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姜昌星×活活嚇死(2/2)
那对夫妇早已嚇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只是抱著头,用带著浓重口音的日语反覆哀求。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是朋友介绍来暂住几天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
“”
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再看看这家徒四壁,简陋到极致的环境和两个显然已然嚇破胆的普通住户。
这几个帮派分子皱著眉头,悻悻的啐了几口唾沫,暗骂晦气。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能动用枪械,並且在他们赶到之前就迅速解决战斗並带走目標的,绝对不是寻常角色。
说不定就是某条他们也在寻找的大鱼,现在,被人抢先一步得手了,他们不甘心的用手电在屋內屋外又搜索了一番。
只是,除了战斗痕跡,一无所获,只能带著满腹的疑惑和遗憾,骂骂咧咧的离去,消失在棚户区的阴影中。
石川隆一扛著昏迷的姜昌星,凭藉著超凡的体能和敏捷的身手,有惊无险的避开了几拨被枪声吸引,从不同方向摸过来查看情况的零星人群。
很快,他回到了停放在外围偏僻角落的轿车旁。
石川隆一动作迅速的打开后备箱,將依旧昏迷的姜昌星粗暴的塞了进去,用一块准备好的旧毡布將其覆盖严实,关上后备箱。
而后,他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缓缓驶离了这片被遗忘的混乱之地。
回到位干港区的石川家老宅。
石川隆一把车停到原来的位置,再次扛起姜昌星,来到地下室。
地下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低瓦数的白炽灯泡从天板上垂落,散发著惨澹而集中的光芒,照亮下方一小片区域。
空气潮湿而阴冷,带著一股混凝土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四周是光禿禿的水泥墙壁,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些必要的工具,钳子、螺丝刀、绳索、胶带,以及一张看起来异常结实,焊死在地面上的铁製椅子。
椅腿和扶手处有著用於捆绑的环扣。
石川隆一將姜昌星扔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將姜昌星的身体牢牢的固定在铁椅上。
做完这一切。
石川隆一走到角落的洗手池边,接了小半盆冰冷的自来水,回到姜昌星面前,毫不犹豫的將水泼在了对方的脸上。
“咳咳咳..
“”
姜昌星被冷水一激,喉间发出剧烈的呛咳,猛然从昏迷中甦醒过来。
他茫然的眨著眼睛,短暂的空白之后,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当姜昌星看清眼前这个面容陌生,眼神冰冷得好像西伯利亚冻土的男人,以及自己身处中世纪地牢般阴森恐怖的空间。
他晃动了一下身体,被牢牢绑在铁椅上。
顷刻间,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如冰水般浸透了姜昌星四肢百骸。
“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姜昌星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拼命挣扎,纹丝不动,只带来更深的疼痛和束缚感。
石川隆一没有回答姜昌星的任何问题。
他甚至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拉过一张普通的木质凳子,放在姜昌星对面不远处,坐了下来。
紧接著,石川隆一用那双毫无感情色彩,犹如深渊般的眼睛,平静的注视著姜昌星。
这种沉默专注的注视,比任何咆哮,威胁和刑具都更具压迫感。
它像是在无声的剥除对方所有的心理防御,直窥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我......我有钱!很多钱!藏起来的!只要你放了我,全都是你的!”
姜昌星声音带著急切的哭腔,试图利诱,。
石川隆一眼皮都没有眨一下,目光依旧如同凝固的冰。
“是......是山口组派你来的对不对?他们给你多少?我......我可以加倍!不,三倍!五倍!”
姜昌星又扯出山口组的虎皮,希望能嚇住或者打动眼前的男人。
石川隆一仍旧沉默,只是站起身,从旁边的一个工具台上,拿起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刀身在昏暗灯光下泛著幽蓝寒光的匕首,又拿起一块粗糙的磨刀石。
他低下头,开始用匕首的刀刃,在磨刀石上有节奏的磨礪起来。
“沙......沙......沙....
”
单调而刺耳的磨刀声,在寂静无声,只有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地下室里,被无限的放大。
这声音仿佛不是磨在刀上,而是直接磨在姜昌星的神经上,磨在他的耳膜上,磨在他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臟上。
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脚步声,在一步步逼近。
姜昌星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成针尖大小,冷汗如瀑布般从额头和鬢角渗出,迅速浸湿了骯脏的衣领。
他作为极道大佬的阅歷和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绝不是为了钱,或者简单的寻仇。
这种极致的冷静,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刻意营造的心理压迫,代表著对方有著更可怕的目的。
对方要的,可能是自己赖以保命的最后底牌。
“沙......沙.....沙......
