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收官(4k5)(1/2)

皇帝的四个贴身近卫,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侍卫的样子。

他们身高不及三尺,小眼睛、大鼻子、凸头瘪嘴,显得滑稽可笑。

但他们手里的剑却一点也不可笑,一尺七寸长的短剑,碧光闪动、寒气逼人。

他们三个人用双剑,一个人用单剑,七柄剑闪烁间,像是满天星雨划落。

飞鱼七星剑,江湖上极可怕的剑术,七剑合璧,杀伤力更甚少林的罗汉阵,能在这套剑阵下倖存的人屈指可数。

但就是这样七柄剑,却未能伤到王安和南王世子半分。

因为一道剑光斜斜飞来,如长虹经天,一连串的金铁交鸣声中,七柄断剑落下,鱼家四兄弟趴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叶孤城。

他今晚穿了一身白衣,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眼神中的傲气比剑气还要逼人。

隨著南王世子挥手,叶孤城的剑锋对准了皇帝。

皇帝是个真正的高手,如果进入江湖,可排在前列。

但即便如此,他也绝不是叶孤城的对手,好在他也不须成为叶孤城的对手。

两道身影自皇帝身后踱出,叶孤城只觉自己看到了一刀一剑,带著绝世的锋芒朝自己压过来。

剑阴冷毒辣,刀狠厉诡异。

叶孤城看到沈醉,目光凝重,此前他已看出沈醉的刀究竟有多可怕,道:“你一直等在这里?”

沈醉道:“恭候多时,介绍一下,这位是太平王世子,也是个剑客。”

叶孤城道:“看得出。”

他在宫九的剑上看了看,道:“好剑。”

宫九冷冷道:“本就是好剑。”

忽然,沈醉动了。

叶孤城面色一变,挺剑阻拦,但那位太平王世子剑刺了过来,將他的剑锋引了过去。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沈醉已斩下南王世子与王安的人头。

宫九在拦住叶孤城之后就没再出手,而是冷漠地盯著他,似一条毒蛇隨时发出致命一击。

这让叶孤城不敢妄动,只能任由沈醉站到皇帝身前,与宫九將其夹在中间。

沈醉道:“南王世子已死,你的计划已经失败,现在轮到我们的了。”

隱形人的计划很简单。

越简单,破绽就越少,变数也更可控。

那就是在叶孤城行刺的时候,將在场的人全部杀掉,包括皇帝。

皇帝还没有子嗣,至於接下来由谁继位,则交给庙堂上的人来选。

小老头隱在暗中多年,连太平王世子都是他的下属,和某个亲王有所合作也是理所应当,在朝中也拉了不少人下水,有这些人提前那么久布局推动,皇位归属板上钉钉。

皇帝看著眼前的三个绝世高手,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落座在榻上,饶有兴致地观战。

既然同为高手,又怎么会对这样的较量不感兴趣。

灯光忽然摇曳,在光线暗淡的一瞬间,剑已出手。

宫九的剑,叶孤城的剑,沈醉的刀!

刀光剑影,杀气凛然!

……

太和门外,眾人皆已散去,意趣阑珊。

这些人经过拍卖会和沈醉的双重筛选,里面既没有西门吹雪的仇家,也没有叶孤城的敌人。

他们就是单纯想见识一下这巔峰对决。

可惜这场对决再度推迟,叶孤城在出剑之前伤势復发,流血不止,西门吹雪不愿趁人之危,於是定下推迟一月,就飘然而去。

又飘然迴转,落到孙秀青的身边。

陆小凤笑道:“总算是度过了这一天,一个月后已经入冬,天气太冷,我看不如直接推到明年开春。”

他打量西门吹雪的表情,对方不为所动。

沈醉忍不住笑道:“你倒不如直接推到七老八十,两个掉了牙的老傢伙用拐杖比剑,岂不是更有趣!”

沈醉明明在深宫之中,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小凤诧异地看著他,道:“你的声音!”

这个沈醉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口不言,但已经晚了,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拂过,摘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露出女子的美丽面孔。

“薛冰?!”

薛冰见演不下去,抱著欧阳情的手道:“谁叫你做什么都不带我!我只能去求姐夫了!”

欧阳情拍了她一下,脸颊緋红,薛冰对沈醉的称呼已经由沈大哥变成了姐夫。

陆小凤见到薛冰也很开心,只是既然一直在看决斗的沈醉是由薛冰假扮的,那真正的沈醉又在哪里?

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欧阳情笑道:“他有事情要做。”

笑容温暖,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妇人。

陆小凤道:“什么事情能让他错过两大剑客的决战?还叫薛冰来假扮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想不通的地方一定要搞清楚才行。

更何况,他已知道有人在针对沈醉,在昨天还引西门吹雪去找沈醉报仇,他立刻想到,沈醉会不会陷入了什么麻烦当中。

薛冰捏住他的耳朵道:“问什么问?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喜欢別的女人?是不是把我忘了?”

陆小凤苦苦招架,见欧阳情的表情轻鬆,心道沈醉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欧阳情笑著摇头,叫薛冰来看住陆小凤果然是步妙棋,自蛇王那件事情之后,陆小凤每次见到薛冰就像是小鸡见到老鹰,被拿捏得死死的。

而有孙秀青在这里,西门吹雪也不会乱跑,谁也不会打扰到他们的计划。

……

高手间的交锋是各种各样的,有些人的决斗可以打上几天几夜,有些人只要一瞬间即可分出生死。

沈醉、宫九、叶孤城,都是后者。

所以他们的战斗一定很快,快到只要一个恍神便已结束。

既已结束,沈醉的人在哪里?

他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北镇抚司詔狱。

这里没有光,只有一种比夜更浓、比死更冷的黑暗。

沈醉躺在最底层,身上负著最沉重的枷锁。

空气的味道浑浊难闻,沈醉不愿去想这是什么味道,那只会叫他觉得噁心。

突然,一阵香气传来,越来越浓,香气的源头已进到他的牢房里。

宫主端著一碗汤,递到他的嘴前:“喝了吧。”

她的语气平常,既不亲近,也不仇恨,只是叫沈醉喝汤。

她的脖子也光洁滑嫩,看不出半点受过毒伤的痕跡。

沈醉道:“你知不知道武大郎?”

宫主道:“那是谁?”

沈醉道:“一个故事里的人,他的老婆与別人通姦,最后用一碗毒药把他毒死。”

宫主笑道:“你不是百毒不侵?”

沈醉道:“只是感觉有些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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