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石川跑路×斩首袭击(1/2)

第132章 石川跑路x斩首袭击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沉沉的笼罩著港区这片昔日的华族棲居地。

战后经济復甦的浪潮虽为这里重新注入了繁华与喧囂,但仍有些许角落,被时光遗忘,固执的留存著旧时代的衰颓印记。

石川家的老宅便是这样一处存在。

宅邸占地颇广,却难掩岁月蚀骨的痕跡,家族的光辉早已隨著时代变迁风流云散,只余下这诺大的院落,在寂寥中默默承受著风霜雨雪的洗礼。

凌晨,零点。

臥室內。

石川隆一盘膝而坐,等待著今天的每日情报。

当时钟的指针精准无比的重叠在罗马数字xi』的位置时,一种唯有灵魂才能感知,难以言喻的悸动,在意识的最深处悄然荡漾开来。

没有光芒进现,没有声响惊扰,但一股庞杂琐碎,却又暗含著某种冰冷规律的信息洪流,已毫无徵兆的涌入他的脑海。。

这便是石川隆一的金手指,也是於这纷繁乱世中安身立命,乃至窥探,撬动命运的凭依,《每日情报》。

相比以往的情报,今天的情报只有两条。

【每日情报已更新】

【今日可获取情报数量:2】

【每日情报(1/2):社党资深议员大西厚,將於明日通过中间人,尝试接触你。意图以揭露右翼阴谋,维护司法公正为名,换取你在后续调查或表態中,对社党倾向性的澄清或至少保持中立。接触方式预计为温和的利诱,可能涉及某些政治承诺或未来人脉资源的暗示。(可展开)】

【每日情报(2/2):自由党內激进派系樱华会核心成员,眾议员佐竹义昭,对你目前暖味不清的態度极为不满。认定你之前的发言软弱,未能有效打击社党。已秘密指示与其关係密切的右翼团体皇道忧国社,採取非常规手段,务必迫使你在四十八小时內,公开发表明確指认社党与刺杀事件有牵连的声明。皇道忧国社已知晓港区老宅位置,初步计划包括但不限於,严密监视、跟踪、在你上下班路途进行意外拦截施压,不排除使用威胁你家或製造丑闻等式。(可展开)】

看著今天的情报。

石川隆一缓缓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里掠过转瞬即逝的寒芒,比窗外的夜色更冷几分。

社党的接触,尚在他的预料之內。

那些混跡政坛的老狐狸,纵然此刻因舆论压力而焦头烂额,行事总归还遵循著台面下的规则,通过体制的框架內解决问题,以交易和妥协谋求利益。

但自由党激进派及其麾下右翼团体的动向,则透著一股不加掩饰的戻气与不顾后果的疯狂。

他们显然已不满足於眼下占据的舆论上风,企图一鼓作气,將社党彻底钉死在暴力政党,国贼的耻辱柱上。

而他石川隆一,这个身处漩涡中心,手握关键证词低级警官,便成了自由党激进派必须牢牢掌控,必须按其意志发声的提线木偶。

“威逼利诱......皇道忧国社....

,石川隆一低声咀嚼著这个名字,隱隱透露著杀意。

这个右翼团体他素有耳闻,与某些极端民族主义分子往来密切,行事风格强硬酷烈,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背后更有自由党內强硬派系的支持滋养。

被这样一群鬣狗盯上,意味著常规的警务人员保护或者通过官方渠道提出的抗议,效果都將大打折扣,甚至可能適得其反,激化矛盾,引来更猛烈的撕咬。

石川隆一不会坐以待毙,更不能让自己沦为两股强大政治势力拉扯撕扯的牺牲品,乃至被那些激进分子操控的傀儡。

他胸中酝酿的计划,那份深藏不露的野心,绝不容许毁於如此低劣,直接的政治胁迫之下。

“看来要暂避锋芒,跑路了。”

