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护妻(2/2)

沈静姝暗道:你在意我们母子,我们自然是有人撑腰,可若你对我们的情分淡了,届时我们已四周树敌,如何自保?

隔壁还能听到弘郎的抽泣声,还在呜咽著什么,沈静姝想起身,“我去看看弘郎,他怎么还在哭?”

裴陟牢牢把她摁在自己大腿上,“他没事,应当是被血嚇著了。”

沈静姝更担心了,责备他道:“你既然要打人,抱著弘郎去做什么?把孩子嚇坏了怎么办?”

她那担忧的模样,引来裴陟的笑话,“我裴陟的儿子怎么能轻易地被嚇著?不当著我儿子的面打,怎么给我儿子出气。也好让我儿子知道,谁是主,谁是仆。以后谁敢欺负他,就不必客气!”

听起来那边闹得很大。

沈静姝不由得有些头痛,自知裴凤恐怕要跟她成为仇人了。

这么想著,她心內带了几分愁,眼尾不自觉微微下垂,长而密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

那莹润如玉脂的细腻肌肤上,也笼了层淡淡的悵惘。

裴陟看得眼热,埋首在她细长的脖颈里深嗅,紧紧地箍著她,开始卖起乖来:“期期,也就是我这样的男人拎得清家事,不让老婆受委屈。换做那些耳根子软的小白脸,定是要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你说,那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那些脾气好的男人,都是没魄力的软蛋!在外成不了事,也就会哄几句好听的,不然哪还有女人肯跟他们?你別光看表象。”

“像我这样的真男人,才能给你依靠。你只有做我的妻,才能过得好。”

他一边说著,一边动手动脚。

今日这家务事虽让他上火,不过也幸好有这件事。

让沈静姝跟他间的冷战没有痕跡地结束了。

她都肯让他碰了。

跟他说话也不冷淡了。

果然,在主要矛盾面前,次要矛盾不值一提。

沈静姝蹙眉,微弱地挣扎著。

他那日犯的错都还没理清楚,就又要这般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男人身体滚烫,抱著她亲嘴儿,含含糊糊地说:“那日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別生我气了行不?”

沈静姝在他怀里挣扎,说了一半舌头被男人含了去,“裴陟,你……唔……”

裴陟的手一通乱摸,喘著道:“宝贝,別乱扭,你身子还不好,我不能碰你。”

他又去亲沈静姝白软的耳垂。

唔。

她的耳垂软软嫩嫩,香喷喷的,他得用力控制住自己,才不会有想狠咬一口的衝动。

沈静姝被他弄得手忙脚乱,她身子尚没好利索,只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出了细汗,不由得气得捶他,“裴陟,你先好好说话!”

裴陟只觉得她一动,香味更是盈满整个怀抱,他埋在她身上使劲地嗅,不正经道:“你都两日没让我摸了,我怎么好好说话?”

他將沈静姝箍在怀中一阵揉搓后,又將她放倒在床上,解开她的衣裳。

两日没见的雪白胴体在眼前,他目光幽绿,宛如饿狼。

……

直到过够了癮,他才重重喘出一口气,平躺在榻上,將沈静姝放在他身上趴著。

“宝贝,现在可以审判我了。”他躺在她身下,一副任由她处置的姿態。

沈静姝想了又想,许多话想说,又觉得无力。

说了大概率是无用的。

浪费口舌罢了。

最终,她只是提了两点要求:“夫妻间若是猜疑,迟早是过不到一处的。以后你不要再说那样的话,成么?”

裴陟忙道:“成。”

想起那天他说的那些过分的话,不啻於是种人格侮辱,他又替自己解释许多:“你跟那小白脸在一处,旁人都把你们当做情侣,你没听鸿昌饭店那个『睁眼瞎』说的什么?我真是要气死了,恨不得把他们那瞎眼珠子抠出来!我回来说的话是有些重了,我自己打嘴。”

说著,他自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对自己是一点没收力,抽得“啪啪”作响,脸颊都红了。

抽完,他又拿沈静姝的手去抽自己,沈静姝蜷成拳往回收,“不必了。你记住就好了。”

裴陟亲了亲那绵软雪白的小手,“也是,你的手这么嫩,抽脸会疼,我替你再抽两个。”

说完,他又“啪啪”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沈静姝见他的脸都有些肿了,那样出门也不是件光彩事,便蹙眉道:“好了,別打了。”

裴陟停手,问她:“还有什么要让我改的?”

