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长鲸白齿雪山,箜篌所悲不还(1/2)

第118章 长鲸白齿雪山,箜篌所悲不还

“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桥玄眯着眼,“袁三公子偷窃朝廷官符,私自调动府兵,竟还大言不惭的提及是袁司空教的?这罪名上,是不是还要多加上一条,欺父之罪?”

桥玄的语气丝毫不客气。

袁逢只是凝着眉看着袁术,无奈之下又是两个巴掌。

袁术只是脸疼,可袁逢心里疼。

他不害怕桥玄,可…张让在这儿,就意味深长了。

别人认不出来,袁逢最是清楚,张让调动的可是驻守宫廷的御林军。

而且这么及时。

这事儿,陛下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这玉林观是陛下罩着的?

这下,袁逢哪里还敢承认,这是他所为?

以往,儿子袁术办了许多混蛋事儿,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可这一次,儿子是代父受罚呀!

“可恶…”袁术咬牙切齿。“一定…一定是转移了,是藏起来了,若是带人进去搜,一定能搜到!等我…等我好了,我再去…再去…我与玉林观不共戴天!”

兵士陆续撤走,偏房内…床榻之下暗格里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刘备语气凝重。

这下,袁绍心里更加得意洋洋。

这是场面话…

一身武力下的他,浑身竟满是无助的茫然!

他也第一次,面对着“公无渡河”,还是“公竟渡河”的抉择…

“你小点声!”

文丑也表态认主…

徐晃连忙提醒道。

当即,除了刘备之外,所有人进入了这地道中。

也重复着吟出一句。

刘备无比明了,“这是为了堵住袁家的嘴巴,否则,依着袁家的势力,势必会利用他们的门生故里,把这件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哪怕没有搜出长生,可玉林观却坐实了藏窝藏罪犯的罪名!只有让他们看过所有的房舍,方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关羽那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因为“渡河”这两个字产生了一丝拨动,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

“放心,他可是有麒麟之才的玉林观主!”

“爹…爹…”

这一句话落下…

说着话,袁绍就要向颜良、文丑两人跪下,以此表达他的痛惜、哀婉之情。

“那…那就不管了?”袁术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多好的机会,将这群…这群‘乱党’一网打尽,这是多好的机会,让道人永远抬不起头,永世不得翻身,就…就这么放弃了?”

关羽握着缰绳的手都在颤抖。“关某何德何能?能得柳观主如此器重?”

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作品《公无渡河》中的诗句,意思是古时有一个狂夫,他披头散发大清早便冲出门去,要徒步渡河。

袁逢跟着他往里走了一圈。

“不!可!能!”袁术怒目圆瞪…“我的人亲眼所见,他趁夜进了玉林观…先被藏在柴房,待得柳羽回来后,才转移到偏房,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一间偏房内,隔着老远就传出袁术的咆哮。

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间酒肆的雅间内,袁绍穿着崭新的衣服,洋洋得意的走入。

“这是自然!”颜良郑重道:“平素里,就当我二人是袁府的部曲,私下里,我兄弟自是知晓,袁公子乃是我二人之主公!”

方才注意力都在门外…

袁家的面子?不能这么丢了!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床榻旁有一处暗格,柳羽从暗格中走出。

沉默许久的刘备,放下手中的茶盏。

“呵呵。”袁逢冷笑一声,他感叹道:“一个缩头乌龟,敢手起刀落就是六条人命么?这样的人,能藏得住才有鬼!”

一句话喊得恨不得整个袁府都能听到。

不出他所料,颜良、文丑哪会让他跪呀?

“柳观主唤我来这边,不是为了欣赏这湖景吧?”

走到关羽一行所在的偏房门前时,袁逢从窗子处发觉不对,里面的茶水竟在冒着热气…

此刻,湖水旁,柳羽与关羽一阵疾驰,在湖边停下,两匹马一前一后缓步而行,湖心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也因为桥玄与张让的出现,避免了官兵仔细的搜捕,单凭袁逢一人的眼睛…自然看不出去此间暗格,此间玄机。

说到最后,袁绍用手捂着眼睛。

袁术目眦欲裂。

“咦?”他回头一看,惊觉不对。“那红脸呢?柳观主呢?他俩咋没了?”

