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交锋（2/2）

还好人在，没让她扑个空。缅一见凌月，脸上全是欣喜。凌月正为缅如此待见自己而暗喜，却听得她道：“你可会解情毒？”

“有多难？”

蓝惜蕊，你出手够狠，你想靠着这种方式一辈子拴住野哥哥吗？皇后，这便是你想看到的吗？

缅面上带了急迫：“你别问那么多，只说能不能解吧？”

姬云野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他对她一向都是温柔的，可今日他竟怒视她，呵斥她。

“她和故人有约。”

细细想来，这一切又都是自己造成的。曾经的誓言他再也给不了，她因恨自己而牵连秋棠似乎也无可厚非。可如今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又何止一个秋棠？

此话一出，缅浑身一震，只觉脑中如饮醍醐，又似云遮雾障，她惴惴地道：“什么意思？”

姬云野将秋棠扶起，神色肃然道：“我说，你为何要纵犬行凶？”

不知是恨是怒还是悲哀，缅只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一时冷得发抖，一时又心火熊燃，这种感觉直欲把人逼疯。倏忽间，一道白影飞扑而上，将对面洋洋自得的女子摁倒在地，撕咬起来。

他如何不知缅儿的为人？他宁愿相信秋棠的纯善全是伪装，也不愿相信缅儿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人。可方才那一幕，她对一个生命的漠然让他感到害怕。虽然自己也会有残忍狠绝的一面，可他却希望缅儿能永葆纯净和良善。

缅疑惑道：“怎么？莫非你知道他在哪里？”

片刻地沉默后，凌月沉声道：“非内力高深且精通医理之人不能为。”

她欣慰地道了谢后向外行去，却被凌月唤住：“既然来了，不如带我游览一番帝都如何？”

缅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被震惊、疼痛、愤恨无情地撕扯着，对眼前的一幕全无意识，只怔然而空洞地望着那个方向，任由秋棠被雪球撕咬得哀呼惨叫。直到一道身影飞跃而来，扯开雪球护住秋棠并狠狠地斥责她时，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没有。”

他为了别的女人来质问自己，他竟为了别的女人第一次冲自己大吼。

“难道真的只有姜孟涯才能换血？”缅不免有些泄气，“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呢？”

仿佛一把冰锥直刺心脏，缅又惊又痛，浑身冰冷，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险些跌倒。

“不多。”

缅低头看着雪球，泪水流淌得更加欢快。她弯腰抱起它，对姬云野冷冷道：“今日只是给她一个教训。若再不长记性，我不敢保证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事来。”言罢，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且不说让秋棠做他下半生的解药比杀了她还痛苦，若秋棠不慎死在他前面，他岂非也性命不保？因此，她必须要想出办法来。她知道一种换血的方法，采集自体血液两倍大约一万毫升同一血型的新鲜血液，一边从一个手臂放出血液，一边从另一个手臂输入新鲜血液。相同血型不难找，只要看血液是否相融便可，但这个时代没有采血器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为今之计唯有找到姜孟涯，或者其他能换血之人。

缅厌恶地就要躲开，然而雪球比她更快一步挡在了他们中间，冲着姬云野狂吠起来。

姬云野一怔，生生顿住了脚步。

“就是字面的意思咯。以后的每个月，他都必须要和我恩爱一次，否则便会暴血而亡。没有解药的，除非换血。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当今世上会换血的只有十五年前便销声匿迹的神医姜孟涯。你不妨去将他寻来，说不定有生之年还能杀了我。”

对于缅来说，那句叮嘱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可她就是想听听他会如何回答。果然，他的答案让她甚是受用。

缅将雪球揉进怀中，临走之前叮嘱道：“你可否保守秘密，若被有心人知道，野哥哥会很危险。”

凌月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勾起：“话虽这么说，可换血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想着，她便抱着雪球由之前的漫无目的转而直奔凌月下榻的行馆。

缅突然很想笑，笑自己太过高看自己。她方才夸出海口说只要自己一句话，哪怕让他要了秋棠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时，竟忽视了她已是他的女人的事实。

凌月面上波澜不兴，缅也未多想，她有些失望地道：“还真是遗憾。那我今日就先为你尽尽地主之谊吧。”

凌月温文一笑：“多谢，那便有劳了。”

一路并肩而行，缅歪头问道：“我可以叫你阿月吗？”

凌月一愣，旋即笑道：“好。”

缅却倏地怔住，他的笑容如此明媚灼目，美得不似凡俗，眼前仿佛跳跃着万点金光，让她一时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