“还有就是,不许再像那晚那般……”说了一半,沈静姝说不下去了,扭了脸道:“我是你的妻子,夫妻间应当尊重的。你那样,我很难受。”

她身上未癒合的伤痕已说明了一切。

其实,她已说得很含蓄了。

並未说她厌恶他將她当做发泄工具的行为,恐惧他强行占有她时的粗暴和强硬。若是他改不了这种行为,她觉得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裴陟抚著她后颈的几处咬痕,沉默了片刻。

他不止是暴怒时才有这种吞噬她的欲望。

就是平日里行夫妻之事时,他也屡屡有这种衝动。

將她弄伤,看到她哭著求饶,让他感到由衷的兴奋。

这是另一种让他觉得他占有了她,標记了她的方式。

他的小妻子並不能理解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时,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会催发出类似暴力的行为。

她那娇弱的身子,每次行夫妻事时他都得收著力,生怕中途把她弄晕了。

或许,他应当趁著这个机会让她开开窍。

他看著她,抚著她的头髮道:“宝贝,你现在身子嫩了,还未適应。男女间跟动物差不多,你不知狮子交配时,公狮是要咬母狮的。等你再大一些,你就能享受其中的乐趣了。”

说到这里,他曖昧一笑,捏她下巴:“到时候,说不定,你会求著我要。”

沈静姝不防他能说出这些,羞得脸通红,要从他身上起来,被他一把摁住。

裴陟眉眼含笑,愈发想调戏她,说的话也愈发没个正形,“男人越喜欢一个女人,就会占有欲越强,对女人也会越强硬。”

“若是不喜欢的,就算那女人脱光了站在面前,也无动於衷。”

“期期,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了吧?我恨不得把你吞下去才好。”

沈静姝真想捂住耳朵。

他那样对她,还给自己找出这等歪理来。

她小脸儿变得严肃,对他郑重道:“我不喜欢那样。你若是不改,我……”

裴陟的笑意一僵,脸忽地冷下来,鹰隼般的目光紧盯著她,沉声追问:“你要做什么?”

她敢说个“离开”二字试试。

沈静姝本也没想说离开,她斟酌了一下,发现不论什么方式都威胁不到他,最后没什么力道地说了句:“我就不理你。”

裴陟紧绷的脸一瞬间鬆弛下来,胸膛中发出浑厚的笑声,震动著沈静姝的身子。

他捏著沈静姝滑嫩的腮道:“我最怕你不理我了。我一定不敢了。”

说著,他將沈静姝摁到他胸膛上趴著,让她的脸蛋伏在他心臟处。

他一下下地抚著她,问她:“期期,听到我的心跳了没?”

“嗯。”他的心跳强有力,“砰砰”地震著她的脸蛋。

两人这样亲密无间地相贴,互相倾诉真实的想法,裴陟心中盈满了拥有她的幸福感。

想到以前,想到现在和將来,他把她的手也放在他心臟处,一语双关地对她道:“期期,因为你,它才跳动。”

沈静姝只觉得他这情话说得庸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蹙了下眉。

外面弘郎断断续续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温馨相处。

沈静姝坐起来,面带担忧地道:“弘郎是不是被嚇著了?”

“不可能。”裴陟让保姆把弘郎带进来。

哭唧唧的弘郎被放到父母的床上。

裴陟將他抱到自己坚实的大腿上,大手拍著他的屁股问:“怎么还哭?”

弘郎坐在爸爸坚实的大腿上,靠在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上,闻到了爸爸身上冷冽如松的气息。

他一时停住了哼哭。

抬头去仰视爸爸,见爸爸那双冷长的眸子正凝睇著他。

虽不像妈妈那般温柔,可那眼神让他知道爸爸很厉害,会保护他。

弘郎哼唧了声,跟爸爸妈妈说:“乐元流了好多血,牙掉了……”

说著又想哭。

裴陟往他屁股上拍了下,粗声道:“这点事有什么好怕的?再过十年你得拿刀拿枪,流点血怕什么?”

