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有顏色的花（2/2）

整个鬼市里面也就寒醉冬的傀儡可以短暂离开鬼域一段时间了。

鹿饮溪盯著那头拖地的乌亮长发，心底忽然有了一些猜想，但是不太確定。

“你在摘？”她隱匿气息，从后面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瞬间，这人原本机械的动作就停顿了下来，浑身一僵。

寒醉冬曾经和鹿饮溪科普过，为了节省怨气，他的至少半数傀儡都处於一种潜意识的状態，只会做事先安排好的事，回復事先安排好的话语。

直到发生了意外，寒醉冬才会抽出一丝意识去傀儡身体里，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估计就处於这个小傀儡发生“意外”的情况，寒醉冬不知道几分之几的意识开始上號了。

知道內幕的鹿饮溪静静等待了几秒钟，才看见只小傀儡的动作重新流畅起来，扭过头来。

这是一张很熟悉的脸，甚至有些熟悉到让人恍惚。

桃眼、苍白的肌肤、留长的头髮。

这是寒醉冬的脸。

更准確的说，是“小”寒醉冬的脸。

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岁大，脸都还肉嘟嘟的。

鹿饮溪在看见这张脸的一瞬间打了个激灵。

之前那些傀儡虽然也都是寒醉冬，但是他们的脸不一样，还没什么代入感……可这一个不一样。

哪怕寒醉冬现在並不认识自己，但她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这个跟寒醉冬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的傀儡並未回答鹿饮溪的话语，而是上下扫视了她几眼，像是在评估她有没有风险一般。

双方僵持几秒后，他突然站了起来，抱著篮头也不回试图向鬼域飞奔。

“誒！等等！我啥也没干呢。”

好在鹿饮溪眼疾手快，直接伸手，將这个不过链气期的傀儡逮住。

风水轮流转，大乘期的寒醉冬在鬼域出不来，她现在分神大圆满，拿捏一个练气期傀儡还不是轻轻鬆鬆？

被鹿饮溪抓到手里，小傀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逃不掉，乾脆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待在鹿饮溪手上，紧紧攥著篮，一言不发，长发垂落到地上，整只傀儡脏兮兮的。

就好像不管鹿饮溪是杀是剐都不在意，损耗一个傀儡就损耗了一样，满不在乎。

“……”鹿饮溪抿唇，盯著这张和寒醉冬相似度高达99.9%的脸，有些说不出话。

她轻蹙眉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用手指给他顺了顺头髮。

先前在鬼市里面购买的种派上了用场。

鹿饮溪在小傀儡的耳旁编了一个小辫子，將种袋子放进他的手里，收穫了一个呆愣又困惑的眼神。

她轻笑一声，將小傀儡放了下来。

“摘有什么意思，你……想要种吗？”

“试试吗？”

“里面的种子，可以在鬼域里面开出顏色。”

小傀儡似乎完全没想到这种发展，呆呆站在地上，回头望了望她，语气迟疑，声音乾涩，有带著几分孩童特有的稚嫩。

“……可是，鬼域、种不出来。”

鹿饮溪为他拍去长发上的浮尘，声音越来越轻了。

“可以的，我知道。”

现在的她知道。

以后的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