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完善的平等会 不速之客（2/2）
一方面，按维拉克刚被关进监狱那时候的战术来，组建几十乃至上百股机动性强、行动灵活的小队，在莱泽因各处进行巷战，既是将政府的火力从民众身上引回来，也是平等会一贯强硬抵抗决不妥协的体现。
“我们两个在工人夜校，负责给工人们讲平等论。”墨菲道。
“合唱团现在很好，只是只能在会里进行一些小的秘密演出，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把那些歌唱给所有人听。”伊丽莎白跟着后续说明。
“请坐。”皮雅芙邀请维拉克、基汀、诺德、迪亚兹、墨菲、伊丽莎白、罗斯七人进来，虽一时间让小小的办公室显得有些拥挤，但好在还能坐得下。
平等会里这群在生死间建立起深厚默契的人，都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指掌。
“……还是问问齐怀特吧。”基汀放弃了乱猜。
伊丽莎白双手放在身前，抬头看着疑惑的维拉克：“你认识阿德尔吗？”
“晚安。”
“他说他在街上看到平等会散布的宣传画和我的风格很像，又偷偷跟踪了我一段时间，发现我最近行踪比较不正常，就怀疑了我……天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们都没把我的公开作品和宣传画联系在一起过……”齐怀特自己都在费解阿德尔是怎么看出来的。
罗斯还是努力笑了笑：“够，这一点我怎么都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你要是想看望她们，就等我们打赢现在的这场战斗吧。既是安全起见，也是对她们的安慰。毕竟只有我们越做越好，才能对得起道恩。”
“嗯，这么个节骨眼，我们必须小心行事，万一真是政府的诱饵，这么个棘手的人物还不知道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麻烦。”莫莱斯听完神色一凛，对这位难缠的前监狱长很是重视。
“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齐怀特同志，在宣传——”维拉克介绍起身后的齐怀特。
“嗯。听齐怀特说，你带领犯人们越狱之后，阿德尔奉命抓回去了一批人，然后没多久就被撤职，回到了莱泽因。”
“还行，东区北区南区差不多严，西区最严。您是想亲自过去看看吗？我感觉不太行，这太危险了，而且还不确定我叔叔究竟是不是和政府有什么阴谋，我觉得吧您还是得——”
“他看着太杀气腾腾的了，所以找不到工作，靠着以前攒下的钱过着很拮据的生活。”齐怀特道。
平等的思想真的像是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那阿德尔自己找你又是为了什么呢？”基汀问。
“这也正常，当初培训班就是您带的，做得非常出色，再加上您各方面都有所涉猎，这样一个全面的学校，由您来管理最合适不过。”皮雅芙觉得这一点没什么好意外的。
“……很充实，每天都很有意义！”墨菲还是有点内向含蓄，被维拉克亲近地揽住，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皮雅芙待迪亚兹解释了一番后开口：“我来说说宣传部。宣传部包括了由我先前开办又改名的平等报社，以及伊丽莎白同志负责的合唱团，还有像罗斯同志这样优秀的音乐家……”
“不累。”温斯顿看着还很有精神。和这么多同志们开会，商讨如何顶住政府重压改变世界，这让他无比激动。
有几人还鼓了鼓掌。
维拉克忽然有些恍惚：“阿德尔……回莱泽因了？”
听过之后，几人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维拉克和基汀起身，还没等随着人流走出会议室，就被皮雅芙、诺德、迪亚兹、墨菲四人围住了。
皮雅芙不卑不亢的样子，散发着令人钦佩的气场：“你们做得也很不错，搞定了那么一大笔黄金，解了会里发展的燃眉之急，还协助敦曼人打响了平等的第一枪。”
“您是指温斯顿同志和他的阶级论吗？”皮雅芙好奇地问。
“我猜会议室里，伯因、莫莱斯、温斯顿他们还在聊着。”基汀靠着椅子，难掩疲惫。
“不止是皮雅芙，我们几个都有办公室。”诺德指了指迪亚兹、墨菲道。
“好了，让诺德、墨菲说说他们的情况吧。”罗斯干笑几声，想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没了。”
“好。”齐怀特已经踏踏实实睡了一觉，尽管起得有点早，但精神头还是蛮足的。
维拉克和他对视一眼，彼此都明白对方内心的痛苦：“诺德、墨菲，说说你们。”
看着维拉克带着齐怀特出了房门，不给自己跟上去的机会，基汀抿起嘴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扶着桌子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