弘郎咧著嘴,想哭又不敢哭了,怕爸爸说他,只是上下抽泣。

裴陟不由得笑。

真是个小怂包。

他往弘郎脸上亲了口道:“有爸爸保护你,什么都不必怕。”

爸爸的话很有力道,嗓音也浑厚有力,那双大手始终在他身上拍打。

他看著爸爸强壮的臂膀,似乎感受到了安全感,点点头,渐渐不再哭了。

裴陟又道:“男子汉,以后不许隨便哭。”

弘郎又听话地点头。

裴陟这才笑了,对沈静姝道:“儿子听话这点,很像你。”

沈静姝莞尔一笑,表示赞同。

的確,弘郎的性格像她比较多。

这也是她欣慰之处。

她微笑起来又柔又美,贝齿如珍珠一般。

裴陟盯著她的红唇看,“啵”地亲了她一口,趁机道:“弘郎有我这样的父亲,想要什么便能得到,將来我的一切都是他的。他什么都会拥有。”

“我是弘郎的亲爹,一心为他打算,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会待他好的了。”

“你好好跟我过日子,咱们夫妻恩爱,咱们的儿子才能好好地长。”

沈静姝心內暗嘆口气。

这次风波就这般过去吧。

毕竟在她心中,裴陟最重要的角色,便是“孩子的父亲”了。

今日来看,他的这个角色,还算是有担当。

知道了的第一时间,就去为孩子撑腰。

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跟孩子这边。

都道夫妻需要磨合。

也许这是磨合的一部分。

在爭吵中,一步步为对方改变,直到两人能融洽相处。

谁的日子也不是十全十美的。

有许多人过得远比她艰难。

也只能低头往前,继续过了。

见沈静姝乖顺地靠在自己身上,显然是將他的话听进去了,裴陟得意地笑。

心內,也暗暗地鬆了口气。

总算將她哄踏实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那欢欣,又往沈静姝唇上亲了几口。

弘郎看见了,也过去亲妈妈。

他想亲妈妈的嘴,可爸爸把他的脸推开,只让他亲妈妈的脸。

弘郎“嗯”了声,噘著嘴,还是要去亲妈妈的嘴。

他跟妈妈都是这样亲的。

裴陟就是不让他得逞,还偏偏自己又在沈静姝唇上亲了几口。

弘郎也去推爸爸的脸,不让他亲妈妈。

父子二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想让对方去亲沈静姝。

沈静姝无奈地笑,主动去亲了弘郎的嘴一下安抚他。

弘郎“嘿嘿”地笑。

裴陟冷冷扫向沈静姝,指指自己的嘴。

沈静姝又亲了他一口。

他立刻眉开眼笑,一脸的得意劲儿,大手在她身上捏个不停。

弘郎也滚进妈妈怀里,紧紧搂著妈妈。

一家三口温馨地挨在一处欢闹。

沈静姝暗道,这也许就是最寻常平淡的幸福吧。

每次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弘郎都很开心,好像有一种额外的安全感。

如果,孩子能一直在这般有安全感的环境中成长,她做再多牺牲也可以。

……

第二日,沈静姝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打算回娘家一趟。

那日在霞山跟沈慧分开,回来就一番爭吵,她又病了,也一直没去安抚一下沈慧那边。

霞山之后没有了后续,她那侄女应当会很失落。

到了沈府,母亲沈夫人不在后堂內,佣人说应当是在后院的竹亭內喝茶。

沈静姝一路过去,走至竹林旁时,便听到了母亲和两个嫂子的声音。

原来都在,应当还是在商量侄女们找夫婿的事。

在沈静姝看来,她们行动得过於早了。

她无声一笑,穿行竹林小道过去。

忽听到母亲沈夫人忧心忡忡地问:“慧儿心情好点了没?”

大嫂嘆了口气,“还动不动就哭,也不出门。”

二嫂说:“妈,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夫人不明所以,“什么?”

二嫂哼了声道:“去霞山那天,有人看到李公子跟三妹坐在一处,聊得火热!那哪是走散了,那分明是他两人避开慧儿,约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