石川隆一登时做出了冷静而清晰的判断。

这不是怯懦,而是审时度势后的战略性转移。

在敌人气势正盛,且不按牌理出牌之时,选择正面硬撼无异於自取灭亡。

思绪既定,行动便如机械般精准展开。

石川隆一没有丝毫犹豫,翻身站起。

《每日情报》既然示警,对方可能在四十八小时內行动,自己必须爭分夺秒,抢在威胁降临之前脱离所有人的视线。

他首先走向臥室角落那部老式的黑色拨盘电话,手指在冰冷的数字拨盘上飞快而稳定的旋转,拨通了一个铭记於心的號码。

听筒里传来冗长的等待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良久,电话才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带著浓重睡意,略显不耐的年轻男声。

“莫西莫西?谁啊?这么晚了.:.

,“风太,是我。”

石川隆一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半分深夜扰人清梦应有的歉意。

电话那头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声音变得恭谨起来。

“师兄!您有什么吩咐?”

石川隆一言简意賅的道:“听著,风太,你现在立马开车去一趟世田谷区的上野组总部,找到苍太。“

“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绝对不要在上野组露面,更不要参与组內的任何公开活动,避开所有可能的记者和陌生面孔。”

“另外,让他跟你回道场暂住,没有我的通知,不要离开道场。”

渡边浩仁刺杀事件闹到的这么大,自家大师兄又是主角之一。

石川风太自然明白石川隆一的用意。

“哈依!我明白了,大师兄!”

“小心点,注意有没有人跟踪。“

石川隆一最后叮嘱了一句,便乾脆利落的掛断了电话。

保护弟弟石川苍太是当下的首要任务。

这不仅是兄弟情谊,更因石川苍太是自己介入並影响极道事务的一枚关键棋子,绝不能轻易暴露,成为敌人用以威胁,钳制他的软肋。

隨后,石川隆一再次拨號,这次是打给他的得力下属与合作伙伴,內藤千野。

因需处理帝国贸易相关事务,以及规避影响。

內藤千野此前已搬离了石川老宅。

几十秒后,內藤千野的声音带著刚从睡梦中被拽出的迷糊道:“这里是內藤。”

“千野君,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

內藤千野瞬间清醒,神情恭敬的道:“阁下?这么晚,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石川隆一直奔主题,毫不拖泥带水。

“听著,我可能有麻烦了。你应该也看了最近的报纸,因为我的关係,一些右翼的激进分子可能会找上门。所以,你暂时不要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快速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隨即传来果断的回应。

“明白了,阁下。您自己务必。”

“嗯,就这样。有需要我会打电话联繫你。”

石川隆一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安排好內藤千野的避险事宜,石川隆一开始迅速收拾行装。

他没有携带太多累赘之物,只拣选了几套便於行动和偽装的衣物,以及足以应对不时之需,綑扎整齐的上百万日元现金,將它们悉数塞进一个半旧的旅行袋中。

跟著,石川隆一提著那个存放易容工具的特製小皮箱走进浴室,站在光洁的镜前,开始化妆。

不过十余分钟,镜中倒映出的影像已然天翻地覆。

那个气质冷峻,轮廓分明,目光锐利的精英警官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普通,神色间带著几分疲惫与落魄、仿佛被生活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中年上班族。

石川隆一换上一套质地普通的深色西装,將特製皮箱小心的收入旅行袋。

最后,他环视了一眼这间空旷寂静的老宅,没有留恋,转身离去。

宅院后巷,此时安静的停著一辆毫不起眼的二手黑色轿车。

石川隆一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旋即归於平稳。

他的目標明確,前往涉谷区。

那里商业繁华,人流如织,三教九流混杂,是藏匿行踪的理想之地。

並且,该区毗邻世田谷,也便於他时刻关註上野组那边的风吹草动。

车子缓缓驶出后巷,如同滴水匯入河流,悄无声息的湮没在东京无尽的黑夜与灯海之中。

与此同时。

位於九段北的神川道场馆內。

石川风太在接到电话后,没有丝毫耽搁。

他迅速套上便於活动的便服,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衝出臥室。

深夜的街道空旷无人,昏黄的路灯將石川风太疾奔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他跳上一辆黑色轿车,引擎发出一阵沉闷的咆哮,朝著世田谷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师兄石川隆一的命令,在石川风太心中拥有至高无上的优先级。

