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让世人见识到,汝南袁氏真面目!(1/2)
——嘀!
——滴滴嗒!
眼泪从眼角滑落,湿润了那干涸的桌面。
马元义的母亲流下了泪滴。
“吾儿,吾儿…”
已经有一个多月,她都没有呼喊过“吾儿”这两个字了。
往往她的儿媳提及“马元义”的名字时,马母都会用锋利的声音回怼过去…
可…
谁能想到,仅仅是一封信笺,马母又变回了那个慈祥的母亲,为儿子无限担忧的母亲。
“婆婆…”
马元义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平静。“这很简单,我是乃是草书大家张芝的弟子,书法造诣自是学到了师傅的精髓,莫说是仿写一封玉林柳郎的,就是当今天子的笔迹,只要我看过一眼一眼能够仿写出来。”
他该不会是…
只是…
说到最后…马元义故意露出一抹哀婉痛惜的模样!
…
蹇硕还想说话…
两人同时向外迈出一步…却又同时停住脚步,像是一刹那间…两人都想到了什么。
“呼…”
…
不…
“将犯人带下去,同时…”
司马防钦佩的站起…
他看向马元义的表情,也变得钦佩而痛惜…“马元义,你可知道,你方才讲述的话,足够你死一百次,一千次!”
只是…
当真相揭开的一刻,这封“绝笔”却是残酷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的母亲无比怆然!格外神伤!
嘀…嘀嗒!
泪水依旧不住的滴落,方才那空了的碗,这一刻…又注满了水,
这…
终于,司马防下了决定,在这种时候,在马元义如此壮烈的牺牲下,袁隗、袁逢…乃至于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威望都无法扭转乾坤,他必须成全马元义的这份壮烈。
袁逢本是可以从地道中逃出的,奈何晚了一步,如今整个袁府中,到处都是官兵…他是逃无可逃?
更重要的是,逃?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可他知道的是,马元义必定不会只因为这个,就背叛汝南袁氏,背叛整个太平道。
孟子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这么快就承认,连负责记录的文书都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个错觉,这怕不是被屈打成招的吧?
他先是抛出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文书与主薄恭敬的回道:“是!”
司马防面色冷然,“太平道可要造反?”
“喏…”随着文吏的回答。
“那这信笺是从何而来?为何上面的字迹与玉林柳郎的一般无二!”司马防接着问。
不过,司马防还觉得不够,他转过头拱手朝蹇硕一拜,“尽管陛下没有名言,可陛下既派蹇校尉与本府君一道去追捕贼寇,那料来是给了蹇校尉旁坐听审之权,蹇校尉算是奉陛下之命监审,若在下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蹇校尉可以直接指出。”
马元义从容道:“死一万次又如何?我是太平道的神上使,太平道被汝南袁氏利用,早晚难逃覆灭的命运与结局,我无能为力,怎么…我临死之前,还不能揭露出他袁家的阴谋?让世人见识到他们袁家的真正面目?”
每一个官兵均手持兵刃,森然伫立。
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这么绝对对立面的“敌人”…如此泰然自若的站在他们这边呢?
当然…
柳羽的罪名悉数洗涤清楚。
——“孩儿从未忘记过母亲的教诲,曾几何时,孩儿加入太平道,以为太平道符水治病、符箓驱邪是在帮扶百姓,是要让百姓过上丰裕、富足的日子,怎奈…随着孩儿在太平道中身份的变换,孩儿接触到了更多黑暗的一面…”
文书与主薄连忙行礼…
如今的袁府已经是一片风声鹤唳…
乃至于堂外围观的百姓,司马防也没有驱赶,只是让他们在警戒线之外,可以围观这次的案子。
袁绍也是西园校尉军的一方统领,消息得到的极快…可不知道从哪,袁逢已经知晓…马元义全招了!
不光把嫁祸玉林柳郎这事儿给招了…
大堂上的刑吏威严站立,负责笔录的文书跪坐在侧,只听得刑吏高喊道:“升堂!”
“嘀嗒…”
甚至将太平道是由袁家大力扶持的也一并道出。
他还能逃出大汉不成?
——“老身错怪吾儿了!”
情真意切。
他本想说,同时传太傅袁隗来此间,听候审讯。
“那你为何要伪造玉林柳郎的书信,陷害与他?你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么?”
似乎,他已经酒醒,抬眼望向司马防,又看了看蹇硕,旋即缓缓跪地。
那封信笺也亮了出来,上面的篆体小字…每一个都像是在剐着这位老妇人的心!
——“母亲大人,孩儿知晓母亲怪罪孩儿,可孩儿亦有不得以之苦衷,亦有万般无奈。”
俨然…“柳羽勾结太平道”的案子已经结案,而另外一个“汝南袁氏勾结太平道”的案子才刚刚开始!
…
可终究…这话还是咽了回去。
他们甚至感觉…不可置信。
——“或许,这是孩儿最后的一封信笺,太平道陷害孩儿,那孩儿就将计就计,以身为饵…势要破太平道的阴谋,誓要将太平道的野心昭告天下…天师道是个救民于水火的教派,玉林柳郎也是个好人,在孩儿看来…孩儿的死换取玉林柳郎的活,换取天师道的威望冲天,这买卖太划算了,也算是孩儿…留给天下百姓、留给万千黎庶,也留给娘的一丝希望!”
袁绍三兄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长长的呼出口气,司马防朗声道:“罪人已经认罪,让其核对过口供,签字画押!”
“唐周告密便是袁家一手安排,他的目的是逼迫太平道起义,同时借我之手诬陷玉林观的柳观主,以此消除未来的隐患…然后…汝南袁氏势必要逼迫陛下解除党锢,利用这些党人的力量,不断的壮大自己,乃至于…用我们太平道教徒的血肉换取他袁家晋升的阶梯!”
“呵呵!”马元义轻蔑的瞪了蹇硕一眼,“我放肆?哈哈…我说的是真话,难不成,你要听得是假话么?”
司马防则吩咐道:“今日审讯太平賊道神上使马元义,因为涉及到了朝廷命官,一切供词皆需记录在案,不得有一丝疏漏!”
却听得“啪”的一声…祠堂内,似乎有瓷器砸向地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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