“叫我二弟!”袁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最后一句话传出,袁逢眼眸一冷。

已经到这份儿上了,袁逢固然打了袁术,可要真就这么退了,那面子与里子就全没了。

颜良与文丑均是一怔。

“怪我,那一日…安排颜县令与秦老爷撤离,可谁曾想遇到了关长生,护卫拼死之下救下了我,可…可两位老爷却…却被关长生斩于刀下,就连…就连首级也…也…”

“因为,这一次我帮你渡河,下一次,我溺于河中时,你便会拉我一把!”柳羽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刘备连忙劝道:“长生,不急于这一时,今早我碰到柳观主时,见他手臂上只剩下最后一‘横’,依他解良县之言,十日之期,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一定…一定会有转机。”

待得人群散去,张飞、徐晃从暗格中走出,张飞长长的呼出一口大气,忙活了一夜,都没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真的快憋死了。

主公,这两个字一出,那就不一样了。

柳羽抓住了他的手。

文丑表态过后…

这…

可此刻的袁术怒不可遏,一次次的将冰块砸在偏房中,不少盆、瓶均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柳观主带长生去后山了,说是有话单独与他聊!”

“你们这是作甚?”

“袁司空,请…”桥玄做一个请的手势。

“事实就是没有!”袁基用力的晃着袁术的肩膀:“若是他们不让爹搜也就罢了,爹岂会善罢甘休?单单士大夫间的口水就能淹没了他玉林观,假的都能传成真的,可偏偏那些偏房爹也看了,真的没有找到,众目睽睽,这还能如何?”

言外之意,真的搜到了人犯,你们就能下得了台?

“袁司空,这是经学的第四代传人,卢子干(卢植)的弟子涿郡刘玄德。”桥玄连忙介绍道,一边不忘招呼刘备。

“所以,柳观主为何这么执着?为何要执意助关某渡河?”

语气笃信。

“罢了。”袁逢摆摆手,他对刘玄德才没有兴趣,当即不甘心的说道:“看起来,的确是场误会。”

张飞也在,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猛虎虽可缚,大河却不可渡,这位狂夫果然被水所溺,其尸首随波逐流,漂至大海。

活到这岁数,桥玄都活成精了,该给的台阶,他会给!

果然…

“他明明在里面,我的人亲眼看见,我就不知道爹在怕什么?只要搜出那魔头,什么狗屁桥玄、张让?他们说的清楚么?”

这是一环扣一环!

“可憋死俺了…”

颜良也拱手道:“主公,请受颜良一拜!”

“你试试?咱家倒想看看,你怎么鱼死网破?”

“他说‘青天在上,黄土在下,我都够不着,公无渡河,公竟渡河,究竟如何,才能渡过这条河’!”

其中有人,却唯独刘备。

“善!”一个善字,袁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两位兄弟,今时今刻,便有一个为两位兄弟报仇雪恨的良机。”

终于…

关羽一番感慨。

两人连忙扶住袁绍,如今的袁绍可是他俩心中的光,比“白月光”还要亮的光。

倒是桥玄,他浅笑一声。“袁司空想要去里面看看,那老夫就带袁司空去里面走走如何?省的你这儿子道听途说,不死心,也省的这案子传的满城风雨。”

尽管被爹打了,可袁术并不记恨…经过大哥袁基这么一讲,他更能理解父亲的难处。

袁逢的眼神如利刃般锋利,今日被迫掌掴袁术,这仇…他记下了!

雅间内,颜良和文丑早就负手焦急地等待着他。

骤然的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袁术扭头,这才发现父亲袁逢正踏步走来。

别人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只有他的妻子前去阻止他,在后面喊着要他不要渡河,可是他偏要向河里跳。

“箜篌所悲竟不还!”

说罢,袁术委屈兮兮的带人退出了玉林观。

“总算是挖通了,累死俺了!”

“不了,还得回家惩罚那逆子!”袁逢恨恨的说道:“道听途说,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桥太尉、张常侍、玉林观主怎么可能与那魔头牵连上呢?”

“阁下是谁?竟私闯民宅?”

言及此处,徐晃的眉毛渐渐的凝起,他又感叹道;“明日,真的会有转机么?”

“骂骂咧咧的像什么样子。”袁逢看着袁术,眼神中带着关切。

回想方才,尤是惊魂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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