“听诺德说，你现在是莫莱斯的得力干将，在作战部工作？”维拉克问。
“这种没公开定下来的事情不要传播，省得出什么麻烦。”基汀看着很平静，不喜不忧，仅是提醒了众人在没有盖棺定论前不要把这事传出去。
齐怀特坐在了维拉克旁边：“是这样的，我叔叔他大概两个多月前就回到莱泽因了，我们陆续见过几面，但他猜测我是平等会的人，还让我帮着联系你的事情，是一个星期前才发生的。当时他突然去我家找到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对我身份的猜测，然后也没有强迫我，只是说可以的话，帮他把话带给你。”
“啊……好的。”
“你很优秀，好好干。”维拉克夸赞墨菲。
“阿德尔……”维拉克稍稍仰起头，看着星空沉思。
维拉克和齐怀特来到会议室门前时，发现门缝里往出迸着光，这说明伯因、莫莱斯、温斯顿三人真的还在里面。
“她们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吗？最近莱泽因很不太平，她又和我们平等会有点联系。”维拉克关心道。
“就是他想见你，和你聊一聊。”
意识到这事暂时也没个结果，自己刚回来不可能马上就做出些行动，维拉克决定先松一下，避免基汀跟着自己超负荷运转：“这事不着急，急也没有用，和阿德尔这样的人交手越谨慎越好。等休息完去找伯因、莫莱斯他们说一下这件事，让他们先派人盯着，把情况查明再做应对就行。”
“这太令人期待了。”皮雅芙感叹。
“是的。”
“这么晚了，要么——”
“好！”
“你确定阿德尔是你叔叔？”维拉克看不出来高大魁梧的阿德尔和眼前这个还睡眼朦胧搞不清情况的小子是亲人。
“齐怀特说监狱出了这么大的事，再加上司法部部长的儿子也死了，所有的责任都摊在了阿德尔的身上，他已经被政府抛弃了。”
齐怀特挠了挠头：“嘶……他这个人本来就孤僻古怪，我感觉他几乎不和人打交道。至于政府，他当时担下了那么大的责任被撤去职位，应该是没有再联系了吧……我也说不准，您可能在担心我叔叔他和政府有什么阴谋，我也是因为顾虑这个才啥也没和他说等着您回来……”
维拉克看了基汀一眼，基汀又问道：“阿德尔现在在做什么？”
突然，钟声响起。
“不过，或许很快你们就要成为首批学习新思想的人了，到时候你们会向更多人传播火种。”基汀预测过几天林恩翻译的敦曼语版《阶级论》就能送回莱泽因批量印刷了，一场新的革新正在等待他们。
宣传部部长皮雅芙扛住政府搜捕的压力，加强宣传，鼓舞民众，帮助大家度过至暗时刻。
皮雅芙带着维拉克和基汀到了宿舍楼，那里有两间提前为他们备好的屋子。
“那待会儿我介绍你和莫莱斯好好认识认识。”伯因计划待会儿让莫莱斯深度了解一下温斯顿的那些伟大构想。
维拉克一手撑着下巴：“我不是克里斯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吗？”
“好久不见，听说你现在带领着宣传部做得很不错。”维拉克一脸微笑。
诺德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边最近查得严吗？”
“您是指……”
“等度过危机，估计会校就会建立起来了，到时候我也得改口，叫老师校长了。”维拉克道。
“是啊。”基汀回想起他们住在工厂狭小沉闷的宿舍里，工厂主费好大功夫才给他们每间宿舍凑出一张书桌用于办公的一幕幕。
“我认识！一位新同志，在宣传部，好像是负责画宣传画的，对吧？”莫莱斯抢在维拉克之前说了出来。
“什么话？”
平等会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
“晚安。”
距离他越狱出来都快过去半年了，以至于要不是今天伊丽莎白冷不丁提到阿德尔，他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坐在两侧的维拉克和基汀打量着长发披肩，身材矮胖，带着副小眼镜的齐怀特。
“他和你在同一栋宿舍楼里，你问里面的负责人，应该就能找到了。”伊丽莎白道。
“我还挺想去看望一下她们。”维拉克情绪有些低落，“她们钱够吗？”
皮雅芙的办公室并不大，而且除却办公桌、书架、会客桌等必要的家具外，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嗯，好久不见。”伊丽莎白仍旧端庄大方，一身简朴的衣服丝毫没有遮盖到她清冷美人的光彩。
“对对对。”齐怀特没想到莫莱斯还记得自己，激动地与响当当的大人物们打招呼，“伯因会长好！莫莱斯副会长好！这位就是温斯顿同志了吧，你好你好！”
“维拉克同志！基汀同志！”原本被突然吵醒还迷迷糊糊的齐怀特在看到来人是维拉克和基汀后，立马清醒，“你、你们是因为我叔叔阿德尔的事情找我的吗？我本来还想晚上和伊丽莎白她们一起迎接你们回来的，但是太累了就没……”
“对，平等会那么多人，想堵也堵不住，而且看上去干部们也没有要堵的意思，所以这件事慢慢就传出去了，现在政府和市里的居民都知道了。”
他们刚搬来北区的时候，别说办公室了，连几张书桌都凑不出来。
看着基汀进去，维拉克转过身环顾周围，最终在一边厂房的墙边，看见了一直等候自己的人。
