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这个瓜切开是黄的,和你一样。(1/2)

第259章 这个瓜切开是黄的,和你一样。

五月临近月底,距离高考还剩下十天。

夏天的风从窗格里吹拂进来,神清气爽。

下一刻,如火焰般的热潮又会袭来。

天板上的电风扇不知疲倦地旋转着,前后的空调开着,好像无济于事。

窗外是夏蝉的鸣啼,麻雀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

学校里的气氛慢慢变了,上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成堆的试卷,学生们自主复习讨论。

剑已经磨好,只待出鞘了。

他们最后需要只是保持了一个平缓的节奏,将心态调整好。

历史老师坐在讲台上,若是有疑问或者不太懂的问题,只管上去找他。

沐浴在阳光下,安稳得想要让人入眠。

附近吃瓜的同学们纷纷看了过来,饶有兴致地开始“吃瓜”。

苏松屹左右看了看,没好意思,于是伸手接过她的勺子,慢慢吃下。

“呜呼!”

微薄的收入、生活的清贫潦倒、诗歌不被认同、爱情的失意、前程的迷惘……

女人优雅从容地走着,气质清冷。

沿途拥挤的人潮被她推开,引起行人们一片不满的声音。

尽管是这样,他的母亲却异常感动,以为苦尽甘来,终于可以让他撑起整个家。

她在远离车站的地方找了一家旅馆歇息。

可是当母亲前来看他,他给母亲养家的钱,都需要找同事和朋友筹集。

“小伙子,以后有空常回来看看,可以给学弟学妹们做一个榜样。”

收到了学生们送的西瓜,老师们自然也是开心的,就连平时说话刻薄的数学老师都难得地笑了笑,给了两盒巧克力,让数学课代表分发下去。

王斌在后面小声说道。

车站的保安很贴心地站在不远处,帮她看护着落下的行李。

……

众人光鲜亮丽,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和自己不被理解的贫穷生活形成对比,深深打击着海子脆弱敏感的少年心。

大男孩们兴奋跟猴子似的,一阵欢呼雀跃,抱着翠绿的西瓜,争先恐后地往楼上跑。

“后来爷爷身体不好,不种地了。我家也就吃不到西瓜了。黄瓤的西瓜,我有好几年没吃过了。”

“妈!”

苏松屹将自己还没有用的勺子递了过去。

“快尝尝,甜不甜!”

覃敏看不到她正脸,却恍然间如遭雷击。

覃敏追了上去,伸手去拉她的衣角。

方知嬅带着闵玉婵一起跑了过来,水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而海子只是贫困地区出来的孩子,十五岁的他本就瘦弱。衣着破烂的自卑又让他愈加显得拱肩缩背,皱皱巴巴的西服遮不住他的眼神的躲闪。

文华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只见里面装着满满的西瓜。

王斌和王博去超市给大家买了一次性的勺子。

“班主任请的瓜,黄瓤的(微笑)”

车站里人群涌动,喧闹的声音很大,广播里播放着列车进站的声音。

“真的耶,跟伱一样。”

他今生过得很不幸福,所以他说“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开”。

“嗯嗯!”

夏天的西瓜很甜,尤其是在燥热难耐的时候。

“傻瓜,这世界这么大,茫茫人海中有这么多的人,想找到一个了无音讯的人,无疑于大海捞针。”

童年带给他的阴影太沉重,海子无法像其他大学生一样正常交友。

“我去送!”

十五岁上北大,多么耀眼,他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很甜,非常好吃,你也尝尝。”

“先拿几个去办公室给老师们吧,你们谁去?”

郑雨婷说着,不禁有些感慨。

“妈,你等等我!”

覃敏遮住眼,挡住了太阳光在眼角留下的光晕,然后靠着铁轨坐了下来。

“黄瓤的瓜卖得贵,但是我爷爷都不拿出去卖的,就专门留给我吃。”

四十多岁的大妈在火车站出入口,卖力地拉客,恨不得揪住旅客的衣服往自家的宾馆里走。

黑色是海子重生的信仰,他热爱黑夜,热爱死亡,但是在生命最后时刻,他还是像《以梦为马》里那样,选择成为太阳。

人们在铁轨附近,发现了散落的四本书,《新旧约全书》、《瓦尔登湖》、《孤筏重洋》、《康拉德小说选》。

“妈,你别走!”