儘管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但从大师兄那罕见的深夜来电以及语气中不容错辨的凝重,他敏锐的嗅到了危险迫近的气息。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很快便抵达了上野组总部那栋颇具规模的日式宅院外。

即便是深夜,宅院那气派的大门口依旧有数名若眾在值守。

他们眼神警惕的扫视著周围。

石川风太停下车,迈步上前。

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稳有力,带著长期习武之人特有的协调与气势,立刻引起了守卫的警觉。

“站住!什么人?”

一名守卫上前拦住去路,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

石川风太开门见山。

“我找石川苍太。我是北野风太,他在道场的师兄,有急事,麻烦通报一下。”

他谨慎没有曝出真名。

守卫上下打量了川风太几眼,表情有些犹豫。

可听到“石川苍太的师兄”这个身份,他还是点了点头。

“请稍等。”

隨即,守卫转身小跑进宅院內通报。

没过多久,石川苍太便快步从宅院內走了出来。

他身著简便的居家和服,显然已是准备就寢,脸上带著明显的疑惑。

“风太师兄?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石川苍太虽已投身极道,但在內心深处,对道场的师兄弟们依然保持著深厚的尊重。

石川风太將其拉到门旁阴影处,压低声音,將石川隆一的原话一字不差的转达。

..大师兄让你现在跟我回道场,最近绝不能在这里露面,避开记者和陌生人。”

石川苍太听完,眉头瞬间紧锁。

他这几日也密切关注著报纸上连篇累牘的报导,深知哥哥石川隆一因火大会事件被捲入了何等凶险的政治风暴中心。

石川苍太立时明白了哥哥的担忧,自己这个与极道有著千丝万缕联繫的弟弟,极易成为政敌们攻击哥哥时,最为顺手也最为恶毒的一枚棋子。

他不再有任何犹豫,果断点头。

“我懂了。我跟师兄回去。绝不能给哥添麻烦。”

石川苍太深知,自己继续留在上野组,非但自身可能陷入险境,更会成为兄长被人拿捏的致命弱点。

“好,那我们马上走。”石川风太雷厉风行。

话音刚落,石川苍太摇了摇头。

“稍等,我需要去向组长当面说明下情况。”

山本健太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更是如今效忠的对象,如此突兀的不告而別,於情於理都必须亲自解释清楚。

石川苍太让石川风太在门外稍候,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山本健太居住的內宅。

经过值守组员的通报后。

石川苍太在山本健太那间瀰漫著消毒药水的臥室里,见到了已然休息,却刚刚被唤醒的组长。

他躬身礼,姿態恭敬。

“组长。”

山本健太背靠靠垫,脸色苍白,带著倦容的看著石川苍太。

“苍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石川苍太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当的相告。

“抱歉打扰组长休息。我刚接到道场师兄的通知,家兄隆一传来消息,因近期报纸上的风波,担心有记者或不相干的人会因为我与上野组的关係而找上门来,给他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说到这,他微微顿:“因此,家兄让我暂时离开组,回道场避避风头。”

山本健太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脸上露出了瞭然的神情。

他混跡极道数十载,对政治斗爭中那些齷齪骯脏的手段並非一无所知。

石川隆一此刻身处舆论漩涡的中心,犹如行走在刀尖之上,谨慎行事是必然的。

而石川苍太作为其亲弟,且是极道干部的身份,確实是一个极易被对手利用的攻击点。

“嗯.....川警官考虑得周到。既然是川警官的安排,那你便去吧。组的事情暂时不用操心。”

