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8章 桑泊湖案,戴罪立功(2/2)
“卷宗上面写着,镇国神剑无碍,那么贼人的目标就是其他东西了。所以卑职斗胆猜测,永镇山河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而这东西,又为什么要放在桑泊湖?卑职再大胆猜测,可能那东西需要镇国神剑来封镇。”
二公主娇媚艳丽的脸上,做出眉头紧蹙,楚楚可怜的害怕模样。二公主平日里最得宠,因为会撒娇,知道怎么讨元景帝的欢心。
元景帝如果再早二十年修道,大臣们就要死谏了。
“几位殿下,陛下有请。”
“谢父皇。”
元景帝喝了茶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
皇子皇女们惊呼起来,东宫太子眯了眯眼,压住内心的情绪,上前一步,询问道。
“卑职还打探出,当时朱银锣有逼许七安出手的意图,他也成功了,只是……”
许七安出了牢房,也没有来得及收拾,时间紧迫,他径直去见了魏渊。
“看来不需要义父费神处置他了。”
“陛下,桑泊湖发生了爆炸,永镇山河庙被毁,值守的三百禁军殒命,无一生还。”
元景帝捏了捏眉心,感到有些疲惫,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
许七安瞳孔收缩了一下,瞬间联想到了祭祖时自己听见的古怪呼救声。
大太监说着,转身提起搁在小炉上的茶壶,给元景帝倒了杯温水,服侍皇帝这么多年,有些小事,根本不用询问。
长公主没有硬闯,目光掠过禁军们,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打更人和各军中的高品武夫。这时,东宫太子和几位皇子皇女也带人赶来。
许七安沉吟许久,没有多少头绪,再次问道。
几秒后,微弱的火光从门缝里亮起。俄顷,轰一声,宛如焦雷炸响,炽烈的火光吞噬了永镇山河庙。
一刻钟后,御书房的门打开,青衣宦官走了出来,长公主和魏渊关系最亲近,勉强算魏渊的半个弟子,连忙上前。
皇帝御用的书桌摆在前厅,空无一人,大太监领着他们进了内厅,只见帷幔低垂,元景帝在蒲团上盘坐,元景帝修道二十年,对长生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病态,不沾女色,甚至连天下第一美人在宫中都没碰一下,被他赏赐给了镇北王做了王妃。
“殿下!”
“不曾打探到原因,从刑部的人口中得知,许大人似乎带人直奔了打更人衙门,犯官女眷根本就没有机会状告银锣朱成铸,因为当时,她们正在被抄家,根本就无法离开府宅!”
“陛下?”
许七安一愣,此事怎么会惊动元景帝,他还是有着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小小的铜锣,哪里入得了当今皇帝的眼。
“适才门口遇到魏公,他隐晦的向儿臣表达了难意,估摸着是想让儿臣帮着求情,多宽限几天。”
“说说你的推理吧。”
“通知魏渊,立刻带人进宫;通知国师,来此见朕;通知监正,就说永镇山河庙毁了。”
“卑职打探过,集结时,铜锣许七安并没有迟到,但遭了朱成铸的殴打,可见他是有心挑事,这些年,打更人的确屡屡做出凌辱犯官女眷的事。有些犯官女眷本该冲入教坊司,倒也无关紧要,但那些不曾被牵连的女眷,亦时常遭遇魔爪。”
宋廷风摇头,表示自己知道的不多,他只是一个小小铜锣,哪里知道那等隐秘。
“父皇,儿臣正好认识一位破案高手,若他能参与此案,半月之内,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怀庆有什么人选?”