磨刀声持续著,好似催命的符咒。
姜昌星的心理防线,在未知且持续增强的压力下,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出现一道道裂痕。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说啊!”
姜昌星终於崩溃的嘶吼出来。
石川隆一终於停下了磨刀的动作。
他抬起眼皮,那双冰冷的眼睛再次聚焦在姜昌星扭曲的脸上。
“我要明友会,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所有秘密。”
“包括秘密资金的流向,隱藏的海外帐户信息及密码,与政界、財界要员进行的秘密交易记录。”
“时间、人物、內容,其他极道组织的核心把柄和合作细节,所有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不要试图隱瞒或者撒谎,那只会让你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姜昌星瞳孔骤然紧缩,对方果然是衝著这个来的!这是他最后保命的筹码,也是他最不敢触及的禁区!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友会已经完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
他还想凭藉最后一点侥倖心理负隅顽抗,做垂死挣扎。
石川隆一不再废话。
他站起身,走到姜昌星面前,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啊!!!
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陡然刺破了地下室的寂静,在高强度的隔音墙壁间撞击迴荡。
石川隆一用最直接,最残酷,也最有效率的方式,开始了的审讯。
他通过人体解剖学和痛觉神经分布,知道如何在不造成永久性残疾或致命伤的情况下,最大化的激发和利用痛苦。
匕首锋利的尖端巧妙的避开主要血管和臟器,在非致命区域製造著精准而剧烈的疼痛。
同时,石川隆一运用针对人类生理和心理弱点的刑讯技巧,再加上心理暗示,共同构成了一场对姜昌星精神与肉体,全方位的地狱般的折磨。
姜昌星虽也是刀头舔血,经歷过帮派火併的黑道人物。
但在这种专业,冷酷高效且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审讯手段下。
他那点基於江湖经验的意志力,就如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
身体的剧痛一波波衝击著理智的防线,对死亡的恐惧有若毒蛇啃噬著姜昌星的心臟。
同样,连日逃亡积累的巨大精神压力和疲惫,也在此刻彻底爆发,將他推向崩溃的深渊。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求求你......別再......別再折磨我了......我说..
”
姜昌星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变形,带著无法抑制的哭腔和哀求,彻底放弃了抵抗。
石川隆一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质笔记本和一支普通的签字笔,坐在凳子前。
“说!”
姜昌星倒豆子般,开始断断续续的交代。
只不过,明友会的秘密帐户和秘密资金早就被山口组掏空,否则他也不可能逃到东京。
石川隆一也明白这一点,也就没再多问。
姜昌星最后交代了,与大阪府和神户府,以及关西地区,通过对自由党资深议员秘密政治献金和提供女人,换取其在警方调查和议会质询中提供庇护的具体细节。
然后,他又交代了自己掌控的几家位於大阪和神户,专门用於洗钱的地下钱庄和高级风俗店名单及运作模式,说到与关东其他朝鲜帮派合作,从东南亚走私枪枝弹药,碡品的隱秘渠道和接头方式。
最后还包括姜昌星个人偷偷记录,用於关键时刻保命或进行勒索,关於某些知名商界人物涉及贿赂、逃税、性丑闻的秘密档案藏匿地点...
石川隆一飞快的记录著,笔尖在纸上发出密集的声响,与之前的磨刀声形成诡异的呼应。
他面无表情的听著这些足以在关西乃至整个日本政商界和黑道掀起滔天巨浪,引发地震的秘密。
这些情报的价值,確实远超石川隆一最初的预期。
这不仅仅是一个极道组织的覆灭遗產,更是深深触及了这个国家光鲜表象下,盘根错节的政商黑三角关係的黑暗角落。
每一条信息,都可能成为未来某些关键时刻,最有力量的武器或者交易筹码。
审讯持续了將近两个小时。
当姜昌星声音嘶哑乾涩,精神恍惚,眼神空洞的將自己脑海中所有知道的东西,无论巨细,挤海绵般彻底掏空后。
他整个人就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烂泥,瘫软在冰冷的铁椅上,只剩下身体因为过度刺激而不时產生的生理性抽搐。
石川隆一合上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仔细的从头到尾快速检查了一遍记录,確认没有明显的逻辑漏洞或遗漏关键信息。
他走到姜昌星面前,看著对方意识模糊,生不如死的悽惨模样,语气平淡得的道:“很好。如果你交代的內容经过验证是真的,证明你还有那么一点存在的价值。或许......等我確认之后,心情好的时候,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
言罢,石川隆一不再看姜昌星,转身,迈著稳定的步伐,离开了这间充满痛苦和绝望气息的地下室。
咔噠!
