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待 （引子三）（1/2）

第3章 等待 （引子三）

岁月静好，如大地上重新又长出的鲜，朝开夕落，生死罔替。

自从云中君重生为人之后，诩禅喜他心无旁骛的赤子之心，和聪慧通透的聪明大脑，便倾其所有的把毕生所学并所感，尽数传授给了云中君。

诩禅带着云中君除了每日往瀚海洲巡视，还携他走遍人间大陆。

四野依然处处都是荒凉。瘴气四溢，沟壑纵横。

但他们还是遇到一些人族和龙族。

只是人族回到了山洞居住，从刀耕火种开始，重新演化文明；而龙族则自然繁衍，浪荡山林，无人约束。

一路之上，师徒两人风餐露宿，常常要出手救助遇到困境的人族和龙族。

有奄奄一息的巨龙和猛兽，云中君总是不厌其烦的把他们救回结界瀚海洲。

又历千年的修养生息。瀚海洲里有越来越多的各色龙族，还添了虎豹、貔貅、凤凰、毕方等等珍禽异兽。

这个名字一直在云中君的心中，转了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就像压制不下去的火焰，烧灼得他的一颗心滚烫炽热。

那以后他就被讹传为姓王了。

有个虎头虎脑的少年，雄心万丈。他有超乎常人的聪明和隐忍。他兵法学得最好，胸有韬略，变思极快。他的名字好像叫白起。

特别是它掀起的飓风，把空中飞翔的应龙卷进飓风的漩涡，然后残暴地撕成碎片；

“我讲课的时候你不要乱记。”

诩禅打坐的时候只有囡囡敢靠近他。

云中君率领庞大的龙族兵团进入这个隧道的时候，在黑暗的寒冷中，仍然信心满满。

还有次，诩禅和弟子们喝酒。酒到酣时，他们问老师的姓名。

诩禅摇摇头说：“再等等，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终于五千年前有一天，云中君单膝跪地对诩禅说：“老师，请让我再去战斗吧！我要回到不周山倒塌之前。我要救出瑶，救出其他所有人和所有的龙族、兽族。”

“哎呀，总是会一天一天更老的。师傅你别想那么多了。我看，是你的徒弟都不行。”

“师傅啊，你又坐在那里想东想西了。跟你说了多少次，想多了会老的。”

诩禅对他讲述了华胥国那遥远的一切，并且告诉云中君他已经发现了时间裂隙的秘密。

他听了老师的话，所以静静的坐着，任沧海桑田的大地，慢慢的从幼稚长出新的文明。

后来囡囡会写字了。

“除了我云哥哥，我看哪个都不行。光吃不干活。”囡囡信誓旦旦：“等我将来给你收个徒弟。你想的事全办到！”

当沉重的梼杌被放出来的时候，应龙从天上俯冲，用巨大的龙爪将它们抓起摔碎，狠狠的踩在脚下。

它金属外壳炽热的光，将银色的蛟龙和青色的角龙，烧得体无完肤，瞬间蜷缩成一团，坠向原野；

混沌放出穷奇之时，云中君用蛟龙巨口喷出无数水柱，浇灭穷奇的巨火。

他在千年里，收过无数弟子学生。来者不拒，悉心教导；去者不追，暗中观察。

他已经抛弃曾经的俊美容颜。因为每一次他想起羲和说的“我好想你”，他心中的刀割便会在脸上留下伤痕。

诩禅静静地坐下，对云中君说：“她不在人间，如果在仙界，你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前往。”

“哪个不行？”

云中君沉默了。在后来的三百天里他没再说过一句话。

他比以前沉默了。静静的坐在云洞中，云中君用意念令自己生出皱纹，就像他的绝望，爬满了他的脸颊。

云中君平时醉心于龙族和兽族的训练，常常在诩禅心情大好的时候演习给老师看。

有次诩禅对她说：“囡囡啊，不能总想着吃啊。”

他迅速驾着自己的战车，加入了战斗。

“师傅啊，已经都说出去了。谁都知道了。”

诩禅也在等。

诩禅没有让一个世俗弟子学生去过瀚海洲，没有教过他们结界秘术。

云中君内心的热浪让他的声音嘶哑起来：“不，老师，不会的！瑶她一定还活着！我能感觉到她。她一定还在的。”

“因为在那时间裂隙的尽头要最终穿越那场与混沌的战争。我们当时输掉了一切，可现在仍然没有一战之力。”

龙族倾尽全力开始战斗，一时间战局向好的方向反转。

“那为什么我叫鬼？”

云中君以前日日见这印章，从未多问。今日方知是可以统领龙族的相印。

事实上，囡囡根本没空去琢磨老师讲什么。因为好多的师兄师弟都愿意用银子和好吃的东西，换她记下来的字。

“老师找到时间裂隙了？”

可是混沌却躲开了他，依然按照既定方针，发出巨大的橘红色光芒后，撞向不周山。

当云中君踏上瀚海洲的那一刻，他终于自他重生之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瀚海洲的龙族发展很快，日益强大。

云中君操纵的金属战车，在战场上前突后冲。虎豹为之开路。麒麟在两侧助战。貔貅在车后掠阵。

囡囡每堂课，比最好的学生记笔记还认真。但她只记下那些字。诩禅相信她完全没有听懂自己在讲什么。

它们可以瞬间呼出狂风万里，掀起巨浪滔天，放出大火炽烈，横扫千里平川。

有时诩禅讲着讲着课，便见那胖乎乎的小丫头，忽然张开圆润的小嘴儿，右手五指搓起，比划着往嘴里扒拉。

云梦山的峡谷两侧各有一座高峰。左边的山峰名曰龙王峰，右边的名曰剑秀峰。

高大俊美的云中君，用法术和瀚海洲的奇珍异宝，为自己打造了流光溢彩的坚硬铠甲，和坚不可摧的金属战车。

“我怎么觉得光吃不干活的是你呀！”

不足千年，龙族各脉已经有超过数万之众。加之虎豹、熊罴和各样灵禽异兽，瀚海洲每日里云腾虎啸，热闹非凡。

当无数饕餮冲向战场时，那些巨大勇猛的青龙，用他们坚硬的龙角，把饕餮的铁甲撞得粉碎。

囡囡是他在尸横遍野的旷野里捡到的。她第一时间拽住他的裤脚，就此再也不撒手。

“你师傅我已经老成这样子了，还要怎么老？”

诩禅见他如此，心疼地说：“别急，耐心的等。再等等，会有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勇士，和不一样的道路出现。”

囡囡说：“师傅啊，你教会了这么多人。这个那个，他们有哪一个不都是为了吃呢？”

说完又将五色龙令一一传给云中君，教给他如何随心顺意地驾驭巨龙。

这意思就是在说，该吃饭了。

还有一个孩子叫王翦的，从少年时就沉稳持重，胸怀远大。他最让人不能忘记的是总能未雨绸缪，抢占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