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长安漫游 默契的戏耍（1/2）

第60章 长安漫游 默契的戏耍

一个时辰后，杜宇和铁龙，来到了地下机关坊市。

这里越往下，越昏暗，与地上的盛世繁华，完全不像是同一座城市。

地下坊市层层叠叠，鱼龙混杂。有些地方鲜有人住，年久失修，越发破败，继而更没有人住，慢慢被长安城挪到更深的地方，渐渐成了空坊、废坊。

这些废坊中，往往就隐藏着一些帮派的据点，地下交易场所，亦或者隐秘的暗道。

生活于此的，除了被放逐的长安罪犯，不断尝试禁忌实验的地下机关师，更有莫问由来的赏金猎人以及黑市商人。

“大哥，阴隐客呢？”铁龙是个急性子，在空荡荡的废坊里，左顾右盼。

“要沉得住气。”杜宇不是第一次等阴隐客了，十分淡定。

他们两人都穿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斗笠，手上提着一壶云中葡萄酒。

这是提前约定好的独特信物。

杜宇暗道麻烦，不过事到如今，确实也不必装了。

“来了。”

里面七拐八绕，岔路极多，像是个迷宫。没有人带路，几乎不可能走出去。

马可波罗再一次与铁龙擦肩而过，来到了鬼市中央的广场，巨型灯彩棚架下方。

他递给杜宇一堆碎片，杜宇尝试拼接，但是太碎了，有些已经成粉末。

蓝鸟看着那两把枪，眼神阴晴不定：“说说看……”

“我可以帮你摆脱杜宇，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三人下到地道，黑暗中盘旋的楼梯，只有马可波罗手上一盏灯笼。

“鬼市行人如常，肯定没有出现过动静太大的打斗。”

逆光无动于衷，就那么看着他。

“你能不能不要每个话题，都转移到钱上？”杜宇颇为懊恼，随后又好奇道：“你很缺钱吗？也许我可以帮忙？”

黑竹、黑骨两个名牌，已经被马可波罗和裴擒虎提前领走了。

一个声音从前方传来，并且还在不断靠近，最终停在他面前。

马可波罗掏出两把枪说道：“我？一名探险家。”

反观杜宇，漫无目的地闲逛，他只是在等。

裴擒虎虽然单纯，但极力想要阻止杜宇的他，是不可能因为贪玩而误事的，定然是遇到了袭击之类的。

“需要帮忙介绍吗？”

在父亲隐藏在图画中的故事里，他先是捐献了所谓‘宝石’，从当时的皇家换来了‘玉莲’，再从杜氏手中，换到了死海文书。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黑灰色的机关手臂，材料极其珍贵，制作精良而独特。

地板打开，露出层层石阶，里面昏黑无比。

铁龙忽然看向一个方向，一名黑袍客，打着灯笼，缓缓靠近。

长条盒子是他的，但里面的机关不是，原本是装着另一件古董机关手臂。他立刻意识到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调换了。

马可波罗想到什么，立刻朝着杜宇所在的那条街跑去。

“带着它滚！”蓝鸟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同时屋内出现两具特殊改造的机关，刀锋直指马可波罗。

杜宇故作镇定道：“移动鬼市，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虞衡司找到了？”

马可波罗惊喜地看向他：“你认识？”

只有两个名额，却要四个人都被接引，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人冒充阴隐客。

杜宇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果然你没有表面上那么冷漠。当初与我素不相识，为何救我？”

不过最好还是把玄甲机关臂带回去，而且……他更重要的目的，是对蓝鸟的复仇。

找着找着，马可波罗打开了一口长条状的方盒。

马可波罗嘴角上扬，看了看价格，随手买了两本，便没有再翻看典籍。

杜宇想了想，忽然掏出一袋钱，扔了过去：“多给你引路钱，快带路吧。”

“赌什么？如果是怕我发现，也应该两个都不能用！为什么说有一个可以？”杜宇不可置信道。

鬼市很大，他看了所有方向，也没有看到裴擒虎。

四四方方，充满古怪的纹路，微微荧光照亮马可波罗惊讶的脸。

至于如何引路，当然是提前以客人的形式，代替杜宇和真正的阴隐客接头了。

“虞衡司办案，都给我让开！”

他，没有朋友。

“玉莲……”杜宇率先说道，同时心里暗笑逆光的取名水平，竟然给他弄了个‘黑竹’的新名号，听的像‘黑猪’，他不喜欢，继而还是用了自己的代号。

想到这，马可波罗脑海中闪过灰白色头发，冷漠深沉的那个男人。

裴擒虎体表迸发出念气，想要反抗，可很快又消散了，强劲的药力让他昏昏欲睡，一身武力都用不出来。

或许是常年在昏暗的环境下生活，他脸色苍白无血，见到马可波罗进来，也没有丝毫反应。

“哦？杜家有冤屈？”马可波罗好奇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我的名牌吧！”杜宇反复抽打，同时推测。