一声轻响,石川隆一从外面锁死了那扇厚重结实,具有极强隔音效果的铁门。
霎时间,地下室里陷入了死寂。
只有姜昌星微弱而断续的呼吸声,证明著还有一个活物。
隨著时间流逝,姜昌星逐渐恢復一些意识。
他想到了,石川隆一最后那句“或许会给你生路”的话。
这句话恰似黑暗中唯一微弱的光亮,又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姜昌星强烈的求生欲让其不顾一切的想要相信这句话,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奈何,这丝光亮太过微弱,极度的恐惧如附骨之疽,不断上涨的潮水,反覆冲刷,啃噬著他残存的理智。
“他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会放了我?”
“不!不可能!他拿到情报后一定会杀我灭口!他知道得太多了!”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需要我活著去验证某些情报的真实性,或者还有別的用处......
”
“他那么可怕......他的眼神......他折磨人的手段......他根本就不是人!他一定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乖乖交代!”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还有钱......我还能东山再起....
”
“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
“死定了......这次绝对死定了..
”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种反覆剧烈,没有任何出路的精神折磨和恐惧的自我暗示下。
姜昌星的心臟承受著远超负荷的压力。
他本身年纪就不小,常年沉迷酒色掏空了身体基础,加上连日逃亡的疲惫不堪,刚才审讯中遭受的酷刑折磨带来的肉体创伤与剧痛,以及法排解的恐惧和绝多重因素叠加,宛然不断累加的砝码,最终压垮了姜昌星那不堪重负的心臟。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极度急促而不规律,胸口如同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吸气都无比艰难,每一次呼气都带著死亡的铁锈味。
渐渐,姜昌星的脸色由惨白迅速转为不祥的铁青,嘴唇发紫,瞳孔因缺氧和恐惧而逐渐放大涣散。
他想呼喊,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想挣扎,可绳索牢牢的的把他禁錮在死亡的座椅上。
终於,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对自己命运最惨烈结局的恐怖想像中。
姜昌星的头骤然向旁边一歪,圆睁的双眼失去了最后一丝神采,嘴角流下混合著血丝的白沫痕跡,在极度惊恐和不甘,扭曲的狰狞表情中,失去了生命体徵。
清晨,天色微亮。
石川隆一端著一份简单的饭糰和清水,打开地下室厚重的隔音门。
当他看到,姜昌星那副极度惊恐和扭曲的表情时不由愣住了。
紧接著,石川隆一赶忙上前检查。
脖颈处的击打伤没有加剧或破裂的跡象,身体其他部位也没有新增的明显外伤。
探了探鼻息,摸了摸颈动脉,確认脉搏和心跳全无,瞳孔对光毫无反应。
石川隆一的结论是:姜昌星在极度的精神压力,肉体折磨和无法排解的恐惧下,引发了急性心源性猝死。
通俗的说,就是被活活嚇死了。
石川隆一看著这具已经僵硬的尸体,沉默了片刻,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他確实没想到,这个曾经也算是一方梟雄的傢伙,心理承受能力竟然如此脆弱不堪。
“废物。”
石川隆一低声说了一句,语气中满是嘲弄和冷漠。
这种程度的心理素质,確实不配在黑暗世界中生存。
不过,人虽然死了,但这具尸体,特別是姜昌星的项上头颅,对於某些特定的人来说,或许还能发挥最后的余热,成为一份別有深意的最好礼物。
石川隆一没有任何心理障碍或不適。
他走到工具台前,找来一把更加厚重,专门用於切割的猎刀,以及厚实不透光的黑色防水油布包。
很快,姜昌星那颗表情凝固在惊恐瞬间的头颅,便被完整的切割下来。
石川隆一走到地下室角落里,打开冰柜。
冰柜內部寒气逼人,除了一些冷冻食材外,还有不少空余位置。
他將这颗包裹好的头颅,放在了最里面的角落,与那些冷冻的肉类为伍。
搞定一切。
石川隆一如同最专业的清洁工,开始清理地下室內可能残留的血跡,指纹和其他所有痕跡。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冷静得令人心悸。
之后,他进入主宅的浴室,清洗掉身上的血腥味,换上熨烫平整的白色衬衫,系上深色领带,套上剪裁合体的藏青色西装,如同循规蹈矩的上班族一样出门上班。
而在老宅地下,那台老旧冰柜的深处,姜昌星那颗被冻结的头颅,正静静的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