元景帝愣在原地,神色铁青,许久后,他怒声道。
“儿臣不敢欺骗父皇,那铜锣许七安与衙门中一位银锣发生冲突,一刀将其斩成重伤。以下犯上,依照律法,当腰斩。只是刑部认为银锣凌辱犯官无辜女眷在前,理应当诛,许七安乃是见义勇为,魏公也未曾处理,只是将其在地牢里关着,儿臣可以请求父皇,允他将功赎罪。”
“好,既然怀庆为他求情,朕就允他将功补过,协同办案,若半月内抓不住毁坏太祖庙的真凶,朕直接斩了他。”
“你等无需担忧,已经没事了。”
杨砚脸上露出了沉重之色,想到后果,迟疑的问道。
长公主站在窗边,凝视着寂静的园子,眸子幽静,侍卫长恭敬的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祭祖大典后,朕便心神不宁,摆驾灵宝观,朕要随国师修道静心。”
许七安戴罪之身,巴不得在魏渊面前表现自己,神色凝重的说道。
“可曾打探到许子圣为何突然带人前往打更人衙门,指名要带走朱成铸!”
“既然如此,无需你推荐吧?魏渊知人善用,不会埋没人才的!”
“陛下没有明说,但我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朕记得这个人,当初的税银丢失案就是他破的吧!”
“魏公是知道的吧?”
“义父昨夜特意暗示了长公主,出于聪明人的默契,长公主趁机向陛下举荐许七安,让他戴罪立功。”
“陛下口谕奴才带到了,魏公,去地牢请那位铜锣吧。”
寒冷的夜风吹来,吹的桑泊湖泛起褶皱,荡漾起银色的碎光。一个裁剪精致的纸人,巴掌大,乘着风,飘飘荡荡的掠过桑泊湖面,落在湖中心的高台。它沉寂了几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迈着小短腿,来到庙门前,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魏渊坦然的摇头,脸色严肃,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缓缓说道。
头发乌黑,仿佛正值壮年的皇帝,拍了拍二公主的柔荑,安慰道。
魏渊原本就有心放了许七安,将他押入地牢,一直悬而未决,都是做给衙门里的人看的,权力越大,越不能随心所欲。
“永镇山河庙坍塌了,是贼人所为,但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太子作为长子,是皇子皇女们的领袖,作揖道。
“我知道了,退下吧。”
魏渊摇摇头,看了眼长公主,眼眸深邃,语含深意的说道。
“不止如此,此人在长乐县当值时,表现优异,屡破命案。”
“坐!”
派人送走宦官,魏渊露出了笑容,过来陪义父用早膳的杨砚松了口气,说道。
“陛下命我半月内查出真相,抓住凶徒,我已与陛下坦诚说明,此案绝不好办!”
次日,清晨。刚结束打坐冥想的魏渊,收到了宫里传来的口谕。
“如此一来,许七安便能名正言顺的脱罪,谁都不好说什么!”
御书房的门再次打开,戴乌纱高帽,穿驼色蟒袍的大太监走了出来。
杨砚面无表情的把一份卷宗递了过来,魏渊见许七安看得认真,这才缓缓开口道。
“该死!”
“庙里供奉着的神剑呢?”
“你以为昨晚义父为什么要和长公主说那句话?”
长公主被保卫皇帝寝宫的禁军拦了下来,越是这个时候,皇子皇女越不能接近皇帝。谁知道是不是某位皇子在密谋逼宫。
以东宫太子为首,赶来查看情况的皇子皇女,共计八人,一起进了御书房。
许七安武道修为不及银锣朱成铸,却一刀将其重创,险些斩杀,实在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
果然,元景帝甚至没有犹豫和思考,颔首赞同,说道。
“这件事你怎么看?”
“父皇,此事是否与祭祖大典的异常有关。”
南宫倩柔发出不屑呵声,嘲笑杨砚是个练武把脑子练傻的二愣子。
等狱卒掏出钥匙开门,宋廷风大笑着说道。
许七安领命告退,魏渊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听着楼梯传来轻微的脚步,望向杨砚,问道。
“听说监正病了?”
杨砚点点头,魏渊眸子沉静,默然许久,骂道。
“狡猾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