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我们不是独自在战斗(2/2)

临近八点钟,工作区里平等会的同志们忙碌了起来,维拉克和基汀向经过的同志们打招呼,同志们都愣了一下才点头示意。

刚刚他们通过打听得知莫莱斯开会到凌晨三四点,之后索性就在会议室里休息了,便边交谈边来到了主会议室门前。

“有,黎蒙会普鲁曼语。”莫莱斯道。

“嗯。”基汀再次开门,二人并肩下楼,在旅馆里简单用餐后,通过地下通道赶往赌场的地下一层工作区。

“但他没有加。”

“早。”皮雅芙恰好也赶了过来,和二人撞了个正面。

“像普鲁曼语。”基汀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克里斯为什么要用一个音译的名字?”

“……好。”维拉克接过两张纸。

英特纳雄耐尔。

“这是克里斯写的?”基汀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里面的东西虽然和平等论相近,但最终表达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充满力量,一个无比迷茫。”

巴什语,没有这种发音的,排除。

“应该没有……”莫莱斯也记不太清了,“不过你这么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当时克里斯有一个助手在普鲁曼留过学,可惜也在那场清剿里牺牲了。”

“是普鲁曼语?!”

“他说‘英特纳雄耐尔’是新世界的意思。”维拉克回道,“但我搞不懂克里斯为什么非要起一个这么难懂的名字,直接叫新世界不好吗?”

“那当然最好。”皮雅芙也巴不得早一点开始培训,“我看距离八点钟还有一点时间,想趁着你们没来,先去找莫莱斯同志谈谈作战培训的事情,没想到在门口碰到你们了。”

“我……去问问。”维拉克昨晚产生了和基汀一样的疑问,只是他当时认定了这是克里斯创作的,就强行解释了种种不对劲的地方,“您猜这是普鲁曼语,那您知道英特纳雄耐尔在普鲁曼语里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了?”基汀把门打开一半,又合了上去。

别的国家的语言。

“不知道,我现在不记得普鲁曼语了。”基汀将《英特纳雄耐尔》收好交给了发呆的维拉克,“你也可以再去找找有没有懂普鲁曼语的人,翻译一下。”

“你知道这个‘英特纳雄耐尔’是什么意思吗?”基汀询问维拉克。

“我和基汀老师怀疑这篇诗歌不是克里斯创作的,而是他翻译自普鲁曼帝国的内容。如果真是我们猜想的这样,那就说明在普鲁曼帝国那里,有一个和我们志同道合的组织,他们的思想远高于我们。”维拉克道,“我们完全可以向他们学习先进的思想,还可以和他们结盟,共同开辟新世界。”

“这,我想想……”莫莱斯惊讶于维拉克竟通过一篇诗歌,推测出远在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国家存在一个比他们更先进的组织,他开始回想发现这篇诗歌的细节,“我们不是因为政府的清剿元气大伤了一次吗?克里斯同志也死在了那场行动里。当时紧急撤离时,我们胡乱收拾走了所有的东西,就包括克里斯同志办公室里的这篇诗歌。”

很快把整篇内容都扫了一遍。

维拉克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英特纳雄耐尔》,又看向了基汀:“如果这真的是克里斯翻译自普鲁曼帝国的,那应该说明,普鲁曼帝国在平等论诞生之前,就已经有了远比我们先进的思想。”

“嗯,你说。”

“英特纳雄耐尔……”他再次念叨起这个略微复杂的名字。

敦曼语和威尔兰语基本一样,他再熟悉不过,其中没有这样的内容,排除。

“它、它。”维拉克指着《英特纳雄耐尔》,有些激动,“它最起码在一年前就创作出来了。普鲁曼帝国一年前就有了这种思想,他们那里也有人在战斗!”

“呼……”维拉克靠在椅背上,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

“这篇诗歌是克里斯创作的吗?”维拉克目光如炬,盯着还有点懵的莫莱斯。

“看来接受我还得一段时间。”维拉克根据同志们的反应说道,“毕竟我和克里斯长得这么像,换谁都得适应适应。”

“这篇内容你有没有觉得和克里斯的创作风格很不符?”基汀详细指出自己认为是疑点的地方,“你说克里斯一向很软,他怎么可能在创作平等论之前写出这样一篇诗歌?又怎么会在两部作品里有些相符又有些自相矛盾?又为什么会用一个音译的普鲁曼语名字?”

这件事的真相决定着平等会会不会再走弯路,意味着他能不能看到更远的更正确的世界。

“但不排除他委托了别人,所以我倾向于认为这是克里斯翻译的来自普鲁曼帝国的诗歌。”基汀做出推理的总结,“至于为什么莫莱斯会说是克里斯创作的,或许里面有些误会吧,可能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写的,只是出现于克里斯那里,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是他创作的了。”

“国际主义的意思。”

基汀从书桌前的椅子上起来,走向门口:“抓紧吃饭吧,吃完饭去找皮雅芙开会。”

那个地方,不就正是维拉克愿意倾尽所有,只为“看一眼,就一眼”的未来吗?

“如果真的是克里斯翻译的作品,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普鲁曼,去见一见在那里做着和我们一样事业的同志。”维拉克从不敢相信,转为无比期望基汀的猜测是真的。

基汀没说话,只是看着激动兴奋到有点语无伦次的维拉克。

“老师……”维拉克攥着两张纸的手有些颤抖,他愣在原地没有动。

维拉克瞪大眼睛,明白了基汀是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这篇诗歌不是克里斯创作的?可莫莱斯他们说是克里斯写的啊。”

维拉克和基汀、皮雅芙坐到了旁边,按耐不住关乎平等会未来有没有可借鉴的道路,有没有可以并肩作战的盟友的关键问题,先行提问:“我想问一下英特纳雄耐尔的事情。”

维拉克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环顾在场的每个人,最终瘫坐在了椅子上。

维拉克刚起床的时候还有点犯困,在洗漱的时候用凉水冲了把脸就变得分外清醒了:“还不错,争取今天就把培训班的事情解决完。”

维拉克收好纸张,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内心:“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先去见莫莱斯一面,再去找皮雅芙。”

“没错,我觉得他可能觉得英特纳雄耐尔并不算正确,在创作平等论的时候推翻了一些之前的想法,可这么说来,这应该体现在平等论的内容上,奇怪的是事实上却并没有,它们没有联系也没有排斥,完完全全的没有涉及。”维拉克来到基汀身前,双手插兜,看着基汀捧着的诗歌。

克里斯一向惯用温和的方式和政府争取权利,他在意外见到并翻译了《英特纳雄耐尔》之后,尽管深受震撼,但还是认为这种激进的方式并不是正确的道路,因此创作《平等论》时没有对其进行采纳。

最终因为实在不知道按照他的方式平等会该怎么前进,《平等论》停在了第十章‘我们怎么改变’的撰写上。

克里斯的路,走错了。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好的消息。

那就是平等会不是在独自战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