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重操旧业（2/2）
听了羽林孤儿的回话，曹襄微微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崔九：“大长门，此事你看该如何处置？”
而他这位所谓的大雪山使者，只配成为雪山之王的‘仆从’。
两千年前的草原上，根本就没有货币的概念，所有的生意交往，都是以物易物，用自家的牛羊牲口换取一些基本的生存必需品。
浑邪王躬身施礼，大踏步走到案几旁边，斟满一碗烈酒，恭恭敬敬的献给霍去病，单膝跪地：“我们匈奴人尊敬真正的英雄，请冠军侯赏脸，饮了此酒！”
所以，从根子上来讲，即便今日之杨川，已然身为大汉列侯，贵比三公九卿，可终究，他还是将自己定位为一名‘劳力者’。
霍去病随口道：“呃，他啊，他不是我羽林军的人……”
“哈哈哈……”
但是。
草原人崇拜力量，崇拜英雄，这一点倒是不假。
所以，相对来说，杨川给匈奴人准备的这座‘神庙’，就十分的仁慈，譬如，你为神庙干一天活儿，这是在为你自己赎罪，为你下辈子投个好胎而奋斗、而努力，可神庙却还要提供给你必须的一日三餐和必须的劳动工具，这种事情，真正是可遇而不可求呢。
“哎呀，本侯最精擅之事，便是擒拿小妇人们的两个王，怎的遇到其他事情，便将这道理给忘了？”
烧烤煮蒸卤，爆炒油炸腌。
简直了！
与此同时，这座被杨川命名为‘胭脂城’的军寨，开始营业了。
考虑到眼下的实际困难，杨川不可能开一家正经的饭馆，因为他发现，这些匈奴早已习惯了在自家帐篷里吃饭，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一笔钱，跑到外面去消费。
但霍去病就不一样。
你若不信，便上来杀我。”
当然，刚开始的时候，杨川的‘神庙饭庄’并不顺利。
而且。
以八百铁骑，硬生生的将两万多匈奴人打垮，打出了心理阴影，致使明明还有一万多人，却愣是被霍去病的威势所震慑，莫名其妙的选择了投降……
杨川大致算了算，胭脂山一带活动的匈奴人总共有一万二千账，每一帐，就按照七八人来算，也有将近十万人口。
崔九沉吟几声，道：“老虎降服一群羊羔子，自然是多了一段时日的食物，可是，若降服的是一群豺狼，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反咬一口。
这么多牛羊牲口，他又带不走，怎么办呢？
请豹姐进一次餐，一只麋鹿。
浑邪王仰面向天好一阵子，喟然长叹：“罢了，只要你们不屠杀俘虏，不让我那些草原勇士丢了性命，本王这便令人放下兵刃……”
神庙。
对于农夫，厨子，匠人，以及那些依靠苦力挣一口饭食的人来说，食物，永远都是实打实的天。
其二，你若斩杀本使者，我们的将军定然会为我报仇，屠完你们这些人之后，便会挥师东进，沿途屠灭你浑邪王帐下大小数百个部落。
睡得比狗迟，起得比鸡早，流血流汗，却仅为那一口果腹之物累死累活，那像有些马户有些又鸟，随便转一转腚，便能有五十万钱拿，真特娘的不公平啊。
曹襄也就罢了，一番阴谋诡计，虽然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胜仗，还逼得他这位匈奴万户王投降，可毕竟不算英雄之所为也。
草原人早已习惯了他们的水煮羊肉，水煮牛肉，青稞糍粑，牛奶，羊奶，酥油和马奶酒，对于这些食物以外的所有食物，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抵触，认为在食物里放置太多的调料，是在糟蹋食材。
一句话，如今的杨川啊，就一神棍。
霍去病接过酒碗，却随手放在案几之上，道：“军中法纪，战时不准饮酒，浑邪王，等这一仗结束，回到长安城，本侯自会与你痛饮一场。”
这个代价，自然就是干活儿。
浑邪王大吃一惊：“霍去病？你就是霍去病？”
曹襄哈哈一笑：“本侯也就随口一问……不过，这将近两万匈奴俘虏，咱羽林军加起来才两三千人，就算是押送回长安都没办法啊……”
……
“浑邪王，你是匈奴人的万户王，差不多便是我大汉的万户侯，”签完契约文书，曹襄哈哈大笑，将主位让给了霍去病，“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才是我们的主帅，大汉冠军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
当匈奴人亲眼目睹了‘硝石制冰’、‘隔空取物’、‘举霞飞升’、‘点石成金’等‘神迹’后，就连那些比西域驴子还要倔强的勇士们，也不由得跪伏在地，使劲的用刀子割脸。
没办法。
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吧。
在匈奴人的心目中，霍去病虽然只在漠北之战中打了一仗，却将大单于伊稚斜的叔父、岳丈、妻儿老小，以及王庭官吏、将军什么的，一网打尽，尽数送到长安城去，就这一份战绩，便值得尊敬。
作为一名优秀的厨子，在汉帝国却因为身份、地位、名声等诸多原因，没有亲自开一个像样儿的饭馆儿，这是杨川的一大遗憾。
后世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与豹姐共度良宵……咳咳，在豹姐赐福过的房间里过夜，一条纯色貂皮，外加一两金子……
说干就干。
渐渐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牧人前来朝拜豹姐，杨川手里的牛羊牲口也开始变多，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开始犯愁。
霍去病微微点头：“战时，不准饮酒。”
那种人间烟火味儿，是其他任何行业所不能体味的，会让一个人很累很累，但与此同时，也会让一个人很踏实。
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崔九摇头：“皇帝的心思，你一个当臣子的，尽量别去猜测。”
那羽林孤儿却不走，拱手问一句：“请问浑邪王，可曾考虑清楚，要不要投降？”
可若是不接受投降……
弄死他们……
那羽林孤儿点头，规规矩矩的拱一拱手，大踏步离开营寨，回到关隘石墙后的曹襄大帐。
不过，这也难不住杨川。
他给匈奴人设立一道门槛，也相当于将原来的事情掉了一个次序：原来的设想，是让匈奴人拜完豹姐，然后干活吃饭；
这一次，变成了你必须干一天活儿、吃一天饭，才能拜见一次豹姐。
想不到，只是将事情的次序略加变化，情况就发生逆转，那些匈奴人一下子就接受这了一模式，并很快就变得热情而狂放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