停笔,钢笔断了墨。

事实上,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火车伴随着汽笛声和巨大的轰鸣呼啸而过。

这个老师平时很严厉,特别是上课听到有人讲话,准会发脾气骂人,说话很难听。

眼看着她要经过一个拐角,那个背影要消失不见了。

万一,万一她下一秒就回来了呢?

类似于“你们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这样的话肯定很多人都听过。

“谢谢您!”

“班长刚刚问的那题我都会啊,怎么这也要问苏松屹?”

海子,当你躺在铁轨上,听着火车遥远的汽笛声来到时,你是否抵达了幸福的明日?

阳光明媚的春日里,一个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却穿着整洁的白衬衫和夹克。

那个似曾相识的女人没有回头。

顺着龙家营往东走了两里地,见到了两座并排的铁路大桥,她朝着大桥东头下面的路走去。

一个阳光有爱的老师,真的可以影响学生的性格,苏松屹很庆幸能遇到他。

毕业后,他成为了一名中国政法大学的老师。

女人的背影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很像。

走起路时不紧不慢的样子,微微侧身躲避人群的样子,都和她记忆中一样。

胖丁:“???”

不论成绩好坏,只要有人不懂,而且前来找他询问,他都一视同仁,想方设法也要教会他。

覃敏叹了叹气,朝着自己行李箱的位置走去。

有人说车站是生活气息最浓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阅尽众生百态。

没一会儿,窗边就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

他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困顿和绝望,才会写下:“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说话的是个中等生。

遗书里只有轻飘飘的一句:“我是中国政法大学哲学教研室教师,我叫查海生,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看着历史老师脸上和蔼的笑容,左建华讪讪笑了笑。

“是啊,我以前老被他骂,现在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个最小的瓜,竟然是唯一一个黄瓤的。

大家一致认为班长虚心好学,没有人说她是馋苏松屹身子。

“他最让我感到深刻的,不是天才的光环,也不是诗人。而是千千万万个来自贫困的农村家庭,渴望幸福又得不到幸福的孩子们,共同的缩影。”

她追逐得更快了,脚下像是升起一阵气旋。

等这些孩子们去了大城市,看着水果店里价格高昂的西瓜舍不得买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怀念起家乡的西瓜。

她安静地躺在了铁轨上,闭上眼,纤长的眼睫宛如微颤的蝶翼,白皙的脸颊在阳光下仿若冰晶般透明。

“老班牛批~”

苏松屹打趣道。

覃敏耷拉着眼皮,看起来有些懒散。

“美女,四十块钱,鸽子窝公园去不去?”

甚至有很多课,她都是直接坐在覃敏的座位上,拿出试卷和习题册,将不会的问题标注出来,找旁边的苏松屹帮忙解答。

苏松屹微微笑着。

郑雨婷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平时和各科任老师关系不错的学生自告奋勇。

见苏松屹都没怎么动,郑雨婷有些诧异。

可只有海子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

“有没有点素质?”

说罢,两人便一齐笑了起来。

楠城距离农村很近,到了产西瓜的旺季,农民拉上来卖的西瓜,又大又甜,便宜的时候不过三毛钱一斤。

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惊讶、不解、好奇。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有一类西瓜的瓤是淡黄色的,吃起来很甜,这种西瓜一半个头很小,而且数量很稀少。

文华拍了拍西瓜,发出沉闷的声响,笑容格外温暖。

可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却过得那么穷困潦倒,死的时候兜里只有两毛钱,胃里只有两个橘子。

郑雨婷羞红了脸,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用自己的方式纪念了他之后,她从铁轨上缓缓起身,拍了一张照片,慢悠悠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嗯,我会回来看您的。”

松屹,我好像慢慢读懂了海子。

“啊!松屹,这个瓜是黄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