成为布列西的皇帝：“听说今天广场上行刑的时候，你们和民众发生了冲突，造成了不小的死伤？”
“为什么不加入平等会？”
“您是平等会的人吗？”
“确实，既能解决我们的担忧，还有意外之喜。”财政大臣也颇为认同。
小威廉攥紧双拳：“那我就给他报仇。”
不过弗朗索瓦并不在乎办法是否光明磊落，对他而言只要能解决危机，怎么做都是可以的：“这个想法不错！”
“会的，只是需要时间。”
弗朗索瓦笑着，目光深邃：“这是一场豪赌，任何一环都不能出错。越接近目标，就越得走得稳当。”
“您会成为布列西的皇帝的。”皮塞尔支持道。
“我也相信自己会……好了，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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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