山本健太点了点头,语气显得颇为通情达理。

然而,在心底深处,一股强烈的不舍与骤然升起的空虚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

原因很简单。

石川苍太不仅仅是亲信手下,更是与石川隆一之间连接的最牢固的桥樑。

有石川苍太在身边,山本健太面对內外压力时,底气都会足许多。

石川苍太再次躬身,態度诚恳。

“感谢组长理解。我会在九段北的神川道场馆暂住,组长如果有紧急事务,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我。”

他留下了道场的具体地址。

山本健太挥了挥手,努力维持著面容上的平静。

“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多心。”

不过,当石川苍太退出书房,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

山本健太脸上强装的平静犹如脆弱的玻璃般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忧虑和骤然袭来,冰冷刺骨的惶惶不安。

这间原本让他感到安心与权威的臥室,此刻竟显得如此空旷和冰冷。

石川苍太的存在,於山本健太而言,就像一尊强大无匹的守护神。

在外,他不仅能有效震慑宿敌赤松组的覬覦,在內也能让那些诸如藤本木,上野真央之类,对其组长之位心怀叵测的傢伙,不敢轻易妄动。

现今这尊守护神突然离去,山本健太就仿佛被剥去了坚硬的甲壳,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了危机四伏的丛林之中,四周儘是窥伺的狼群。

“该死...”'

山本健太低声咒骂了一句,一股强烈的悔意开始在心间蔓延。

刚才答应得似乎太过爽快了,或许应该想办法婉转的挽留一下。

可话已出口,身为组长,一言既出,岂有反悔之理?

那只会显得他软弱无能,徒惹人笑。

山本健太烦躁的艰难起身,像一头困兽般在铺著榻榻米的地板上来回踱步。

失去了石川苍太这最直接的武力保障,他必须立即加强自身的防卫力量,並且儘快寻找新的,足以依仗的力量。

山本健太思前想后,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快步走到书桌旁,抓起了內部电话的听筒,叫来了自己的亲信保鏢队长阿哲。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阿哲,加派內宅的人手,警戒级別提到最高!”

“另外,所有人配发武器,日夜轮班,不得有任何鬆懈!记住,是任何人,包括组里的干部,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得隨意靠近內宅!“

“嗨!组长!”

阿哲从山本健太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领命,快步离去安排。

看著阿哲离开的背影,山本健太心中的不安並未有丝毫减轻。

上野组的整体实力本就不及赤松组,如今內部还有藤本木这个蠢蠢欲动的隱患,仅靠组內现有的人手,他感觉远远不够保险。

山本健太咬了咬牙,眼中浮现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重新坐好,从枕头底下,取出一本仅有寥寥数页,却记录著极其重要人脉的通讯录,开始颤抖的翻找著。

片刻功夫。

山本健太的指尖停留在其中一个名字和號码上。

神户,山口组,高级干部,滨崎峻。

山口组,已是盘踞日本极也顶点的庞然大物,势力遍布全国各个角落,其体量与影响力,是其他极世组织所不能比擬的。

山本健太早年因缘际会,曾与这弓弓高权重的滨崎峻有过一面之缘。

但这张底牌,他一直深藏心底,不敢轻易动用。

因为山本健太很清楚,与滨崎峻这样的巨鱷打交道,无异於与虎谋皮,代价极其惨重o

嚇至,需要献上整个上野组的控制权,忍者组內绝大部分的利益讲寸投名状,才能换取对方短暂的垂青。

但此时,在强烈到近乎令他窒息的危机感驱使下。

山本健太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保住性命,保住组长的弓置,才是眼下第一要务!

任何代价,在生存面前,都变得可以接受。

“明天.....明天就丹系滨崎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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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健太喃喃自语,眼神中却燃烧著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

他准备付出一切,换取滨崎峻哪怕是名义上的庇护,只要能暂时震摄住赤松组和內部那些蠢蠢欲动的反对势力,渡过眼前的难关。

奈何,命运的齿轮转动之快,远远超出了山本健太最坏的预估。

危机,往往在你刚刚嗅到它的气息时,便已亮出了致命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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