不出所料的话……密室！就在那书屋夹层的密室里！

他微微抬头，帽檐的阴影下，露出微翘的嘴角：“破晓宝石是什么？”

“黑骨……”铁龙也报上自己的代号。

怎料逆光冷冷道：“我是飞贼，任务中没有杀人，你自己解决。”

另一边，杜宇和铁龙商量了一下，两人分开寻找，各自选择了一条街道开始找所谓的宝石玄甲。

各种各样新奇的，具有独特妙用的药水、颜料、毒粉、木材、金属等材料，也让马可波罗大开眼界。

接着两人又各自进行了口令验证，确认无误后，那名阴隐客递给二人一个牌子，上面正写着两人的代号。

铁龙差不多要找到假的宝石玄甲，自己必须尽快回去。

“看来我装得不错。”

灯笼上书写着‘云雾’二字。

杜宇完全没有看出来，只有阴隐客怀疑他们的份，他们不可能拆穿一个真能把他们送到地方的引路者。

马可波罗顺势进入杜宇刚才出来的暗巷，临走还指着杜宇背影大喊：“他就是虞衡司密探！”

蓝鸟神色慌张：“它不可能在我这！它应该在虞衡司！”

现在开始，他是客人。

果然，他不见了，哪怕是闲逛，最起码也要做做样子吧？会去哪呢？

这个法子有赌的成分，马可波罗最终使用了更有技术含量的诡计。

见到这一幕，马可波罗也知道东西不在这条街了，立即转向铁龙那头。

“这不是……父亲那张布条上所绘制的图案吗？”

铁龙一家一家地搜寻，检索每一处黑市商人的机关。

“可恶……俺浑身使不上劲……”

他提前一步，来到了一栋昏暗的店铺前，门口挂着灯笼，画了一只蓝色的鸟。

“我先去了！”杜宇匆匆离开，在巷子里飞快穿梭，往爆炸的方向赶去。

……

杜宇站得笔直，等阴隐客走到了身前。

“嘭！”此时巷外忽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一阵吵闹。

其黑袍的帽兜极大，将整个头部都完全遮掩在阴影中，最多，可以看到一个下巴。

“是某种隐秘的小手段啊。”

逆光没有回答，只是说：“如果你还有黄金，我也可以是杀手。”

杜宇仿佛看穿了他的秉性：“太单纯了，连撒谎都不会，傻乎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破坏我的计划。”

阴隐客忽然停下脚步，沙哑地说道：“如此心急，还怎么胜任虞衡司的密探？”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裴擒虎想起了钱老大脖子上只有细小伤口的死法。

不过杜宇哪里知道？更甚至，他真的用了‘玉莲’的身份，而腾出了‘黑竹’的名额。

一炷香后，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小店。

蓝鸟不屑道：“哪有什么冤屈？全长安都知道杜家是什么货色，就他这个蠢货不信！他的父亲，他的祖父做过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举证的事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杜宇却认为是我栽赃陷害，一心想找我复仇，可笑至极。”

“赔钱虎哪去了？”他左右张望，没有见到本应该在这里等他的裴擒虎。

既然只有这头老虎，他可以安心进行自己的计划了。

马可波罗不正是为了寻找他父亲，而流浪异乡的嘛？太好了，有消息了！

裴擒虎咬牙忍耐，担心他想到马可波罗的诡计，仓促间福至心灵道：“他不喜欢赌，两个身份只可能顶替一个，被俺用了。”

最终他也只能一家店，一家店，认认真真地搜寻。

杜宇想通一切后，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

说到这，他忽然露出坏笑，躬身说道：“可惜，你的朋友背叛了你……你要做的事，他早就告诉我了。”

环顾四周，依旧没有找到裴擒虎。

名牌只有一个，每天接引谁，都是定好的。如果接下来再有人使用这两个名号，以同样的方式来找他，阴隐客不会接待的，反而会立马消失无踪。

眼前是一片市场，置身于上下封闭的地下废坊之中，这里不见天日，空气中充满了腐败的气息。

“他提前到了！”

“看住他暂时不要坏事就行了。”

销毁名牌？杜宇似乎想到什么，质问裴擒虎：“你用的是谁的名牌？”

杜宇也有点懵，暴露了？还没到地方呢，现在暴露身份就全白费了。

杜宇无趣地撇嘴道：“我并没有让你杀他，他知道的那点东西，算不了什么，等今晚的计划成功，他说出去也没人信。”

无论在哪，把他引出来就好了。

“鬼市果然是好地方啊。”马可波罗对知识有着无尽的追求。小小一家店，有大部分事物他都不认识，古老的机关，珍贵的典籍，甚至还提供人体机关改造。

“让开！”他推开马可波罗，从其身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