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1/2)
第186章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人呢?她好像是进了这个商场。”
追债公司的人面面相觑,来商场的上下两层逛了好一会儿。
“务必要抓到她,老板下了死命令。”
说罢,领头的人带着下属朝着商场内部走去。
有年轻的妇女带着小姑娘拎着篮,卖着玫瑰。
书城里,满是前来看书歇息的情侣和高中生。
星巴克咖啡厅里,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敲着笔记本电脑。
楼下楼上,偶尔也能看到穿着洛丽塔和汉服的女孩并肩而行。
一只熊本熊拿着传单站在原地,给沿途的人分发传单,宣传着新开业的快餐店套餐。
远远地听到了牧君兰的声音,小松屹从滑滑梯的管道里爬了出来。
牧君兰浑身一颤,咬紧了牙关。
床边沿落下的床单,遮住了空挡,离地只剩下约莫两公分的样子。
见到了儿子,牧君兰心里悬着的巨石终于跌落。
“哦!”
“乖,过几天,妈妈就带你回家。”
小松屹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喝可乐,小声说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那片暖融融的光晕里,他渐渐睡去了。
如果,她真的不来找你了。
西装男侧目,面色平静地看了一眼那个熊本熊,想起了之前给他发传单的那个。
一个年轻的女学生有些尴尬地看着他,面露歉意。
她猛然抬起头,眼里掠过一抹光彩。
在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随手扔到了里面。
小松屹被她勒得有些疼,但一直记着她的话,不要出声。
“妈妈,我头好疼。”
想起了之前和儿子的约定,她问道:“我可以带一杯可乐走吗?”
“咚咚咚!”
“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牧君兰捂着儿子的嘴,在他耳变低语着:“别出声……”
“哦。”
牧君兰已经记不清儿子问了多少次这个问题了。
晌午时分,公园里,小松屹蜷缩在球球池中。
夜色中,他看不清她的脸,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阳光勉强从那些小球的缝隙里挤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皮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一趟,在床边停留了好一会儿。
牧君兰将他塞到了床底下,整理好床上的被褥,紧接着也钻到床底,护住了他。
窗外雷声隆隆,天板上漏着水。
待在这个城中村的廉价出租屋里的,大多是些进城务工的中年夫妻。
“妈的,这个女人跑哪里去了?”
熊本熊走到了他身边,轻轻拍了拍西装男的胳膊。
“有人吗?”
牧君兰走过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这是一场躲猫猫的游戏,赢了就可以回家了。
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背。
小松屹这样想着,本来是有些害怕的,但是,这个狭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又莫名地给了他一种安全感。
于是鬼使神差地,他一把揪起了它的头套。
“谢谢!”
在那些尘埃上,踩着一双漆黑的皮鞋。
但是,他又得记住她的话,别出声。
水一滴两滴地落在塑料盆里,很有节奏和韵律感。
“谢谢!”
混色的,似彩虹一般的果小球遮住了他幼小的身体。
很快,那抹光就黯淡了下去。
敲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不少人被打扰了安眠。
这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如果妈妈这时候回来了,找不到他,他该怎么办呢?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白光照亮了房间,使得地板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
紧挨着这个城中村的就是火车站,非常地吵,半夜两点睡觉都能听到动车风飞驰而过的声音。
“今天是三月六号,明天就是松屹生日了。”
领头的人有些恼火,将火气撒在了几个下属手上。
那么,就在这里睡一晚吧,不要去想太多。
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牧君兰将小松屹抱得更紧了一些。
玩了一会儿滑滑梯,小松屹也觉得无聊,索性沿着密闭的管道爬了一会儿,躲在了拐角处。
“抱歉,是我失礼了。”
过了半晌,她关上门,用一把椅子将门顶上。
他一边说,一边给下属打了电话。
从冰冷的水里浸泡了很久以后,触摸到他脸上的手。
当人陷入恐惧和麻木之时,连做出一丝一毫的动作都格外艰难。
“妈妈,我不想玩捉迷藏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妈妈,你可不可以唱歌给我听,我很害怕。”
雨滴在夜色中缓缓坠落,窗外的雷声还在作响,天板上的老鼠躁动不安。
地板上的每一粒渺小的尘埃,都在这光的照亮下无所遁形。
虽然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仍旧是美的,开店的老板看得都有些入迷,直到他身旁的老板娘推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小松屹迎上了她严厉的眼神,低下了头。
小松屹平静地道,踩着滑滑梯的梯子,双手撑在一旁,双腿前伸,沿着滑道滑下。
小松屹抱着她,眼眶一酸,哭了起来。
“咚!咚!咚!”
光是没有温度的,但从那道缝隙照在他脸上,像是死者冰冷的手。
所以,这个地方的房租也很便宜。
“小朋友,你家在哪的?爸爸妈妈呢?”
如果妈妈不来找你了,你能去哪里呢?
他们做的活是有些不光彩的,在灰色边缘徘徊。
牧君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默默脱掉熊本熊的衣服,穿好外套,拿起那一张一百元的纸币和炸鸡。
夜间的街头人流涌动,洒水车慢悠悠地驶过,放着生日快乐歌。
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很漫长。
快餐店打烊之际,熊本熊走进了店里,摘下了头套,露出了牧君兰略显倦意的脸。
手电筒的光亮了起来,牧君兰搂着小松屹,放缓了呼吸,像是安眠的死者。
“松屹!”
夜色之中,慢慢地,皮鞋踏在了金属质的简易楼梯上。
随后,便是一辆动车驶过,淹没了他的听觉。
门外的声音忽隐忽现。
老板将两张一百元的纸币递了过去,连带着一袋封好的炸鸡和汉堡。
地板一片冰冷,床底满是灰尘。
世界就这样,在夜色的静谧与轰鸣的雷声中交替。
从那道两公分的缝隙里透过来的光,抵达了小松屹的眼睛。
母子两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几名西装男颤颤巍巍,不看犟嘴。
“会有些晚,大约会是在冬季吧。”
小松屹不说话,只是点头。
说罢,她就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凑到门边,看了看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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