从克里斯改变维拉克，再到维拉克改变他们，再到他们去改变别人。
“行了，您休息吧，我带着齐怀特过去一趟就可以，反正该了解的都已经了解了，伯因、莫莱斯他们派人盯着应该会有个结果。”维拉克不管基汀，自己先起了身，“齐怀特同志，跟我走吧。”
“是啊，就像我上一次回来一样，略带一点生疏感，但我知道这是平等会在变好。”维拉克跟着道，“对了，这些部门具体都是做什么的？那个统筹部听着不太理解。”
“请进。”会议室里传来伯因的声音。
“没错，就是阶级论。”维拉克谈到这个内容时，依旧心潮澎湃，“这本书，已经让普鲁曼分站的林恩同志翻译好了，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要不了几天大家都能看到。”
“好，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维拉克同伊丽莎白告别，到宿舍楼里找负责人拿到了自己房间的钥匙，顺便问清了齐怀特所住的房间，而后先回自己房间把基汀叫了过来说明了情况。
“咚——咚——咚——”
“怎么会……我一直装傻充愣的，没和他承认我是平等会的人。”齐怀特自认为自己伪装得不错。
维拉克坐在椅子上揉着鼻梁，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担心齐怀特同志已经暴露了，然后政府在利用阿德尔和齐怀特的关系，试图引我出面。”
维拉克靠向基汀：“看看，老师，现在连诺德、墨菲都开始给别人讲平等论了。”
“还用得着传播吗？计划建会校的事情大家基本都知道了，而且都比较推崇您来担当重任，这件事没有悬念的，您不用那么小心翼翼。”诺德摆了摆手。
维拉克思索着：“齐怀特在哪？”
“……工作安排就是这些，希望大家都能圆满完成各自的任务。”把任务都分配下去后，伯因道，“散会。”
一行人在皮雅芙的办公室里聊了快一个小时后，纷纷离开。
“明白。您先去休息吧。”维拉克意识到他们熬得实在是太晚了，基汀有点撑不住了。
“钥匙你们找楼里值班的负责人去要就行。那你们就抓紧休息吧，我的办公室在哪你们也知道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聊。”皮雅芙把两人送到了宿舍楼下，便匆匆离开。
这么一个冷酷的，不知什么原因宁愿和司法部部长的儿子作对，也不愿离开戴曼斯监狱的人，见自己这么个毁掉了他心愿的人是为了什么？
报复？
“快给我们讲讲，这本书都写了什么？”罗斯催促维拉克先和他们透露一下。
“……你是觉得……你这么问的话我也不敢随便开口说他究竟可不可靠了……”看维拉克这么严肃，伊丽莎白生怕自己的判断失误导致出了什么差错。
“白天就派人去吧，早点把隐患掐掉。”伯因道。
“好了，我们就不在这里互相吹捧了，外面还有伊丽莎白、罗斯同志在等着，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你们应该不困吧？”皮雅芙说着就要带一行人出去。
“看来接下来得认识不少人了。”基汀笑道。
“阿德尔？”维拉克皱起眉头。
“什么意见？”维拉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齐怀特有什么目的。
“当然，理论与实践相辅相成，我们才能真正触及、掌握真理。”基汀道，“而且我们也不可能永远和政府盲目地斗下去，我们要有明确的目标，要清楚我们要把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除此之外，平等会里的情报部、宣传部也继续发力。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基汀提出新的问题，“只不过，政府为什么觉得能用阿德尔引你出面？我们在监狱里虽然和阿德尔合作过，但那只是为了逃出监狱，和他并没有更加深厚的联系。”
维拉克推门而入，带着齐怀特走了进去：“还聊着呢？”
莫莱斯点了支烟：“嗯，那就让迪亚兹带人过去，他办事我放心。”
“那就交给你们去解决了，不过我建议先不要轻举妄动，盯着就好。要是有威胁该铲除铲除，要是没有危险，我去见他。”维拉克提醒道。
“你有想过一个监狱长找你是为了什么吗？如果他真的单纯自己想见你，我猜最大的可能性是想报复，因为你的越狱毁了他的生活，可报复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在莱泽因里约见你呢？”莫莱斯感觉维拉克和阿德尔之间可能有什么没说出来的秘密。
“我不知道。”维拉克巴不得现在就知晓缘由，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但我觉得，只要他不是政府的诱饵，那找我就不会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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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