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交锋（1/2）

寿宴后，裴恭措准备多逗留一些时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凌月和非烟因为若水的缘故也留了下来。

第二日，缅起床后姬云野已不在身边。她简单地梳洗后走出了水华宫。由于多日未见，雪球时刻粘着她，这会见她出了水华宫，似乎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似的紧紧跟了上去。

心中茫然，脚下亦没有方向，缅漫无目的地踱着步，抬眼间看到迎面行来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她怔然之下转身往旁边的小路行去。

秋棠被宛陶灌了避子汤药后，只把罪责归咎到了缅身上，心中怨念甚重。如今得知她和姬云野各自婚娶再无瓜葛，怨气顿时纾解大半。此刻狭路相逢，她如何肯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嗤笑一声，她紧走几步追上去道：“宁婉公主怎么见到奴婢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奴婢有那么可怕吗？”

“宁婉公主”四个字对缅来说无疑是个讽刺，她冷冷看着这个夺走了姬云野初.夜的女子，语气森然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秋棠似并未被她的气势吓到，讥诮道：“今日我虽还是奴婢，再过几日可就要名正言顺地成为殿下的侧妃了。即便不向你行礼，你又能奈我何？”

“侧妃？”缅冷嗤，“对野哥哥来说，你不过就是个工具，还妄想成为他的侧妃？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不是痴人说梦，过几日你不就知道了？”

缅面色不豫地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她本以为她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普通婢女，不意，她却妄想因为一次恩宠便飞上枝头变凤凰，甚至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和她叫板，显然已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

眸子危险地眯起，直把秋棠看得浑身发毛，垂下眼睫再不敢与他对视，他方轻轻启唇，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道：“你去太医院找医女帮你处理伤口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凌月并未回答，只眸色深幽地看着她。

“不知。”凌月关切道，“看你如此紧张，莫非中了情毒的人是姬云野？”

对于凌月过于干脆的回答，缅心中颇为不解：“你为何骗我？明明可以换血。”

姬云野打发了秋棠后便径直循着缅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他不知道追上她能做什么，但他觉得只有陪在她身边他才会安心。然而最终却遍寻她不着，他的心中一阵怅然。

“可还有其它方法？”

秋棠张了张口，眼睁睁看着姬云野无情地转身离去而无能为力，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凌月不由一阵失落，原来她见到自己的欢喜不过是因为有求于自己。脑中回忆了一遍她方才的问题，她说了什么？情毒？他诧异道：“你怎会有此一问？”

脑中突然灵光一现，缅想到凌月曾经救过自己一命，想必医术必然了得，何不找他详询一番？

她喃喃道：“你刚才，说什么？”

凌月斟酌一番道：“解倒是能解，只要与人交.合便可，只是以后的每个月都要与解毒之人结合一次，根据所下药量多少，少则两三年，多则十来年，那毒方能清除，否则一旦发作便会暴血而亡。”

姬云野心尖蓦地一痛，他连忙放开秋棠，走上前去想为她拭泪。

缅一愣，这才想起，好半晌都未见到女皇，她四下张望一番道：“怎么不见女皇？若她也在，我可以带你们一同游览帝都。”

缅虽对姬云野有些失望，可相较于他身中情毒一事，其它皆已不再重要。

缅嗤笑道：“即便你当上侧妃又如何？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且不说将你赶出宫去，即便我让他要了你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世上这样的人多吗？”

她真的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潸然而下。

“有多少？”

“这是自然，缅儿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方才并非为了秋棠而针对她，他只是心痛她的改变，他怕世事的不堪会摧毁她原本的那些美好，他不希望看到一个失去初心的缅儿。

虽然已知结果，但听到凌月的回答，缅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抽痛起来。

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内容，有悲哀，有疼痛，似乎还有失望。姬云野只觉心中痛意翻涌，他似乎又伤害到她了。

他转身看向秋棠，她冷不防地瑟缩了身子。他不由一怔，这分明是心虚的表现。看来他错过了什么。

“不知”二字有如一记重锤狠狠砸下，缅黯然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哈，我好怕呀！”秋棠故作害怕地抱了抱膀子，面上却全是不屑，她笑得无比灿烂，“只怕他舍不得杀我呢。呃，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可是他下半辈子的解药呢。”

凌月眸光微闪，而后不动声色地道：“据我所知，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