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冷血的帝王，温存的父亲！（2/2）
现在的情况是，本“寒不敢衣，饥不敢食”参加黄巾、做黑山军的百姓、农人们，如今一个个…前赴后继的去卢龙塞做了矿工。
“是。”蹇硕如实道：“荀侍中言，说这纸张采用的乃是莱州的麻料极桑皮原料，比之以往‘蔡侯纸’选用的树皮、麻头、敝布、鱼网造价要低廉十倍，且‘齐鲁之地桑麻千亩’，造纸原料丰富而且质地更佳。”
要知道，在汉代，皇帝后宫的女人是有着明确“待遇”概念的，她们的“待遇”与朝廷的官员一样，都是以“粮食”的数量为计量。
一干三十多岁的宫人，有宦官，有宫女纷纷跪倒。
每日的俸禄，比之做富豪大户的“佃农”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挖矿，嗯，真香。
蹇硕的话让刘宏的表情一下子又沉了起来，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哪怕这一方宫阙已经没了主人，但还是有宫女、宦官值守着…点点灯光，也让人能将周围看清楚。
这…
“都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没错…是纸。
要知道，如今的书籍可都是“刀笔吏”一刀一刀刻在竹简上，绘制成书籍…
只有关东氏族。
刘宏的目光则是望向“吕良人”的灵牌。
只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
话里有话呀！
刘宏笑着打开了木盒，却见其中的是…纸。
可以说，这也是一个意外。
单单这两条记载，就足够说明“左伯纸”的质量。
褚飞燕连忙追问，“大贤良师与那位先生打算暗杀么？”
可，哪怕是良人，在宫廷中地位已经不算低了，下面还有“八子”、“七子”、“长使”、“少使”…
“不！”张牛角摆手，“若是能暗杀，早就杀了，哪会留他这么久！哼…这次，大贤良师可是不惜玉石俱焚！”
张牛角见到兄弟这副模样，安慰道。“不过也无妨，这玉林柳郎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大贤良师与那位先生又岂会允许这么一个家伙存活于世上！”
皇宫的夜晚，其实是静悄悄的，巡逻的侍卫在这个时辰也早已离开后宫，毕竟说到底，是皇室是不可能允许那些“血气方刚”的侍卫在深夜值守，要是来个监守自盗，那可就是青青一片草原了。
蹇硕心领神会，赶忙收好。
而到了东汉元兴元年，蔡伦再一次的改进了造纸术，可以用树皮、麻头及敝布、鱼网等原料完成造纸，成本降下来一大截，如今的大汉专门的“纸坊”便是使用的“蔡侯纸”的工艺。
可哪怕如此，他的母亲董太后依旧尽其所能，更是不惜重金选入填房丫鬟，为小刘宏进行启蒙。
当然…
最末尾是“中家人子”，待遇仅仅只有“斗食”！
从这个角度去看，跟前辈比起来，刘宏这一任的后宫…还远远不够，望尘莫及。
言及此处，他下令。
刘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蹇硕能听到的话语问道。
夜深人静，光线幽暗…
“有兴趣。”刘宏笑了起来，“陈王对这左伯纸可太有兴趣了。”
“这是…羽儿做出来的？”
“君侯要做天子么？那这孩子…是不是有希望留下来了？”
刘宏仅仅十三岁，按理说十四岁时才会开始这项启蒙。
“陛下，触景生情，还是让臣护送着吧。”蹇硕回道。
刘宏摆摆手。
刘宏一个个的看过他们的面颊，已经没有印象了…他记得，当初党锢之祸…吕良人与皇长子刘羽便是死在了这清凉殿。
听到这，褚飞燕也凝起了眉。
脑海中，依旧能回忆起…她的样子。
“抬起头来。”刘宏轻吟…
近十年来，国事蜩螗，他鲜有来过这里。
蹇硕笑着继续补充，“柳观主让荀侍中问陈王，这个生意，陈王可否有兴趣？”
“陛下，这是玉林观柳观主托荀侍中带给陈王的礼物！”
而柳羽送给刘宏的纸，是“左伯纸”
看着大哥那笃定的眼神，褚飞燕能体会到一些…
如果这个世道上没有“玉林柳郎”，那么…幽州太平道的发展将一帆风顺，那支张牛角与褚飞燕麾下，与白波军齐名的“黑山军”早已初露峥嵘。
比如西汉第十一任皇帝，后宫女人数量达到了巅峰的“四万人”，比汉武帝时期多了一倍，因为女人太多了，九级的身份就不够了，于是又加了““昭仪””、“五常”、“顺常”、“舞涓”、“共和”等十一个称谓，共计十五等。
难题又绕了回来，能读书的只有氏族…
说起来，刘宏对“纸”并不陌生。
张牛角点了点头。“这‘玉林柳郎’邪乎得很，幽州这么个破地方，愣是让他搞得有声有色，都快成塞外江南了！再这么搞下去，怕是谁也拦不住，他们天师道的崛起，到那时候，太平道就是再想起义…难了…难了…”
似乎是回想起了这些往事，刘宏显得有些犹豫，脚步向前轻轻的递了一步，下一刻…却又收了回来。
这些宫人，多半便是曾经伺候吕良人与皇长子的那些宫人吧？
“纸竟能做到如此质地？”刘宏提起一张“左伯纸”，不可思议的去抚触这薄薄纸张的每一处。
或许在宋元明清时期，这样的纸张不算什么？可…在大汉，这种质地的纸张，可是一个巨大的发明。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宫殿附近。
若刘宏没有成为天子，其母亲董氏多半是要逼迫这丫鬟打掉的，可如今成为天子了，那就不一样了。
张牛角叹出口气，“还不是‘那位先生’决定的，这些年，大贤良师能够做大到如此地步，可少不得‘那位先生’的帮扶，偏偏如今，幽州这边两击胡虏，风向就要变了，起义之事宜早不宜迟！”
皇后与皇帝相同，下面的婕妤与亲王相同，再往下“经娥”对应的是“列候”，“容华”对应的是“中二千石”的关中侯。
听到这儿，刘宏会心一笑，他的身份，羽儿也是看透不说透啊。
陈王？
如此来回几次，半晌，刘宏微微一声叹息，终究是朝着其中走了过去。
“你告诉荀侍中，让他带话给柳观主，就说这个纸坊，陈王投了！哈哈哈…”
其实在西汉时期就有造纸术，只不过造价高昂。
正厅中摆放着“吕良人”与“皇长子羽”的灵牌，刘宏一把将“皇长子羽”的灵牌给摘下，交给了蹇硕。
“君侯，你若是无事就晚上来陪陪他吧，尽管在肚子里，可…他…他听到你说话就会动，很活泼的。”
他想去看看，又不敢去。
偏偏，蔡侯纸因为造价与质地的原因，不适合传播，羽儿直接就送来这全新的纸张，还是一门生意。
这话直接把刘宏给逗乐了。
礼物？
韧性足，质量极佳。
说到最后。
“嘀嗒”的泪滴滑落而下…
这一刻，冷血的帝王变成温存的丈夫，温存的父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